('他说完,转身便进了春宫,着人关了大门。刘明晓在外面淋了一夜雨,直至天明,方有玄院院主林香的人指点他去后山拜祭。刘明晓去了后山,见那处不过是个简单的土包,前头竖着块墓碑,简单写了“许博容之墓”,便再无其他。他一脸颓丧,坐在墓前,将地上烧剩的纸钱清理干净,一边喃喃道:“来得匆忙,没能给你带点纸钱,不要见怪。”他想了想,觉得许博容想来也不看重这种东西,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博容的情景。许博容三两下化解了他的招数,纵身跃上树间,翘着腿,嘴角挂着坏笑:“喂,你打不过我的。”刘明晓年少气盛,在同辈间又是出类拔萃,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当即便冲了上去。许博容大笑着从枝头跃下,一边躲闪一边后退。最后他将刘明晓一胳膊压在树上动弹不得。许博容脸上挂着坏笑,眼睛里却都是温暖的味道,开口问他:“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刘明晓哼了一声:“干嘛告诉你?”许博容探出手,在他颈间一捞,捞出一枚红绳穿着的玉坠。他看了看玉坠上的名字,一字一字读道:“刘,明,晓。”许博容黛色眉毛修长,眼睛乌黑若含水光,皮肤白皙,神清气灵,光辉皎洁,如明月悬空,微微一笑便有令人不敢逼视的美姿容。看得刘明晓眼睛都要被耀花了!可惜,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那种邪邪的坏笑说:“喂,你打不过我的。”也不会有人再用那种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字读他的名字了。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渣攻杀了受,又来后悔的故事。原本有个前传,在长佩发过一点字,但是发现前传啰嗦而且完全多余,省略掉也不会对正文有影响,就干脆省了。第2章 菲菲夏成周早晨起来,练了功之后便在泉水中沐浴。他正是二十岁的年纪,又因为长期习武,生得一副好身材,肩宽腿长,再加上模样俊俏,长眉秀目,肤色白皙,一旁伺候的侍婢们都不禁红了脸。夏成周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名美貌侍婢,不禁心中一动,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侍婢小声道:“奴婢名唤秦菲菲。”“菲菲……”夏成周小心翼翼地读着这个名字,眼睛一直打量着这侍婢,半晌,他开口道:“真是个好名字,配得上你这样的美人……”他说着,一把将秦菲菲揽进怀中,调笑着问道:“想不想做宫主夫人?”那秦菲菲早已羞红了脸。不远处的侍婢们红着脸看了没一会儿,便有年长有眼色的,过来将众人都遣远了,任由水中那一对鸳鸯玩戏水。有名婢子小声开口,向那年长有颜色的侍婢问道:“阿诺姐姐,宫主年已二十,为何还尚未娶妻啊?”阿诺一脸冷淡地开口道:“宫主的事,不是你我这等侍婢可以置喙的。”那婢子吐了吐舌头,跑到一边和别的侍婢说笑去了。夏成周爽了一个早上,出来和众院主商议事情的时候,也是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待事情议毕,其他院主都陆续离开,唯有谢君鸿仍旧坐在议事堂,不紧不慢地喝茶。夏成周笑道:“谢师傅可是有什么要说的?”他与许博容年幼时,都是由这谢君鸿指点武艺,因此称他一声谢师傅着实应该。谢君鸿笑道:“宫主近日时常着人采买丫头,可是生了娶妻的念头?”夏成周不语。谢君鸿又道:“宫主年已有二十,也是该娶妻的时候了。”夏成周此时转念想到了那名叫秦菲菲的小侍婢,但是也不急着将人选给定下来,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宫中事务繁忙,娶妻的事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谢君鸿颔首道:“宫主说的也有道理,宫主还年轻,也不着急这么快娶妻,这毕竟是春宫的宫主夫人之位,还是该多多考量才好。”夜间夏成周又招了秦菲菲前来侍寝。他所住居所,便是原先许博容一直住着的琼花院。那张大床,原先躺着的是他和许博容,现在却成了他颠鸾倒凤的声色场。夏成周一想到这里,便有些快意,那种终于挣脱束缚的轻松,和一雪前耻的解恨,让他一夜都精力旺盛。待次日他醒来,秦菲菲还在熟睡。夏成周也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着人前来服侍他穿衣洗漱。他坐在镜前,由侍婢为他梳头,侍婢手重了些,梳得他眉间一皱。那侍婢见状,连忙跪地磕头认错,道:“奴婢手笨,伤了宫主,罪该万死!”夏成周原先都是由许博容梳头。他和许博容一起长大,两人在日常起居上,时常这样互相帮助,日子久了,夏成周已经习惯了许博容使的力道了。此时一件这一件小事忽然令他想起了许博容,他便有些微微不悦,沉声开口道:“起来吧,又没说要罚你。”那侍婢方才站起来。夏成周看了她一眼,道:“你很面熟。”侍婢道:“奴婢曾经伺候过前宫主。”夏成周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你是……叫什么阿诺的……”那侍婢点头应声道:“是。”夏成周渐渐沉下脸。和许博容有关的一切,他都是不想沾边的。这种伺候日常起居之人,最容易让他想起往事。他冷淡地开口道:“以后不用来伺候了,去洗衣房领份差事吧。”那阿诺连忙跪下,道:“奴婢已经知错了,求宫主大人大量,不要和奴婢计较……”她这一叠声的求饶,便将床上的秦菲菲吵醒了。秦菲菲坐起身,见那个一直带着她们这帮新侍婢的管教侍婢正跪在地上,忙问道:“怎么了?”夏成周道:“无事。”秦菲菲开口道:“若是阿诺姐姐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宫主网开一面……”夏成周见了她,眉目柔和许多,道:“你倒是心善,罢了……你也不必去洗衣房,去后山看顾花草吧。”这话是对阿诺说的。后山种着琪花瑶草,皆可做药用。花草虽然精贵,但是到底比洗衣房的差事轻松多了。阿诺连忙谢了恩典,转身退了出去。夏成周打发了人,又安抚了秦菲菲一阵,要她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门去。他已与谢君鸿约定,今日下山去走一趟。他在春明山上着实闷了好些日子。以前是被许博容锁着,杀了许博容做了宫主,又有不少事务缠身脱不开身。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出一趟门,他虽然脸上平静,心内还是很雀跃的。当即舍了小轿,让随从们跟着谢君鸿,自己一个人步行下山。此时他沿着山道,脚步轻松。行至一处拐角时,那些不好的记忆又纷至沓来了。他最近一次在这条山道走时,怀中正抱着孙菲。孙菲原本是许博容的娘替许博容娶的媳妇,不料却与夏成周有了私情。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必然是夏成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