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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谢启开始为计划之中的踏春暗自欣喜起来,就像孩童盼望着过年时候可以得到新衣裳和红包一样,每日掐着手指数日子,无聊之际就枕着手臂,看刑部大院外那几颗歪脖子树上的枝丫开始冰雪渐融,然后抽新枝,发嫩芽。 再然后,春天也来了。 去踏春的日子是他的生辰,过了今天他就三十有一,按常理来说,已经是灰色可拘的年纪了。 大概是天气的回暖,他上司的身体又似乎好转了些,于是就把之前辞官回乡养老的打算又给收回去了。 同僚们表面不说什么,私底下大概已经慰问了老人家祖宗八代了。 这事谢启听过就算,既没去送礼恭贺,也没对上司说上半句恭维的话。 “欧阳大人,您早。” 他中气颇足,一切如常的朝上司打招呼,老人家直了直已经驼了的背,眯着眼打量他,语似调侃:“之承啊,你最近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是喜事将近吗?” 谢启咳了一声,一边收拾案台上的宗卷,一边应道:“大概,大概快了。” 上司摸着花白胡子,笑道:“那好,那好,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果还没提亲,老夫就替你做主了。” 他脸皮抽抽,原来,上了年纪的人喜欢替人做媒的习惯并不是光女人才有的。 “还不到那步。”谢启背对着上司,腼腆的耳尖发烫:“多谢大人关心了。” “哎,这么多人当中,也就你还没成亲了,当时老夫还是看着你进刑部的,这一眨眼啊……” 大病初好的老人,又开始老生重谈了。 “人啊,还是要有妻有子才圆满,听老夫一句话,有合适的就把亲事定下来吧,你年纪也过了,京城里贤淑漂亮好生养的姑娘明明多得很……” 可好生养的姑娘对他来说百无一用,谢启嘀咕了一句:“以前没对眼的。” 好的他要不起,可差的他又瞧不起。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对眼的,他当然要小心珍惜,处处仔细,时时谨慎。 “所以,到时候下朝后我先回府换衣,你也先回府,我换好衣后立刻去朱雀门,你就先等半个时辰再出发,我从朱雀门绕到玄武然后出城,路上会有一个凉亭,我在那里留了暗号,你跟着暗号走就成了。” 谢启用手指尖点上水,直接在饭桌上画了简易明了的地图,他总是怕自己和青年的关系被旁人发觉,这个时节踏春的人太多,他专门选了人迹稀少的地界,而且一路行程也仔细安排,避免同时被人瞧见。 如此一来,则万无一失啊。 青年手里夹着的筷子歪了歪,腊肉就顺势掉到桌上了。 “用不着这样吧……”樊林苦笑起来:“不就是踏春而已吗,暗号弄的跟做贼一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放松一点,只是去玩玩就算一起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行,会落人口实。” 樊林语塞了一阵,终于拜倒在他的眼神下,苦闷的埋头刨饭:“随便你随便你,免得不顺你意又说我大少爷脾气,提前说啊,暗号别弄太小太复杂,我弄不明白你们那套。” “放心——”他忽然注意到青年碗中菜色,就知道樊林坏癖又烦了,厉声喝道:“吃点青菜,光吃肉是不行的。” 满桌菜肴里只要有菜的竟然没有半点青年动过的痕迹。 “好苦的,不吃。”樊林一口就回绝,满脸厌恶的表情。 “不好吃也要吃。” 谢启动作粗鲁,直接夹了一大筷子进青年碗中:“给我吃干净。” 青年皱着眉头紧闭着嘴唇,如同面对深渊考验时的严峻表情让谢启好是无奈。 普通百姓想在这个时节吃上新鲜的蔬菜还难得很呢,这种挑剔的习性到底要怎么适应军营的生活啊。 樊林终于动了筷子,只把里面最嫩的菜心塞进嘴里,愤恨的很,“谢启,你啰嗦死了。” “多谢赞美……” 第20章 吠吼第十八声 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但是马车被卡在了路上了。 谢启的府邸和樊家并不是一条道上,于是下朝后两人眼神来了个交汇后出宫就各奔南北回府去换便装,街外人潮涌涌,这个时段本不该那么繁忙的。 他怕耽误了时间,便吩咐车夫去前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实在不行他就步行回去,路程也并不算远。 嗯,权当战前热身也好。 派去打探的人在车外禀告:“老爷,是前面有官兵把路给封上了,回府得要走其他路。” 他眼眉一跳,奇道:“无缘无故,封什么道呢?你再去问问。” “可是,可是老爷,那些官兵口紧的不行,怕是大事了。” 奇了,今日朝堂上明明风平浪静,他也嗅不出什么不寻常的气味啊。 谢启在片刻沉默后跳下马车,大步挤进人群里,还没走几步,前方的官衙就认出了他,小碎步跑到他面前,躬身道:“谢大人您来的太是时候了——小的刚刚已经叫人去通知您——” 他没耐住脾气,直接压低声音责问:“怎么搞的?把路都封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面前的人左右四顾,才颤颤道:“出大事了,谢大人——刚才秦相回府的时候就在这儿遇刺了!” 谢启只当是周围太过嘈杂,自己耳朵开了小差,“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急得拍大腿,腰间悬挂着的配搭也因为身体摇晃而摆动着,晃得他眼都发直。 “秦相!刚才在这儿遇刺了!下官无能抓不到歹人,只好把路先封起来让这些人别乱声张,对了,谢大人您看现在怎么办?进宫禀告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消息,下官真是没办法了啊……” 他刚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整个人就像被重物猛击了一锤,话戛然而止后就陷入了阴沉的沈默里。 “秦相伤势……你清楚吗?” 那人赶紧答:“下官赶过来的时候秦相的护卫已经给秦相开始止血了,看样子没有性命之忧,已经在护送下回府了,但具体伤了哪里下官真的不知道,对了,歹人逃跑的方向是西边,谢大人您看?” 呼吸,呼吸是要用鼻孔的,虽然心里清楚得很,却还是连吸气都觉得困难。 “兵部的人还没到?” “还没呢……” 该死的,这种办事效率,他一定要在圣上面前狠狠参他们一本,堂堂天子脚下,怎么敢有人行刺当朝宰相! 一定要狠参一本……一定要参,一定要参死他们,谢启愤恨不已的咒骂着,按捺着心中焦急,开始仔细询问在场人士当时的具体状况,在听完叙述后,他在脑海里慢慢搜索着刑部近几年放出来的犯人,不……找不到匹配的犯人,就算他不谙武艺,也知道能在这种情况下突出重围,踏云而去的人不是等闲之辈,凭兵部的那帮酒囊饭袋肯定是没法抓住歹人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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