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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小寐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走之前似乎又在床边站了好一会,他就是闭着眼也感觉得到落在身上灼热的视线。他大半辈子都走在康庄大道上,没绕过弯路更没颠簸过,可他现在终于知道走进死胡同是什么感觉了。摇椅以很缓慢的速度晃着。楚烈前个月把批奏折的地方搬到甘泉宫这里来了,不合礼制,但也没人敢非议一句,反而说新皇孝心可嘉,不忘在工作之余孝敬老父。他对这种马屁嗤之以鼻,力图冷眼旁观着青年那些费力不讨好的求爱手段,就像唱大戏的一样,就算无人捧场还是在台上跳蹦唱闹。情况就是这样,不过是一个失了权势只有虚名的太上皇,所以面对青年偶尔的偷袭,他也只能握拳忍耐了,所幸青年没有再喝醉过了,偷袭的程度也就控制在拉拉手,亲亲脸的地步,都尚在他容忍范围之内。隔着屏风,他随摇椅一起微微晃着,无所事事的打瞌睡,屏风那一边是楚烈处理公事的案台,而且楚烈也不避嫌的接见着官员。至于他们谈些什么他也没留心听,来人声音年轻,只是言谈间总是带着些许藏不住的唯唯诺诺。也是,楚烈在臣子面前从来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一向是冷肃威严的,让人难揣的。那个疑似兵部侍郎的人退下后,隐约听见楚烈合上了类似地图的东西,才从屏风那边走过来。楚桑立马鼻息放稳,老僧入定,心跳砰砰。“父皇,今天天气很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他从左侧转到右侧,闷不做声。那侧沉默了一下,而后他听见青年缓缓道:“稍微活动一下也好,这样身体会精神点,胃口也会好些,比吃补药有用多了。”楚桑打了个哈欠,那么生龙活虎做什么,养肥实了让人宰么,敢吃龙肉,也不怕被雷劈。“寡人不去。”直接不留余地的拒绝。但青年一辈子的耐心好脾气好像都打算耗在这儿里,“御医说这几天你都吃不下饭,吃药也不起作用,长期下去怎么行呢,出去走走吧,父皇。”“那把乔儿喧进宫陪寡人。”他把头又侧回去,冷冷道:“寡人闷的慌。”自从退位以来,他就没见过乔儿了,那么久,也有些想念。楚烈心平气和地站起来,把椅子移近了些,在笔直对视中笑了笑:“有儿臣陪着父皇不够吗?”以前陪着,是舒心惬意,但现在楚烈陪他多久,他就能心乱多久,简直都到了自己都唾弃自己的地步了。在这种不能拿上台面见光的羞愧下,只能故作戾声对青年道:“看着你就觉得烦,要你陪寡人是嫌命长了!”楚烈露出一点受伤的神色,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反省。楚乔只是个没有威胁力的孩子而已,喧进宫,就有那么难?楚烈没有正面回答,试图转移着话题,“那今天还是儿臣陪父皇出去走走,这是一定要的。”楚桑倏的一下子从藤椅里坐直了,脾气大的厉害,手指掐在把手上,不经思考的厉声道:“什么叫一定要?你凭什么管寡人!寡人不需要你这样!”楚烈脸色也铁青了,似乎仅存的忍耐都被消磨掉,瞳孔骤然收缩,煞气微露的脸有几分在朝堂上的神态,也带着难得怒气,字字带冲:“你以为我想管吗?谁叫你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迷迷糊糊的,我要不是喜欢你——我才懒得管!”反了——这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吗?可在青年骇人的气势下,楚桑话憋在喉间,没挤出来。楚烈有点恼怒,振振有辞道:“我想你身体好点有什么错?你知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差?我想你好点有有错吗?你不想对着我,可以,我找其他人陪你去,但你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体吧?”在青年狂风暴雨般的质问下,楚桑慢慢皱起了脸,反思自己是不是当长辈当得太失败了点,其实……你是被三皇叔附身了吧?楚桑揪着自己的衣摆默默念道,外面有什么好去的,在宫里歇着不挺好的吗。当年被摄政王压着逼着锻炼的苦事又开始涌动起来了,以前是被长辈管,现在是被后辈管着,龙困浅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寡人不喜欢去。”他小声道,郁郁不欢的样子越发的没有气势了。刚才的怒气又被楚烈的气势给吓没了。“我……”楚烈开口想解释,又迟疑了下,最后带着自我厌恶的口吻,“我不是想逼你……”“逼你……我自己也难受,但是父皇……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关心,那怎么能行呢,听我的话,每天去花园里走走,不光身体好,胃口也会变好。”“……”“我们一起活的长长久久的,不好吗?”青年为自己刚才的怒言忏悔了好一阵,一直抓着他袖下的手,也没其他举动了。他面色大垮,讪讪的垂下头,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像顽童一样争争吵吵,没意思透了,谁叫……谁叫楚烈在他面前脾气那么好,任打任骂任使用,他都吃那么大亏被啃的老骨头没都了,现在脾气大点自然说得过去。“那……那不能去久了。”虽然还是委屈的,但鉴于对方出发点是好的,只好退了那么一小步:“去久了寡人累得慌。”青年忙笑道:“嗯,不会太累的,主要是活动一下身子骨,疏通一下气血。”他脸皮烫烫,从青年手掌间抽出自己的手,重新缩回在宽袖下。楚烈咳了声,眼眸半眯,似乎也有几分难以开口的情绪,十足的青涩:“那个……嗯,咳……父皇有看到我写的东西了吗?”天天塞,他又不是老瞎子,自然看的到,一堆酸诗,酸得他嚼豆腐都累……可是青年自我感觉却不错,黑瞳微亮的继续问,“父皇觉得写得如何?”“这个……”这个当然……当然是又……又酸又臭,除此之外再无他感。楚烈却把他的沉默当作默许,十分自然的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龙袍上熏着的龙涎香钻进鼻间,几乎让人薰薰然不知身在何处了,心悸着的紧张感让他口干舌燥,胸中冒火。“父皇喜欢吗?”楚烈这回胸有成竹了,底气十足的。“那些玩意谁写的?”楚烈头埋在他肩膀上,道:“当然是儿臣写的……”“到底是谁写的?”青年磨叽的从他肩膀里抬起头,怎么看都有分可怜受屈的样子,嘴角和眼角齐齐下垂,端正英俊的脸布满了无奈憋屈:“翰林院的柳学士……”他就知道!一看就有那个常年混迹于青楼柳风的痕迹在!去他的翰林院,去他的不务正业混账!贴在他身上的青年以为他生气了,低声下气的解释:“柳学士只是帮我改了几个词……他说我写得不够味,收的人不会喜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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