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没人夸过。”蒋朝朝切了声:“我信你。”向野又问:“也这么去评论别人吗?”蒋朝朝:“什么?”向野:“没什么。”聊到这儿,门那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跟着是阿姨的声音,她问:“朝朝睡了吗?”“你等等哦,”蒋朝朝对向野说:“有人敲门。”向野:“嗯。”蒋朝朝支起身,往那边喊:“怎么了?”门口是阿姨的声音:“你睡下了吗?”蒋朝朝:“没。”蒋朝朝再和向野说了句“等我”,就打开灯过去开门了。原来是蒋知言晚上被阿姨说了几句生气了,饭也没吃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阿姨打不通她电话,爸爸这会儿应酬也还没回家。“我让我朋友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想着她平常挺听你的话的,”阿姨看着挺着急的:“可以帮阿姨打个电话吗?”蒋朝朝点头说可以,也安慰了句:“应该没事的,蒋知言可能还在生气。”阿姨叹了声:“就是惯坏了。”蒋朝朝抿抿唇。要打电话,自然要用到手机,但是蒋朝朝不舍得把向野的电话挂了,于是先把向野的通话转到平板上。要不要关闭麦克风呢?不关了吧,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蒋知言果然同阿姨说的接了蒋朝朝的电话,蒋知言也确实没事,这会儿正在她朋友家玩游戏。蒋朝朝没多说什么,只问她半小时内能不能回家,她答应了可以之后,蒋朝朝就把电话挂了。全程在听的阿姨在电话挂断后道了声:“谢谢啊,这孩子真是气死我。”蒋朝朝干干笑了一下:“嗯。”阿姨:“那行,你早点睡吧,真是打扰你了。”蒋朝朝:“不会。”等阿姨走后,蒋朝朝再次把灯关了回到床上。“我好了。”蒋朝朝说完才发觉,他和阿姨说话的语调,和向野完全不一样。“好。”向野说。蒋朝朝简单说明一下他妹妹和她妈妈在闹矛盾,现在还没回家。“你还有个妹妹。”向野听后问。蒋朝朝嗯了声:“我后妈的女儿。”向野问:“多大?”蒋朝朝想了想:“17岁,高二吧。”向野:“正是会闹脾气的年纪。”蒋朝朝笑:“是啊。”向野问:“你在这个年纪闹脾气吗?”蒋朝朝想了想:“不闹。”向野又道:“很乖嘛。”蒋朝朝说:“不乖,就是没人可以闹。”说完这话,蒋朝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说得太多了。他很少对外人说这些话,更别说此刻电话那头的人,他们其实也才认识不到几天。上次吃牛排脱口而出的“因为妈妈也给别的小朋友切牛排“,还有这次的“没人可以闹”。蒋朝朝向来会隐藏自己,客观来说他已经藏到让人捉摸不透了。或许因为这样才会有人说他高冷,说他难以靠近。所以向野给蒋朝朝的熟悉感,让蒋朝朝感觉到有些害怕,于此同时,他脑子里也跳出了一个很荒谬的词,恋爱脑。蒋朝朝从不觉得自己是恋爱脑,但也不能否认,在认识了向野之后,他总在做与理智抗争的事。他感觉到他此刻的心灵在依赖向野,他觉得这不是一件百分百的好事。对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产生恋爱脑,未免太离谱了吧。而下一秒。“那时候爸妈不在身边吗?”向野问。蒋朝朝的反思好像失效了,他甚至又开始对自己说,这也没什么。“他们离婚了,”蒋朝朝说:“离完婚我妈妈就离开家了,我爸没多久就把阿姨娶进门,还带了个已经上小学的妹妹。”向野停顿了几秒,顿得蒋朝朝那个后悔情绪即将又要犯的时候,向野开口道:“那你岂不是很自由。”蒋朝朝一下子笑了起来。蒋朝朝不愿意和别人说这些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无论是谁,听到这些话之后都会从表情到肢体到言语,同情蒋朝朝。他不喜欢这样,人是会被情绪影响的,多年之前的蒋朝朝被同情之后,很容易也产生了同情自己的情绪。直到很后来他才明白,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本质是。“是,确实很自由。”向野叹了声:“我高中十点之后回家都得和我爸妈报备。”既然这样,那蒋朝朝就再说一句:“我高中在网吧待过三天两夜,没回家,就玩游戏。”难得的听到向野惊讶的语气:“好疯狂,太爽了吧。”蒋朝朝笑:“是啊。”向野:“然后呢?”“也爽也不爽,”蒋朝朝回忆回忆:“那时候叛逆期嘛,又没人管我,叛逆无处释放,就做了个自认为非常叛逆的事给自己看。”向野在那头笑起来:“感觉怎么样?”蒋朝朝自己都笑了:“一言难尽,现在想想挺傻的,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游戏玩久了腻得要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回去就老实了,好好当高中生。”向野十分平和地评价一句:“好乖。”蒋朝朝:“这也乖?”向野:“这非常乖。”“你妈妈呢?后来去哪儿了?”向野问了后又道:“可以问吗?”“可以啊,”蒋朝朝说:“她做生意去了,赚大钱。”向野:“好厉害。”蒋朝朝笑起来:“是的。”“我妈妈,”蒋朝朝补充说明:“她在结婚之前其实就在做小生意了,但因为家里太传统了,不让她干这个,她后来就不情不愿地结婚,也放下一切照顾家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