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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商承德若是晓得,在春沁园众人眼中他已成了苏倾池的相好,他该是个怎样的表情。隔壁楼梯传来一阵轻乏细碎的脚步声。商承德只道是苏倾池,赶紧起身,见了来人,面上笑意不着痕迹褪去三分,举止却依旧谦逊和善,“尤老板。”“哟,商少爷还在等呐,倾池也真是,竟如此怠慢。”尤子芩一双桃花眼,眼波四飞。尤子芩在商承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风情万种地翘起二郎腿,手里巾子作小扇轻挥。“商少爷坐呀。”商承德不甚自在地坐下,眼睛瞥了眼外边的楼梯。尤子芩瞧得他这般小动作,笑道,“商少爷这般痴情,倾池真是好命,子芩可嫉妒得紧。”商承德面色微变,“尤老板此话何意?在下与苏兄素来清白,何来这痴情一说?”尤子芩用巾子掩着嘴调笑道,“瞧把商少爷急的,子芩不过说笑,商少爷这般严肃作甚。”商承德这才敛了严肃神色,道,“并非商某严肃,只是这话岂能玩笑。”“好了好了,是子芩的错还不成么,子芩以茶代酒,略表歉意。”说着,竟端了商承德跟前的茶杯,一双眼睛暗含秋波,直盯着商承德,缓缓仰头喝下。商承德足愣了半晌。饮罢,丢了茶杯,尤子芩蛇一般软腰缠上来,“商少爷,嗯?”竟抓着商承德的手向他衣衫之内摸去。尤子芩一声媚意四起的呻吟还没酝酿成,已有人开了口。“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苏倾池靠在门框之上,似笑非笑。商承德如遭雷劈,一把将尤子芩推出去。尤子芩唉哟一声,屁股着地,摔得没了形象,顿时羞愤难当。苏倾池清闲地打了个呵欠,却不理他,“难怪今早乌鸦乱噪,原来一只蛤蟆摔了大马趴。”抑不住一声低笑,瞬间挑起一抹清淡如莲之风情。尤子芩爬起来,扭腰把兰花指指向苏倾池,捏着嗓子道,“装什么清高,背地里还不是养汉子,能比我清貴到哪儿去?”“啧。”苏倾池摇头,“尤老板这模样当真风骚入骨,怪不得钱大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尤子芩还未得意,脸上已被苏倾池摸去一把,立刻警惕道,“你做什么?”“尤老板皮肤如此细腻光滑,想来滋润得紧。”尤子芩屁股一扭,款款坐回椅子,撇着嘴角,“那还用说。”“也难怪了,尤老板两腿之间跑驴车,日也操劳,夜也操劳,这等雨露,哪是我们承得来的?昨天还在钱大人那儿一夜劳累,这一夜未合眼,回来竟又……”苏倾池却是不说下去,只含笑瞥了一眼商承德,笑道,“尤老板天赋异禀,实在让人佩服。”“你……”这一番明羞暗辱让尤子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做biao子,又立牌坊,我看你能得意到哪天,哼。”推开商承德,尤子芩扭腰愤愤而去。苏倾池淡淡扫了一旁呆愣的商承德一眼,脸上已没了笑意,“那日商少爷说倾池令你一见忘俗,愿作君子之交,今日一见,又当如何?”商承德露出一口白牙,“听说什刹海荷花已经长出了势头,若是……若是倾池下个月有空,不妨与我一道携殇赏荷,到时候美景香茗,岂不快意?”苏倾池抬头看向商承德,商承德憨态一笑,“倾池不说便是应了,我这就回去先准备着,告辞。”未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对了,险些忘了。”商承德握了苏倾池的手,在他手心放了一个东西,“这段时日商行人手紧缺,怕是抽不出空过来,倾池不必等我,若得空,我,我过来找你便是。”话刚说完,人已走了,只是走至门口身形一晃,怕是走急了被门槛绊了一下。苏倾池低头,一枚石青色绳线编成的络子细细包裹着的鸭蛋,络子上边编了一道平安结,下边垂着一缕细碎流苏,模样倒是喜人,只是这做工实在谈不上一点细致。苏倾池又看了眼那个包着鸭蛋的络子,收了,便转身上了楼。走了两步,苏倾池忽而停下来,将那鸭蛋又摸出来。莫非……这络子是他自己打的?想起方才那一声“倾池”,苏倾池不语,垂眼上了楼。那日之后,商承德果然没再来春沁园,苏倾池也落得清闲。这些日子尤子芩风头正盛,唱一出满座一出,受捧的势头一度盖过苏倾池。老百姓听戏有自己的一套喜好,唱腔重活泼轻快、节奏强烈,情节上重嬉戏情趣,对艺人的技艺更是要求苛刻,一词一腔一调都容不得一丝马虎,伶人唱得好,他们喝彩相报,哪里出了一点错,立刻高声叫骂。真正的名角儿,无论何时,毋须开口,只要往台上一站,立刻满座欢呼喝彩。京城,要想知道名伶声誉高低,只要看看这“迎廉好”,便可知晓个七八。夏至刚过,天气缱绻间带了一丝燥热。在尤子芩名声大噪之时,苏倾池带了柄折扇,正悠哉地寻找僻静的宅院。春沁园的厢房虽好,每日清晨却不免嘈杂,吊嗓练声儿,耍枪弄棍,戏班几十口人全聚在一个院子里,苏倾池光是每日起来站在楼上往下看到攒动的黑脑袋,便没来由一阵不痛快。如今,尤子芩气焰嚣张,每日叽叽喳喳鸦雀一般,晚上房里又淫言浪语地不安宁。他倒也无所谓,只是苏宝儿免不得会受些影响。如今苏倾池倒是不缺银钱,花了几百两买下一栋雅致安静的宅院。这宅院一面垂花门,三面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房屋檐柱精美漂亮,饰以镂空雕花,有些地方还有彩画装饰,苏倾池越看越满意。中间院子也算宽敞,四个角落分别载了桂树,一旁还有一口浅井,方便汲水。正房屋顶只在屋脊两端雕刻花草盘子和翘鼻作为装饰,简洁朴素,却也大气。东西两间厢房较正房小些,却也没有丝毫简陋之处,看着普通,雕琢倒也精细。苏倾池将这宅子里里外外看了几遍,觉得花了那些银子也值了,便落了锁,回了春沁园。这栋宅子,别说春沁园的班头,就连苏宝儿也不晓得。苏倾池从来不让苏宝儿沾银子,因而他到底有多少体己钱,苏宝儿怕是没一点数。回屋已是一身薄汗,苏倾池洗了澡,便躺在春沁园院子里新搭的凉棚里小憩。凉棚之内,栽了一盆石榴和夹竹桃,如今石榴花已开遍,火红一片,那夹竹桃也枝叶缠绕,吐艳争芳,两两开得正旺。榴竹之间摆了一座瓷鱼缸,几条金鱼扭身摆尾正在抢食,弄得一阵清泠水声,听着倒也悦耳。躺在院中,隐约能听得外边有人吆喝着卖甜瓜。苏倾池有些嘴馋,便喊苏宝儿,让他去买些旱金坠儿来。这旱金坠儿连同那些个青皮脆、羊角蜜、哈密酥、老头儿乐,皆是街市上吆喝贩卖的甜瓜名目,如今刚入夏,这些甜瓜竟早早地就入市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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