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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亭子,老远他便瞧见刚从外边回来一身银白袍子的商承俊,正要叫住他,又看到他身旁有人,他便顿了顿。那两人手牵着手,举止不掩亲昵。忆起那日隔着窗子听到的动静,商承德生出些担忧来,他这三弟素来风流,有了三房如夫人,还不能定下心,成日在外边花天酒地,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如今竟将那些人带回府中,这般胡闹怎么了得?恰好有丫鬟从那边过来,商承德便问,“三少爷身边那人是谁?”丫鬟低头道,“大少爷,是邱少爷。”原来是邱仲文。商承德轻吐了一口气,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三弟和仲文自小便形影不离,分开数年再聚在一块儿,走得近些也无可厚非。又抬头,瞧两人已经分开。兴许真是自己多虑了,商承德未作多想,转身又回了自己屋。已近暮秋,冬茶即将上市,商家茶庄此时又忙碌起来。商老爷早些时候已经将商家名下的大多数布行钱柜茶庄交给长子打点,所以相对商承恩和商承俊而言,商承德无疑是最忙的。花景昭的伤势已无大碍,从苏倾池身上讨了些便宜,偷了个香,便满面春风地去了西祠楼。苏宝儿年纪轻,骨头长得快,在家里待了半月,早就憋不住了,趁着苏倾池不注意,也早早儿地溜出去跟一帮野小子们混闹去了,如今院子里只剩苏倾池一人。天早些时候就凉了,苏倾池便把箱子里压底的冬季衣裳全拿了出来,在院子里支了竹竿,晾了满满一个院子,乍看,粉黛青翠,金缕银线,倒也算景致别样。苏倾池拿着竹编的小被拍,细细拍打晾晒的衣物,纤细的身影穿梭在竹架之间,却是美景一副。忙碌了许久,终于能歇一口气。苏倾池收了小被拍,倒了茶热茶,坐到一旁铺着棉垫的竹椅上休息。才坐下,门外便传来几声扣门声。放下手中青花瓷茶杯,心下寻思着花景昭去了西祠楼,没这么早回来,苏宝儿撒了缰,天不黑透,也定然不会回来,这般一想,苏倾池嘴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纤手抽开门闩,厚实的垂花门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怎么是你?”苏倾池面上笑意退得干干净净,瞬间染上一股疏远气息。“你当是谁?”清冷依旧的声音,“我大哥?”两人一个门外,一个院内,一个冰冷如霜,一个冷艳清绝,四目相对,寸步不让。商承恩上前一步,苏倾池身形一移,轻轻巧巧挡住去路。“让开。”“兽类与犬,不得入内。”“你是逼我动手?”商承恩一双眼眸敛了光泽。苏倾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巴微微抬起一个弧度,咫尺的暧昧距离,让两人的清浅鼻息瞬间纠缠在一起,纤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细长凤眸笑意渐浓。“二少这样与苏某肌肤相近,却是为哪般?”第22章 抹口脂苏倾池眼角微眯,下巴已经被人捏住。商承恩的嘴角微微一勾,带着残酷的弧度,冷傲得不近人情。“你几次三番引诱我大哥,为的是什么?”苏倾池浅浅斜过眼眸瞥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轻蔑和嘲讽,比商承恩眼中的更甚。商承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发明显,“我哥能给你的,我这个商家二少也同样能给你。”冰冷的视线连同冷酷的尾音一同消失在苏倾池唇上。形状姣好的双唇遭受从未有过的粗暴侵犯,没有一丝情感和温度,只是僵硬地吻咬,强势的气息逼的苏倾池透不过气来。唇与舌的激烈交织,征服与被征服之间的角逐,竟是一股腥风血雨。良久,商承恩松了手,嘴角笑容更甚,呸一声,吐掉带血丝的清痰,他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渍,“呵,还不够是吗?果然难伺候。”商承恩的手还未抬起来。“啪————”一阵清脆果断的声响让一切都寂静下来。“你给我滚出这个院子。”苏倾池染血的嘴角没有一丝弧度,青葱般细白的手指指着院门。秋日过得极快,中秋过了,重阳过了,京城孩子们顶顶喜欢的“兔儿爷”玩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街头胡同尾吆喝叫卖的冰糖葫芦;宣武门外,菜市口一片临街写着“秋色可观”,供京里纨绔子弟斗蛐蛐儿的小楼也多半关门了,家家户户已经在准备九九消寒图了。“冰糖……葫芦儿,新蘸得的!”这种叫卖,在戏院子门口,庙会上,酒楼客栈,都能听到。关于糖葫芦的叫法,天津叫“塘墩儿”,上海那边叫“糖山楂”,听来听去,还属北京儿的好听,不光这叫法,就连味道,也数老北京的最地道。红果儿的、海棠的、榅桲的、山药的,名目实在多,难怪孩子们宁可舍了金豆儿也嚷着要吃。此时的什刹海、护城河也都结了冰。京城不比别的地儿,这说入冬便入冬了,丝毫没给人适应的时间,似乎那一股寒风一吹,京城内外已经白压压一片了。西祠楼自有花景昭和钱掌柜的打点,倒不叫苏倾池如何费心。苏宝儿两个多月前便住进了商家,苏倾池放了话,除却逢年过节不得回来,半年之内若没学到一些真材实料,以后再不用回来了,便是回来,他也要拿擀面杖折了他两条腿。原先热闹的四合小院儿,如今只剩苏倾池一个,每日清晨起床用了早饭,便披了貂裘斗篷出门,或是茶馆酒肆,或是庙会戏馆,点两杯清茶,几碟点心,听听京里的热门事儿,譬如哪位大人金屋藏娇被正室逮着了,闹了个昏天黑地,又譬如皇上最近新册封了哪个妃子,上至皇室贵胄,下至街头花子,都能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说得起兴,苏倾池也听得有味。若是哪天懒得跑了,便裹着厚实的绒毯斜靠在软塌上,一两口花茶,三四本古籍,就着茶香信手翻阅,如此便足以打发一整天。这般便是哪日贪睡,赖在床头睡得昏天黑地也无人骚扰,饿了便去门外叫些御寒的热汤小吃,或者自己生了炉子,鲜浓滚汤,涮些肉片蔬菜,再取出自酿的梅烧酒,消馋又驱寒,这般惬意哪里去寻?苏倾池早些时候带着苏宝儿四处闯荡,生活艰苦自是不用说,因此早早地便落下些病根。原先按着医书泡的龟蛇药酒如今已用得差不多了,若是往日,随便招一下手,苏宝儿便替他跑腿去把那些药材买了,便是苏宝儿不在,亦有花景昭,此时望一眼空落落的院子,一个两个都被他赶走了,如今也只能靠自己了。院门方打开,一股凛冽的冷风夹着冰霜子就灌进来,饶是苏倾池一身兽皮裹得严实,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拢紧斗篷,苏倾池转身正要锁门,便听到身后积雪的吱呀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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