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臻愣了愣,随后在女人的手中哭得更厉害。看得心疼,女人抱住她。“你啊……不明白我是多有野心一个人……为了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不折手段。”齐臻哭得昏沉,但听到这里,还是禁不住问:“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你跟我走……”女人沉定地答,“我想要你回叶城去。我想要你画画。”“我画不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很重要。”唐翘楚温柔地低声,“因为我一直都很嫉妒你,甚至想要成为你……齐臻,你是我的梦想。”齐臻一怔。良久又消沉:“可是……我对画画已经没感觉了……”“是吗,”唐翘楚从容地问,“那躲在这里看着灯光流泪的人,是谁?”齐臻哑然。醉意和病痛令她无法理性分析,只看见那摄人心魄的灯光此刻就在唐翘楚身后。它亦真亦幻,看上去既美丽,又温暖。只是被色彩吸引。就像她们初遇的那个有月光的夜晚一样。只是被色彩吸引。那明明是她的心之所系,是她自觉来到此世的目的。她明明决定为它劳碌终生,明明贫穷跟死亡都不可叫她割舍的画笔。竟是因为爱与遗恨放开了手。齐臻再一次哭出来。之后,唐翘楚在雨中为她擦泪,给她温柔,温暖,……和拥抱。就像梦里一样。太像梦了,所以不现实。梦里人不知道她多么恐惧再次失去,还在这时抚住她的右手。“纱布都淋湿了……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跟学姐没关系。”唐翘楚没有丝毫异动,仍然眼也不抬地握紧她的手。“齐臻……只要你跟我回去,除了人死不能复生,其他你想要的任何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世界的美与爱意因为这个人重新着色,好像又能看见那名为远方的雪白森林。对爱与美的需要一经记起,马上变得无尽渴求,像是要补回所有失去的色彩。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渴求驱使到失控,齐臻努力维持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你根本不知道我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学姐。”女人却眼神笃定地看向她:“你试试。”齐臻震然地看向梦里人。实在等不及这个人继续纠结,唐翘楚凑近。然后,在细雨中,她吻上齐臻的唇。感官虽因为伤病钝然,齐臻却还是闻到了女人的香气。令她神魂颠倒、却又深深伤心的香气,萦绕在唇间,带着细雨的味道。齐臻不再拒绝,拥住美丽的女人。这吻先是温柔地触碰,然后是需索地深入……后来激烈到令齐臻飘然,完全沉沦其中。她连梦都不敢这么做。想再深一些,女人却在这时离开。在大病与半梦之间,齐臻还有些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胆小鬼……”就在这时,听女人说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擦尽染上她唇瓣的口红和雨湿。觉得委屈,便抱紧唐翘楚,凑近想要再吻一次,却被对方推抵住。“齐臻……你先去请假。”第40章 酒店齐臻一身雨湿回酒吧跟老板请假。难得见她如此反常,老板一直追问她,她说因为朋友来。“那个就是你朋友?”老板指等在角落里一尘不染、直直看着这边的唐翘楚。“嗯。”齐臻答。“哇,大美女啊!有男朋友没?”“……嗯。”“‘嗯’是指的有,还是没有啊?”来不及答这句,齐臻就觉天旋地转,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听医生确定地跟她说齐臻不是休克,只是晕厥,唐翘楚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很危险,”医生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也真是,发着烧不在家好好休息,还在这个点上班?还喝酒?还淋雨?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唐翘楚叹一声。但又庆幸。如果今晚她没有赶来酒吧,会怎么样?她不敢想。后怕地离开急诊室。一边朝病房走,一边不自知地抚自己的唇。刚才,在雨里,她吻了齐臻。那一吻后齐臻的神情很是惊讶,却又带着不加修饰的、她一眼就能看穿的迷恋。真是阔别已久的神情。推开房门,走到床头近侧坐下,发现齐臻人睡着了,眉头却还拧着。想起高驰告诉她那些事,唐翘楚心疼地伸手抚女生因病热发红的脸颊。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雨里劝解齐臻那一番话,说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如果经历了这一切的那个换成她自己呢?她又能挺得过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