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听,心里好笑,王爷身份贵重,不过还是个孩子,这话每天一问。面上却小心翼翼的道:“还剩两天的路就能到了。”完颜洪烈此时正烦着,也没有看见车夫眼底的笑,要不然又要发脾气了。知道还有两天,完颜洪烈只觉得车厢里的空气更是闷燥,当下道:“停车!”车夫赶紧停车,两边的侍卫一看自然停马,其中一个侍卫长骑着马到了车边,道:“王爷有何吩咐?”完颜洪烈不想待在车上,可他不是孩子不能任性,身后李师儿的马车也忍了一路,女子都可以,他怎么就忍不下去了?若是因为自己耽误了路程,到嗒朝的时间又要延后,完颜洪烈想到此,道理什么的都懂,就是因为都懂才更是烦躁,闷的慌。当下摆摆手,道:“无事,继续走。”这么一说,侍卫长倒是笑了笑,不在意,王爷年纪小一整天待在马车里自然烦躁,当下小心询问道:“王爷要不然您和属下共乘一骑?”完颜洪烈一听,双眼一亮,可一想到别的男人坐在自己后面搂着他,心里就怪怪的,当下那些烦躁像是去了些,无聊的道:“不了,还是赶路吧!”侍卫长一听心里舒了口气,刚才的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若是六王爷在马上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严重啊!如今六王爷既然不愿,侍卫长自然开心,抱拳,调了头便骑在最前方,心里想,刚才王爷太过像自家小子了,自己才会说出那么一句话!完颜洪烈重新坐回马车,这次心情能好了些,桌上的金刚经已翻了一半,这是洪辉的。洪辉在世总喜欢抄写佛经或是看这方面的东西,洪辉死后,完颜洪烈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洪辉说他的死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可怎么能不往心上放呢?手中的佛经是小童整理出来了,还有一箱子洪辉平日抄写的诗词佛经都在后面的马车里。自洪辉死后的那几晚,完颜洪烈晚上老是做梦,整夜难安,后来看了洪辉的佛经心中才稍稍平静,后来便有了无事看上那么一两页的习惯。小童五岁便跟了洪辉,洪辉死后,新帝登基,像小童这样背后没有靠山的小太监留在宫里只有粗使活计。完颜洪烈看不过去,或是为了让心里的愧疚好受,总之便要了小童当自己的书童,至于元噶,呵呵......洪辉心软和善,平日又最是好静,身边的伺候的人自然染上了几分洪辉的习气,小童尤其是。是以,完颜洪烈和小童共处一个车厢,可相处的异样好。小童安静细心,平日里照顾孱弱的洪辉,处处留心,如今照顾完颜洪烈自然是手到擒来。缩在一角的小童从车厢的矮柜中掏出一截香片,放在小炉里点燃。完颜洪烈刚想出口阻止,六月的天气已是燥热,在点上香喷喷的热香,想起就是烦躁。不过看在小童平静的脸上,便咽下了口中的话。不一会,缕缕细烟升空。马车里淡淡的清凉辱鼻,天气的闷燥一下子凉快许多。完颜洪烈手中拿着书,闻到这清凉的问道,好奇道:“这是什么?”小童自洪辉死后便一直伤心不已,是以这些日子跟在完颜洪烈身边也没个笑容,不过该做的还是很细心。听此,恭敬道:“王爷,这是主子研究出来的清凉香,以前夏日主子身体虚弱不能用冰,便摘了薄荷叶做成的......这是去年剩的一点,今年主子还未来的及做就......”说到这,两人都有些伤感。他口中唤完颜洪烈为王爷,而洪辉是他永远的主人,完颜洪烈听了也未说话。车厢充满了清凉香的味道,两人心中伤感更重。突的,马车外一阵吵杂,小童吸了吸鼻子,揉着眼睛里的泪珠出声道:“王爷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完颜洪烈点点头,小童掀起帘子,出声:“发生什么事了?”其中一侍卫回报,“太妃车里不知从哪出现了一条蛇......”话还未说完,完颜洪烈便掀开了帘子,急声道:“太妃没事吧?”侍卫一脸愁容,完颜洪烈见了,还以为李师儿被毒蛇咬了,心里着急。那侍卫接着道:“毒蛇原是咬太妃的,不过太妃身边的灼碧姑娘替太妃挡了一下,现在情况紧急,太医正在医治......”一听,完颜洪烈心里稍稍吁了口气,吩咐人马停在一边不要挡道。小童扶着完颜洪烈下了马车,便看见侍卫长手中捏着毒蛇,见完颜洪烈出来赶紧将手中的毒蛇又捏紧了几分,掐着蛇的七寸,蛇尾巴乱摆。完颜洪烈见了只觉得这蛇碍眼,当下急声道:“还不赶紧处理了。”侍卫长应是,拔出剑,剑落蛇头,便听‘嘭’的一声,一个小石子打飞了侍卫长手中的剑,侍卫长手里一酸,下意识的放开了另一只手的毒蛇,毒蛇落地在草丛里扭了扭,对着侍卫长呲牙,舌尖嘶嘶作响。耳边一声口哨,便见那毒蛇停住了嘶嘶声,转身沿着草丛溜走,动作极快。众人随着蛇望去,只见道路中间一骑着高头白马的黑色披风男子手腕儿处盘着那条毒蛇。完颜洪烈上前几步,盯着马上的男人,道:“这蛇是你养的?”男子先是拍了拍怀,完颜洪烈一看就知道男子怀中有东西,刚刚不注意现在一看鼓鼓囊囊的。怀中应是活物,动了两下,被男人拍了拍就不动了,男人这才看向完颜洪烈。只见这男子高鼻深目,浓眉薄唇,一看便不是金人或是汉人,倒想西域那边的。男子动了动薄唇,“是我养的。”完颜洪烈脑中觉得此人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再加上男子毒蛇伤人,若不是灼碧此时便是李师儿遭殃。当下什么熟不熟悉丢在脑后,心中虽有怒火,可也知道面前这人一看不简单,自己手底下的侍卫不是其对手,当下压了心头火,冷声道:“它伤了我的人。”男子一听,面容未动分毫,颇有点‘伤了你的人那有如何’的感觉。侍卫长气的拔剑,男子一看勾起了薄唇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正僵持着,只见男子披风动了动,怀中露出一双眼睛,眨了眨很是灵动,接着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扯开了黑色披风。男子刚才的不屑顿时软了,掀开了披风,柔声道:“克儿怎么了?”随着男人的动作众人这才看清,原来男子怀中藏着一个两岁大的男娃娃。男娃娃一袭白袍,观面容跟黑袍男子有几分相像,具是浓眉深眼薄唇,一看就像父子。“素、素”口中丫丫几声,小拳头也往男子脸上去。男子握着娃娃的拳头,低声道:“克儿乖,叔叔等下陪你玩。”哦,原来男子是这娃娃的叔叔啊!被这一打岔,刚才的气氛也怪怪的。身后太医赶了过来,对着完颜洪烈道:“王爷,灼碧姑娘中的毒不好解,我现在只能用药压制着,要想解毒还要解药。”男子习武,耳目聪灵,自然在马背上听得一清二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