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在我身边扔下一个瓷瓶。“朕给你选择。”他说,“这里面是毒药。你要是实在不想生下新的海神,就自我了断吧。”他轻飘飘地说完,便拉开门出去了。落锁的声音响起。只留下一间乱七八糟的屋子,和一个乱七八糟的我。还有一瓶毒药。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把那个瓶子攥在手里。微凉的感觉,瓶身光滑,描画着朱红色的花纹。我拔开瓶塞闻了闻,没有味道。这里面装的,就是死亡么?自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很惜命,觉得什么东西都比不过生命重要。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所以现在我想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想了很久,居然都没有想到。亲人,没有。灵枢也有他的归属,就算我死了,他也可以活得很好。北斗跟我翻脸了,而且翻得彻底。力量被人夺走了。然后还三番两次被人强上。而且都是被当成垃圾一样践踏的强上。孩子也被杀了。凶手是我爱的人。洛卿…禺强…我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个名字。一个是我最美的梦,一个是最残忍的现实。回头一看,发现其实谁也没有,一直以来就是我一个人。我本来以为,留在这个世界,可以活得很好,可以找到在原来的世界找不到的一切。结果反倒自己把自己赔进去了。我这样的人,好像真没什么可活的。就算活下去,也未必就能翻得了身。要不…就死了得了。倒不是因为多伤心,而是觉得就算活着,也什么都没有了。再活下去,还要被人继续践踏。给他生孩子?哈…生他老子还差不多…我把瓷瓶凑到嘴边,清凉的液体流过唇舌。含着它们,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我看着这间阴冷的屋子。海潮呼呼地打着圈,卷动帘幔,一片死寂。这里就是我的坟墓。我就着么死在这儿了。所有的恩恩怨怨就这么没了。过两年,就没人会记得有过我这个人。没人知道我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努力地活过……可能不够努力吧……也许只有灵枢会想起有过我这么一个世上最倒霉无能的神。那些伤害过我的,把我玩的团团转的人,抢了我的感情还有抢了我力量的人,都还好好活着。有的继续当他的海神,有的继续图谋他的霸业。就只有我,被他们抢的干干净净,还不用担心复仇,因为我已经死了。然后,在几百年后,他们也许还会跟他们的爱人、孩子、朋友讲,有这么一傻X,牺牲自己奉献他人后就光荣地就义了。临死之前还被人强暴,还被强出快感。我吐出嘴里的药。感谢佛祖,我又找着理由了。不多时渝止进来了。他把我弄到床上,给我擦洗身体。我第一次拿正眼瞧他。暗沉的脸,深刻的轮廓,似乎是个忠心的人。只要有他在一天,我就得在这儿苟延残喘一天,除非我不想活了。他感觉到我的目光,淡淡瞟了我一眼。他走之后,我就一直在床上躺着。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像是从前的记忆,又好像不是。头有些疼,我听到有很多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温柔的,清浅的,缠绵的,冰冷的。我感觉到这些声音一点一点融化,消隐,了无踪迹。外面完全安静下来了。我从床上爬下来,拿了一颗夜明珠,滚到床下。床板上刻着那个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勘察出来的地图。不全,而且可能有谬误。外围几乎是空白,不过料想范围也不会很大了。毕竟南王朝的海王宫就不是很大,这地宫总不可能比海王宫还大吧?。如果我现在跑出去,有多少几率成功离开?外面有大概十个侍卫,加上一个渝止。每个人都会唱月之术,地宫范围有限,他们随时可以用“超声波”追踪到我的位置。要跑,就得一次成功,再被抓住,就永远没有离开的机会了。我本以为只要再在这里忍一阵就行,等到北王朝开始全面反击,他们打成一团的时候就有很多机会出去了,而且不会有太多人来追。我本以为这个过程会很简单,等身体好了跑得更快。实在是没预料到溯汐留着我原来是要有这种特殊的用途。要是现在不跑,以后他可能还会来。可现在明显跑不了。怎么办呢?我从床下靠墙的地方拿起以前一直用来刻地图的瓷片。这是一次佯装发怒故意打碎茶杯之后我偷偷藏下的,渝止后来便收起了所有易碎的器具,所以这个瓷片是我身边唯一的利器。我摸摸断裂的地方,还有些棱角。用这个可以划开溯汐的喉咙么?他是个机警的人。就算是在做那件事儿的时候,也毫不沉溺。因为他对我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单纯的折磨而已。而且这并不锋利的武器,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吧?我想了想,还是把它藏到枕头下面。第二天渝止端来红丝草,后面跟着两个侍卫。我空洞着眼神看着他,平静地看着他接近,由着他捏开我的嘴,把药灌进去。他有些讶异。还有些鄙夷。那天溯汐没有来。第三天,仍是如此。第四天,溯汐来了。看到还活着的我,咧开嘴角,“毒药呢?”我说,“倒了。”“呵。”他哼笑一声,目光从眼角飘过来,毫不掩饰的轻蔑,“这样你也能活下来。朕倒真是佩服你。”他说着,突然抬起我的脸,故作暧昧,“还是说…你享受到了?”我愣愣地看着他,面上该是茫然的。“不会是傻了吧?”他低笑。他拉开我衣服,我没抵抗。躺在那里看着他摆弄。他进入的时候,有点疼,我放松身体,感觉着他冰冷的冲撞。他的眼神清明到不可思议。说明他也没感觉到什么快感。纯粹就是为了折磨我,搞不好让我给他造个海神什么的都是借口。他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考虑着要不要把手伸到枕头下面去。可是一对上他那双细长的闪着流光的眼睛,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功,只要我一动,他马上就可以闪开。他玩味地看着我,忽然掐住我左胸的一点,狠狠一拧。我当下叫了出来。他似乎很喜欢看我痛苦的样子。于是他开始在我身上制造淤青和伤痕,用他的手和嘴。他用指甲划开我的皮肉,吮着我的血。我则不加忍耐,低声呻吟,把五官皱到一起。他发泄出来后,伏在我耳边说,“你不配当第三神识。”是,我不配,你配,你全家都配。接下来的日子,仍然是简单而枯燥的。渝止给木头人一样的我灌药,溯汐时不常来折腾我一番。我则越来越萎靡,别人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