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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止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云霜难以理解地望着他,声音微涩:“师兄,你既肯认我,则证明你心中尚有天剑峰,尚有师尊,为何不肯同我回去?当年之事,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他计令仪都无事,你如此人物,更不该遭受非议。你可知,当年你不告而别,师尊有多伤心?”裴不止微微一怔:“师尊……未同你说过?”见云霜目露疑惑,裴不止低叹一笑:“挽风,当年之事,你怕是有所误会了。我离开天剑峰,并非是因为同道主之间有了外间传言的不雅关系,这纯属子虚乌有,而是因为我所追求的东西,与师尊所认可的理念背道而驰。”顿了顿,他微微一笑,目光莹然,“六年前,我曾拜见过师尊,是师尊他老人家不肯见我罢了……挽风,天剑峰,我再无回去的可能,唯盼你替我在师尊面前,尽忠尽孝,我则不胜感激。”从未想过裴不止离开天剑峰竟是这种因由。他同师尊之间能有什么想法,激烈碰撞到需要决绝离开的地步?云霜愣住,还未待细问,忽听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裴不止心道不好,连忙飞身而去。树林之中。计荀单手对阵两人,神情有些不耐。一击未中,唐壁庭眼底闪现杀意,趁着贴近的招式,猛地拍出一掌!粉末飞扬,迎着计荀面部而去!旁人使的是暗器,他使的却是毒粉。毒粉纷扬散落,眼看就要落于计荀身上。唐壁庭从未失手过,心中正暗自得意。忽见,一阵风突兀而起,竟是从计荀身上发出,卷了毒粉,反扑回他身上!被毒粉劈头盖脸糊了满脸,唐壁庭心下骇然,他是百毒不侵之身,这药自然对他无用,但计荀之修为果然名不虚传,竟能自如操控风到这种地步。当时仅为一寸之距,他却能轻松躲过,甚至能反将一军。他正发怔,耳边却传来痛苦至极的呻|吟之声,一直护着他的鬼七此刻正以手抓面,痛得躺倒在地,滚来滚去。毒粉除了落回唐壁庭身上,也落到了当时冲上来要帮他的鬼七身上。唐壁庭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他飞快跑过去,按住鬼七快将脸抓烂的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塞到了他的嘴里。计荀眼眸微眯,修为施放时的巨大压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唐壁庭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喘不过气。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溺毙在逐渐变得稀薄的空气之中时,裴不止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如斩开迷雾的利剑,一下将计荀施加的压力略挡了回去。计荀收了手,皱眉瞥向他:“挽风何在?”裴不止心头掠过一丝怪异之感,看了眼计荀,缓声道:“挽风无事,道主尽可放心。只是,我们说好了以半个时辰为约,道主可有信守诺言?”虽然现在刚好半个时辰,但计荀要追上来,却也需要时间,哪能那么快就到达?计荀懒懒一笑:“好歹相识一场,你当我计令仪是什么人?一诺千金,我自然有做到。只是,我用了什么法子追寻到你们,这就不是你能管的了。”脚步声响起,计荀的目光慢慢落在喘息着追上来的云霜身上。“挽风,过来。”计荀声音微低,目光闪烁。云霜望向裴不止,两人视线交集,裴不止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长睫微垂,云霜犹豫半晌,迈步走向计荀。师兄,终究是不会同他回去了……多年牵挂的心事落空,云霜只觉怅然若失,至今仍有些恍惚。他一步步走向计荀,离那人还有三步之距时,计荀眸光微沉,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将他拽到了身边。好像怕再迟了一步,云霜就会反悔似的。计荀掌心灼热,握他握得极紧,隔着薄薄的衣衫依旧能察觉到他的体温。云霜诧异地抬眸看他,欲将手腕抽回来,计荀却没有就势放开,反而将他握得更紧了。云霜心头一跳,有些怔忪,却见计荀神色不变,直视着裴不止:“仙魔两道,分域而治已有多年,我希望这难得的和平,不会就此打破。若还有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他答应过放他们走,自然不会再为难。裴不止朝他温和一笑,又看了眼云霜,道了谢,带着人,转身离去。……云霜今夜心情大起大落,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寡言。到了竹屋,他告别计荀,推门入房,计荀却紧跟着挤了进来。云霜微怔:“道主可还有事?”计荀望着他没吭声,眉峰微蹙。屋内烛火摇曳,云霜垂下眼眸,乌睫之下投下了一圈暗影,声音低低的:“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放走唐壁庭,就是放走了重要的线索……”他话还未说完,却见计荀忽然伸手过来,轻柔地蹭了下他的脖子。似受了惊一般,话音戛然而止。计荀看了下指尖上血迹,语气有些不悦:“你那师兄下手没轻没重,也就你还惦念着他。”对于惯受了伤的人来说,脖子上的这道伤口着实不算深,若非计荀突然摸过来,云霜也不会记起颈上还泛着的丝丝疼痛。“我无事,一点小伤而已。”云霜摸了摸脖子。计荀让他坐下,转身出了去,在自己房中找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他手中拿着一瓶药,坐到了云霜面前。他都把药都拿过来了,云霜也不好推辞,但让他亲自帮自己上药,又实在有些别扭,连忙伸手去接:“多谢道主,我自己来吧。”计荀避开他的手,勾唇看向他:“怎么?今日见了你裴师兄,又讨厌起我来了?连这点举手之劳的活儿,也要同我争来抢去?”云霜被他说得脸热,一下想起裴不止之前所说,对着计荀更是有些不自在。他似乎误会了这人很多年,暗自厌恶了他很多年。他一直以为,裴不止是因为计荀才惹了一身污名,不堪奚落之下,觉得无颜面对师门,方才决然离去。可思及今日裴不止对他说的话,他们两人相见之时,各自的神态语气,都似乎在揭示着,当年之事,不过是流言罢了。计荀低垂的眉目很是温柔,云霜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撇开。房间里只余烛火噼啪作响之声,甚至静得连彼此的呼吸之间都能清晰听见。计荀一边替云霜上药,一边抬眸看他:“怎么不说话了?见了你裴师兄,就没话想问我?”两人的视线交缠片刻,云霜低声道:“师兄说,他是因为同师尊的想法背道而驰,才离开天剑峰的。你可知这件事?”计荀一笑:“知道。”“这事儿说起来多多少少也同我有关。”计荀上完药,低头收拾,“当年裴不止赢了四象镜比赛,留在无极道同我论道。我跟他提及了赤仙宗所用术法,乃是通过吸食阴噬之气,转化成修为,他便如你之前那般问我,若无极道的功法能像他们那般,直接吸收天地灵气,调用为元素,岂不更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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