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像被桶雪水浇到,冻结了。原来,我这段时日编织起来的慈父形象,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父皇救我,并非因为我是他的骨肉,只为了在我身上发泄兽欲。他,和那些禽兽侍卫,毫无分别。而我,还在傻傻地倾慕着他,对他充满敬意,一口一声,叫着他「父皇」,何其可笑!早该知道,在这个冷漠的宫城里,没有任何人能让我倚靠。是我自己太天真helliphellip我万念俱灰。父皇大概被我扫了兴,居然不再进入我,只并拢我双腿,在我腿间抽送释放了欲望。腥臭的体液洒上我头发、身体。我以为这荒谬的噩梦可以结束,父皇却不罢休。他取过雪白长绫,将我背朝上,四肢紧绑在床柱上。我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可望见父皇托到床边的银盘,我还是本能地挣扎起来。银盘里,放置着好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数小碟色彩艳丽的颜料。我懂,那是用来刺青的东西。我不要父皇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印记。父皇冷笑,跨骑在我腰间,一手用力按住我背心。银针刺入肌肉的尖锐疼痛,一下下,一直扎进我魂魄深处,我紧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再父皇面前发出任何属于弱者的呻吟和哀求,直至昏厥。晕迷中,背上像火燎般灼痛,喉咙也干渴得生疼。我昏沉沉不知白昼黑夜,依稀感觉有人抱着我,喂我喝下苦涩的药汁。那人的胸膛,很宽阔,也很温暖,宛如我自小幻想中父皇的怀抱。我半睁半阖眼眸,不想去辨清究竟是谁抱着我。几天后,刺青引起的高热终于退去,我下了床,穿起枕边一身新衣。父皇去了早朝。几个侍女想劝我留下,我轻轻推开她们,踏着虚浮的脚步走出了寝宫。路上,撞见的侍人,都个恭敬地向我躬身施礼,热络地叫着我「大皇子」。宫里人的眼睛,永远是最势利的。我在父皇寝宫长住两月,在众人眼里,俨然已经跃为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他们巴结奉承的笑容,在我看来,全成了恶毒的嘲讽。踏进开元宫的院子,我已经汗湿衣衫。无觞正两手支地倒立着行走,逗得边上的周儿咯咯笑。看见我走近,无觞翻身站起,兴冲冲地迎上来。「玄兄,你可算回来了。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什么。」我努力挤出笑容,不愿无觞看出破绽,过去抱起了周儿。无觞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叹了口气。「没事就好。玄兄,你那天怎么不告诉我,太子叫你去,是要整你?」我猛回头。「你听谁说的?」无觞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那天你说去去就回来,半天都没回开元宫,我怕你出事,就溜进宸宫去找你,结果听到那里的侍人说你被关在密室里受刑。还好我机灵,跑去你父皇那里,给他传了个信,嘿嘿helliphellip」原来,是无觞将父皇引到了宸宫!我早就在疑惑,父皇那天,怎么会突然闯入密室?!「helliphellip原来都是你helliphellip」我周身微颤。无觞狐疑地倒:「玄兄,你干嘛发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我大喝一声:「滚!」如果不是他引来了父皇,我怎会落到今日可笑的境地?沦为父皇泄欲的玩物?又怎么会破坏父皇在我心目中的感觉?helliphellip「你说什么?!」无觞不可思议地瞪直了眼,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叫我滚?」「滚!」我重复了一遍,冷冷道:「我自己能应付太子,谁要你多事去找皇帝来?」无觞终究年少气盛,俊美的面孔气得发红。「我当你好朋友才帮你,还留下来帮你带儿子。要不然,谁高兴待在这闷出鸟来的皇宫里?滚就滚!」他忿忿爆了几句粗口,转身就出了开元宫。我默然目送他离去。无觞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心里的痛。我也不想他知道。那样光风霁月的少年,不该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违逆阴阳人伦的肮脏事。我打水沐浴,铜镜就在我床边,我却没有勇气去看一眼,父皇到底在我背上刺了些什么。那一晚,将成为我生命里最阴暗的一页,到死,我都不想再去翻开了。我换上了干净的白衣,慢慢走出寝殿,坐在井边青石长凳上,看周儿在草丛里又爬又滚,又笑着奔过来,爬上我膝头,给我看他刚刚抓到的大蚂蚁。他的小脸和双手,都沾山上了泥污,脏兮兮的。我用袖子替他抹着泥污,蓦地听到院门口传来侍女紧张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我一震抬头,才看见两个侍女正在向父皇跪地请安。父皇却根本没看那两人,大踏步朝我走来。他的目光,凌厉含怒,正瞪着我。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跟我对视良久,伸手揪住我一缕黑发。寒声到:「回去。」回去?回哪里去?再回那个我今生都不愿再踏进半步的皇帝寝宫去?我只觉得好笑。父皇啊父皇,难道你还没有玩弄够你的亲生骨肉么?父皇脸色更阴沉,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句:「回去!」我没动。他爱玩这荒唐游戏,我却已心灰意冷,不想再跟他周旋。父皇被我激怒了,硬把周儿从我膝头抓起,甩进了草丛里。周儿即刻嚎啕大哭。我又惊又怒,急忙冲过去,扶起了周儿,看他有没有磕到筋骨。父皇铁钳般的手掌,牢牢箍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进寝殿,「砰」地关上两扇殿门,隔断了周儿的哭喊。我闻着从他身上散逸出来的强烈侵占气息,更用力地想挣脱父皇。「还想逃?」父皇微微眯起了黑眸。猛地抓住我衣领,用力一撕。背部暴露在料峭春寒里,泛起一阵寒粒。「你看清楚,你永远都是我的。」父皇将我双手反扭到身后,押着我走到铜镜前,让我侧身站着,紧抓我头发,逼我扭转脖子,看清楚背上的刺青图案mdashmdash一树颜色鲜丽的桃花,牢牢盘踞在我背部,妖艳到近乎魔魅。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感袭上我脑海。父皇他,竟然将那一夜窗外摇曳舞动的桃花刺到了我身上。想要我永远都记住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要我永远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么?父皇,是不是想要把我逼至疯狂才会满意?「哈哈哈helliphellip」父皇的大笑声,透着疯狂意味。拽着我头发,将我拖到床沿边,逼我趴跪在床边。他的牙齿,恶狠狠咬着我的背,沿着脊柱咬上我脖子,又衔住我耳垂用力咬。宛如头嗜血猛兽,想用利齿将我撕碎入腹。齿尖切入肌肤的痛,跟那晚刺青的感觉重叠起来。我紧紧咬着嘴唇,奋力挣扎。我已经错了一次,绝不想再犯第二次。乱伦的罪,我承受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