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内容令这个男人表现得神魂远驰。他犯不上羡慕一个喜好旅游的人,但他的事业心与好奇心从不矛盾,他想站得更高,他想走得更远。李卉笑言而今回来自己是落叶归根,方馥浓也就顺道起了回家的念头。但他是水中萍风中絮,他的家乡在五湖四海,四面八方。他本就不可能在觅雅耗一辈子,何况现在看来,那个战逸非根本是稀泥糊不上墙。ldquo很晚了,如果不想这个时候进门吵醒你的姨妈,不妨去我家坐坐。rdquo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发展他们都心知肚明了。李卉的邀请单刀直入,方馥浓也没拒绝。看见李卉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的车,方馥浓是完全信了这个女人过得不错。一个女人竟然开着黑色的进口捷豹,车不便宜,而且车型大气炫目,绝非一般的情儿和三儿喜欢的款式。李卉的家在浦东的高档别墅区里,奢华得过了,那些昂贵的、稀奇的东西被她搜罗过来,跟石子儿似的砌在家里。客厅的墙面上铺设着几幅巨型KV海报,六位红极各自领域的巨星,一个似鲜花盛开般的LOGO。方馥浓在其中一张面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里头那个被PS修饰得毫无瑕疵的女人,微眯了眼睛,问:ldquo你是lsquo花之悦rsquo的老板?rdquoldquo是的,早在美博会上我就看见了你。rdquo李卉翘了翘嘴角,有些戏谑地说,ldquo你和你的那个帅哥老板从头到尾黏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对。rdquoldquo龟儿子才跟他是一对儿。rdquo提到战逸非,方馥浓不满意地咳了两声,又问,ldquo花之悦与正业集团有什么关系吗?rdquo李卉没否认,露出感兴趣的表情:ldquo你怎么知道?rdquoldquo美博会的主办方临时铺设的红毯,可见对这几位巨星到场毫无准备。能够临时调动那么多寰娱的一线前来助阵,很难让人不去猜想是不是自家人。rdquo停了停,ldquo何况你出手太阔了,一般的企业做不到这样。rdquo李卉笑着点了点头,ldquo我说了,他对我很好。rdquoldquo那个人helliphellip难道是严中裕?rdquo方馥浓至今不知道让自己结不成婚的富翁姓何名谁,提及他也一直用ldquo那个人rdquo代替。李卉摆出默认似的表情,方馥浓反倒笑了,被人撬墙角的事儿一辈子不想经历第二次,若对象是个脑满肠肥的土财主他得当场呕血,但现在对象是正业集团的老总,总算面子里子全给足了。ldquo上一个留宿这里的男人跟你身材差不多,你可以穿他的衣服。rdquo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李卉补上一句,ldquo新的。rdquo见方馥浓仍然停在巨幅KV前若有所思,李卉便又笑着催促他:ldquo你先去洗澡,故事很长,我在床上慢慢告诉你。rdquo胸前的伤口可以沾水了,但动一动还是疼得厉害。方馥浓在花洒下淋浴,没一会儿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李卉的双手搂上他的腰,手指在他健壮的胸肌上缓缓游弋。他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以至于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也能迅速跳过从陌生到相熟的寒暄过程,直接赤身相对,进入主题。李卉不是方馥浓第一个女人,但方馥浓却是李卉第一个男人。方馥浓第一个女人是他高一时一个高三的学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成熟美艳到一点不像个学生。学姐全程主动,方馥浓也乐得享受,几乎动也不动就献出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一种传说中颇具催情效用的熏香气息满布卧室,女人自己也喷了一些热情似火的香水。两种香气盘桓交织,迷离如梦。这是他们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夜,她希望一切完美,包括即将到来的床笫之欢。李卉跨坐在方馥浓身上,半湿半干的头发完全散下来,长度惊人,像浓密的水草一样几乎把她整个人吞没。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仍然敢于在即将交欢的情人面前素颜朝天,委实勇气可嘉。她低头看着他,长发泻落在他的胸膛上。唇、鼻、眉、眼全都无可挑剔,这张男人脸庞依然漂亮得惊心动魄。在分手后很长一段不可见光的时间里,这个男人是她的仇雠与至亲,她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后悔,一样的不甘心。可现在的她早过了憧憬爱情的年纪,跌跤多了的人总不可能一直那么不识路。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平行对视。方馥浓微微皱眉,嘴唇抿起,注视着李卉的眼睛。曾几何时他认为这个女人长有一双世间最漂亮的眼睛,可直到认识了战逸非,才发觉原来人外有人。胸前的刀口依然很疼,如果眼前的人是战逸非,那么拼死一试河豚倒也无妨。这么一想便有些扫兴,女人看出对方兴趣寥寥,便问:ldquo你在想什么?怕让你那个老板情人知道?rdquoldquo你别激我。rdquo方馥浓无赖地笑了,ldquo我现在身负重伤,一激就得吐血。rdquoldquo放轻松点。我并不想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我只想找个人来排遣一下寂寞。rdquo李卉笑了,ldquo你并不是受到我邀请的唯一一个男人,在你之前这里来过不少人。rdquoldquo严中裕helliphellip不知道吗?rdquoldquo怎么可能不知道。寰娱旗下那么多男艺人,捧谁只是严中裕一句话的事情,而很多时候只取决于我对他们满不满意。rdquo女人耸了耸肩,ldquo我说过他对我很好,他允许我带男人回家。他知道我不可能离开他。rdquoldquo他不介意?rdquo将心比心,是个男人都得介意,否则他也不会为了那两本杂志大光其火。ldquo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你常说lsquo勿负良辰rsquo,我们做完再说。rdquo女人俯身与男人接了个吻,试图去握那根半勃的玩意儿,结果却突然被对方翻身而上,抢占了主动的位置。两个人回归了传统的男上位,李卉微眯了眼睛,嘴角似是而非地翘着,ldquo这些年,除了严中裕,还没男人以这个姿势骑我。rdquoldquo我也不是来骑你的。rdquo方馥浓一样眯了眼睛,神态严肃。ldquo怎么?硬不起来?rdquoldquo龟儿子才硬不起来。rdquo对方这次前来不亚于雪中送炭,而且他又无需为此负责,按理说这个买卖只赚不亏,他本该甘之如饴才对。但女人的身体太软了,软得如同款摆的柳条,以至于他很快就想起曾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一个男人,想起将他环抱在床时天壤之别的感受。越是这样想着,越觉得兴味寡然,方馥浓索性放开被压在身下的女人,站起身,ldquo你不是武则天,我也不是张易之,何况医生也劝我两个月内守身如玉。rdquo也是实话。ldquo我以为穷成你这样,已经没资格对别人的好意说lsquo不rsquo了。rdquoldquo怎么说。rdquo男人的嘴角迷人一勾,态度还算诚恳,ldquo你知道我的事情不少,也应该知道我目前的情况有点复杂。rdquoldquo没关系,我可以等。rdquo也不强人所难,李卉从床上起来,走出几步蜷缩在沙发上。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烟,点燃以后就开始吞云吐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