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蜕变委实令人刮目，方馥浓出自真心地说：ldquo如果早些时候听见这些话，很有可能我会再次爱上你。rdquo李卉凑过身去向方馥浓靠近，试图去吻他的嘴唇：ldquo你现在一样可以再次爱上我helliphelliprdquo在女人的双唇即将落在自己嘴唇上时，方馥浓别过了脸，避开对方的亲吻不算，反将自己的脸埋向对方的颈间：ldquo这个香水的后调应该是红雪松、麝香helliphellip与霓虹琥珀？rdquoldquo完全正确。rdquo对方巧妙地化解了尴尬，李卉也不再勉强，笑笑说，ldquo我已经很有诚意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答复？rdquoldquo我不知道你从滕云那里听见了什么，听见了多少，但事情远比你知道的要复杂。rdquoldquo有什么复杂的？我只知道你的老板不单是个笨蛋，经济状况也非常不乐观，你的公司正在苟延残喘拖累着你的发展，要知道，成为一个年销售额破四十亿的企业的首席运营官，你所能获得的支持与成就感远比在一个行将破产的公司里要多得多。rdquo李卉的眼神讳莫如深起来，笑容也直指人心，ldquo一个仍然迷恋你的女人可能会等你，三千万可不会。rdquo方馥浓笑了：ldquo如你所见，我现在身无分文，可能明天就会被要债的砍死在街上。我确实很需要钱，但我一样不想每天睁眼醒来都发现自己仍在同一个地方。这样的生活，三年以后我可能灵感枯竭，十年以后我就是行尸走肉。rdquoldquo这个问题你完全不必担心，我的市场将会拓展至世界各地，你可以一心二用，也可以随身走人，去打理你自己的事业。rdquo话说到这个份上，纵然再自认奇货可居的人，也不可能不动心了。方馥浓眯着眉头思索良久，然后摇了摇头，说：ldquo怕是不行。我还有一个问题。rdquoldquo还有什么问题？rdquo轻挑昳丽眉峰，李卉很吃惊，ldquo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这是一桩再划算不过的买卖。rdquoldquo问题就是helliphelliprdquo这个男人的笑容往死里勾人，可拒绝却教人根本听不懂，ldquo我好像爱上了一件雕塑。rdquo日本没留几天，就按照预定计划回了国，一回来就赶上世界杯进入了越发激烈的淘汰赛。方馥浓学生时代对足球这项运动还挺热衷，年纪上去以后也就兴趣泛泛。但小宋约了好几次，他也懒得再寻借口推唐，便答应他与几个祥云剧社的年轻人一起看。小宋家在二楼，虽说不是什么高档小区、稀奇楼盘，但地方整洁又宽敞，一点不像是一个男人独自住的地方。为了大伙儿看球开心，他准备了不少熟食小菜与啤酒，自己反倒从头到尾不吃不喝，看上去似乎也不怎么喜欢足球。小宋穿了一件盘扣式样的白色短袖，配着他这张清秀干净的脸，看着不但不像一个球迷，压根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方馥浓瞧他那正襟危坐的样子觉得好笑，忍不住要打趣他，ldquo欸，你知道场上那个白衣服的7号是谁吗？rdquoldquo那个helliphellip不是很了解helliphelliprdquoldquo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越位总可以吧？rdquoldquo好像是helliphellip本方前锋和对方后卫helliphelliprdquo答得颠三倒四，结结巴巴，显然是真的不看足球。ldquo你看着也不喜欢足球啊，为什么还非要来约我一起看球？难不成helliphelliprdquo方馥浓瞧出对方有些慌张，愈加得寸进尺，凑过一张帅脸向小宋逼近，ldquo难不成你对球不感兴趣，对我感兴趣？rdquoldquo啊，不、不是helliphelliprdquo小宋这一下慌过了头，呆怔了几秒反倒清醒过来，一点点腼腆掺在大方里，笑了，ldquo他们都爱看，我只是想，大伙儿一起看，可能更有气氛helliphelliprdquo一个祥云剧社的小伙儿插话：ldquo阿宋，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天跟我们混，干嘛不找个女朋友啊？rdquoldquo学生时候追过女孩子，可对方嫌我是个戏痴，不着边际，不接地气，冷嘲热讽一通就拒绝了我，所以我现在真是怕了再和女人打交道了。rdquo小宋朝方馥浓投去一眼，又是腼腆一笑，ldquo还是活在戏里好，都说女人素以花比，戏里的女人连娟细眉，罗襦花面，比花还媚helliphelliprdquoldquo水中月，镜中花，不是你的，想也白搭。rdquo这一眼里的含情脉脉方馥浓只当没看见，仰头灌口啤酒，说，ldquo总有懂你的女人，也别太因噎废食了。rdquo天气预报播报了几天的台风终于来了，屋外狂风大作，大雨倾盆。球踢得很闷，场上的局势不明朗，直到下半场了还是0比0。凌晨一点多的时间，再不进球谁都要睡着，方馥浓觉得没意思，喝了一口啤酒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返身走向窗边mdashmdash然后他就看见了战逸非。他直直杵了一会儿，又慢慢徘徊几步，然后便仰着一张透湿透湿的脸，以一种迷离透顶的眼神望着窗口。大约是被雨水泡得煞白，整张脸在雨夜中桀桀发亮，一下就照进了他的眼底。ldquo他怎么来了helliphelliprdquo方馥浓眉头一紧，本想故技重施只当没看见，可偏偏双脚难移，定在窗前怎么也动不了了。小宋被他这一声引了过来，这才想了起来，ldquo我倒是忘了，战总说过他今天要来这儿找你的。哎？他怎么不打个电话，怎么不上来呢helliphelliprdquo另外三个祥云剧场的年轻人也常帮着觅雅搭建、布展或者搞路演，所以也认识战逸非，其中一个出声：ldquo雨太大了，不管怎么说，先让战总进屋啊。rdquoldquo闭嘴！看球。rdquo祥云剧场的年轻人不敢擅自去开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方馥浓重新坐回沙发上，眼睛盯住电视屏幕就再没挪开。可小宋看得出，这个男人有些心神不宁。他嘴唇的线条抿得越发深刻，瘦削的脸颊似也凹陷更深。临近尾声的比赛精彩起来，双方攻防转换极快，屡屡出现一击致命的危险镜头，可他的心思似乎早就不被场上的球员牵动。雨打芭蕉噼噼啪啪，那个笨蛋没准儿真能在雨里站到天亮。mdashmdash进球啦！进了进了进了helliphellip！白衣服的7号一记妙传扯开了对手的后防线，接应的队友顺势入球。电视机里的解说员连续地发出高分贝的大喊，坐在沙发上的方馥浓似乎一下被这喊声惊醒，起身就跑向窗口。小宋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还不忘提醒对方，ldquo方总，门在那一头。rdquoldquo太慢。rdquo打开窗户坐上去，方馥浓回头朝他一笑，居然就这么下去了。大约是雨里站了一宿有些发懵，战逸非望着踩着一楼顶棚跳下来的男人，只露出一种根本不认识对方的眼神。方馥浓走到他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捧过战逸非的脸，就吻。窗前的小宋微笑注视着雨幕中相拥的两个男人，直到听见身后有人问他：ldquo哎？方总他还回来吗？rdquoldquo应该是helliphellip不回来了吧。rdquo小宋关上窗户，坐向沙发。比赛已经结束了，最后时刻打入一球的球队获得了胜利，穿白色球衣的球员们正在疯狂地拥抱庆祝。欢乐的气氛令人感同身受，他挺高兴地想，这个7号确实挺不错，明天去网上查查叫什么名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