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别理他,他这是寡妇眼红别人新婚!rdquo战圆圆简直要被哥哥气吐血,拽着徐亮的胳膊就走,走路的样子依然带点跛。妹妹气冲冲地摔门走了,战逸非也不示弱挽留,待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他把抽屉拉开,从里头取出一张彩色玻璃纸。神情认真,手指灵巧动了几下,一朵玫瑰便跃然而生了。战逸非把玫瑰花夹在两指之间,微眯着眼睛仔细端详。这朵玫瑰已快精致到头了,他仍是挑剔地整了整花瓣,待完全无瑕时才垂下眼眸嗅了嗅,居然还笑了。婚礼的每个细节都力求完美,最后关头还嫌婚宴上的纸花喜糖礼盒不好看,他亲自折了一个花式,要求婚庆公司争分夺秒地推翻重来。就这么多了一抽屉的玻璃纸玫瑰。***婚礼的司仪是沪上知名的主持人,跟许见欧也颇有交情。彩排时候,战逸非从他那里得知了许见欧的近况,知道他现在人在北京,依然从事媒体业,只不过从台前转到了幕后,干得倒不错。而且还有人追。追他的是个开饭店的老板,常吹自己是努尔哈赤的后裔,有点钱,但不算多,长得浓眉大眼,膀阔腰圆,粗看难入法眼,细细接触之后,便能感觉出北京爷们的爽快利落来。再多的消息也没有了,战逸非跟许见欧本就不熟,发生这么多事以后,也就彻底断了所有再联系的由头。唯独见过一次,他去探望滕云,恰好在监狱外头与许见欧打了个照面。他知道许见欧每个月都会飞回上海,来这儿探望朋友。滕云判了六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短不过十来分钟的高墙内外相对无言,也长不过一辈子同床异梦,白发如新。许见欧没有化妆,脸上留有刀伤的印子,但气色看着很好。简单寒暄两句,战逸非问他,会不会等滕云?这话刚才滕云也问我了。许见欧笑了笑,我反问他,你觉得呢?他说,别等,一定别等。然后他就哭响了,哭得里里外外都能听见。战逸非陷入沉默,许见欧轻轻叹气,随缘吧。我不想再被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打扰,我想把日子过得简单一点,我想找个好人,好好生活。***彩排之后的迎宾时间,徐亮紧张得浑身发抖,十分钟不到就跑三次厕所,而战圆圆正为了能否多贴一层假睫毛与化妆师死磕。婚礼的一对主角全不在场,结果只剩下穿得比新郎还帅的新娘哥哥在外头迎宾。战逸非跟伴娘交代了两句话,掉头去厕所,谁知刚跨进门口就被人轻推一把。男厕所的门ldquo砰rdquo地关了上,几乎与此同时,他就被身后的男人抱进怀里。ldquo你这样子很像严钦。rdquo香水味非常熟悉,战逸非知道来人是谁。ldquo我刚下飞机。rdquo方馥浓专心致志地把战逸非拢在自己怀里,不让挣扎不让动,ldquo你挂电话后,我就赶去了机场。rdquoldquo我没骗你,你再不回来,我真打算找个人结婚。rdquo战逸非身体僵硬,刻意拉开不配合的架式。ldquo你敢结婚,我就敢在你新婚当夜,把你从新娘床上带走。rdquo方馥浓贴着他的耳朵轻笑,问他,ldquo最近公司里有什么麻烦事吗?rdquoldquo没有。没你方馥浓地球照转,觅雅我也照样运营。rdquo嘴硬是骨子里的毛病,其实有,事情不算紧急,但也确实麻烦。新的产品系列正紧锣密鼓地筹备上市,可最终打样的乳霜却出了问题mdashmdash原本洁白的膏体里忽然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黄点,周晨中国法国两头跑,最后才与一众实验人员确定不是产品质量问题,只是国外的纳米技术太超前,国内的生产厂商尚跟不上,所以膏体才会产生了颗粒不匀的现象。把自己在以色列时就知道的事情说了下,方馥浓问:ldquo周晨的意思呢?rdquoldquo周晨许诺我会尽快与生产厂商解决膏体颗粒不匀的问题,但没给出确切的时间节点。其实,这事情无论得过且过还是推翻重来,都不简单。rdquo这一点点瑕疵解决不了,新品又得来来回回的折腾,费时费力费心思。ldquo那小子薪资上去了,脑筋却越来越死了。rdquo方馥浓摇了摇头,又不以为然笑了笑,ldquo只要不是产品品质问题就好办,聪明人得懂得曲径通幽,为什么非得一根筋往南墙上撞?rdquo战逸非知道这点事情难不倒他,便存心摆出属下的端正态度:ldquo方总有什么高见?rdquoldquo既然短时间内突破不了国内生产厂商的技术壁垒,不如换个思维角度。rdquo方馥浓把战逸非抱紧一点,手开始不安分地游弋在他的腰间与臀部,ldquo我联系了一家韩国贸易公司,为很多国内外知名的化妆品企业提供洗颜用的磨砂柔珠或者活性物包裹粒子,企业实力与办事效率都可以。Lady Miya这一款黄金赋活系列主打成分是蜂皇浆,不如就在现有的膏体里添加黄色的蜂皇精华颗粒。rdquoldquo你这是把一捧沙藏进一片沙漠里。rdquo战逸非明白过来,脸上笑容一显,身体也就任人取求地软了下来,ldquo这倒歪打正着还是个产品卖点。黄金赋活系列都得添加,而且还得让蜂皇浆的活性物颗粒再加一层珠光薄膜,我回头就让设计部把产品改成半透明外观,以突出炫目的颗粒效果。rdquo对方抵抗的态度不再明显,方馥浓把战逸非拨转过来,不知真假地对他说,ldquo你得教育教育周晨,再转不过脑筋干事,就让他滚蛋。rdquo战逸非摇头:ldquo这狠话我撂不了,我又不是老板,我只是一个打工的。rdquoldquo你怎么是打工的,你是老板娘。rdquo方馥浓凑过一张脸,一双曼妙的唇却索不来一个吻,这小子脑袋一偏就避开了mdashmdash不止不让亲,看这架势,今晚还不让上床。ldquo你说我是,我就得认吗?rdquo人是转过来了,脸却还愠着,战逸非抬了抬下巴,盛气凌人,ldquo你刚才说要在我新婚当夜,把我从新娘床上带走mdashmdash凭什么?rdquoldquo你这人青春期好长。rdquo方馥浓摇摇头,突然注意到对方今天没戴耳钉,ldquo你的耳钉呢?rdquoldquo送人了,没了。rdquoldquo你说我们多心有灵犀,我正好从以色列给你带了份礼物。rdquo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只丝绒盒子。战逸非接过来,打开一看,不是耳钉,而是戒指,不是一只,而是一对。ldquo这么小。rdquo男款的钻戒,款式还算别致,但上头的钻石不怎么显眼。战逸非一脸嫌弃,鼻子里哼出一声,ldquo你不是去以色列开采金刚石了吗,你不是说遍地都是比睾丸大的钻石吗,这么寒碜的东西是什么?rdquoldquo那你还我。rdquo战逸非又舍不得了,夺回戒指,就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套。方馥浓简直要笑了:ldquo帅哥,你能不能矜持点?rdquo战逸非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不够矜持,想了想,决定更不矜持一点。helliphellip***ldquo馥浓哥,你回来了!rdquo披着婚纱的新娘跛着脚迎上去,新郎扶不住她,反倒被她搡了一把。战圆圆骄傲一指方馥浓,开嗓就是鹂鸟一般脆生,ldquo我本来是要嫁给他的,他嫌我太小,才让你捡了便宜!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