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学院抓到一个神梦结社的信徒,这人是上次东蒙实验室爆炸的幸存者,在附近的医院用假名休养了大半年,临上火车的时候被学院截了,直接送到首都审讯。这人死不开口,学院有规定不能暴力审讯,沈铎一筹莫展之际,当天下午特勤处报告,犯人失踪了。***首都郊外,废弃工厂。靳非泽在油桶里生了火,手里举着铁签,签子上赫然是一枚带血的眼珠子。他烤着眼珠,身后是牢牢绑在椅子上的犯人,左眼眶血淋淋一片。李妙妙蹲在一旁拉着电线,把电线头绑在犯人的手上。“还不说么?”靳非泽手里的眼珠子被烤出了肉香。“我真的不知道……”那犯人哭道,“我真的不知道姜也在哪儿。从实验室逃出来之后,我就和本部失去了联系,岑哥是不是死了我也不知道啊。”“啊……”靳非泽忧愁地皱起眉,“你什么都不知道呀。”“是啊是啊,”犯人一个劲儿地点头,“求你了,把我送回学院吧,我愿意坐牢!”靳非泽微笑着,道:“妙妙。”李妙妙拉电闸,电线即刻通电,犯人被电得浑身颤抖,脑袋滋滋冒烟。靳非泽摆了摆手,李妙妙又把电闸拉回去,犯人瘫在椅子上,手指微微颤抖。“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你有什么用呢?”靳非泽说,“不如去死。”犯人颤声道:“你敢杀人?学院会制裁你。”靳非泽笑了,道:“你一个神梦结社的,居然指望学院来救你,真是个废物。妙妙,拉电闸。”李妙妙正要拉电闸,犯人高声道:“我有线索!”靳非泽举着铁签子走到他面前,他盯着自己被烤熟的眼睛,露出恐惧的神色,说:“你别杀我,我说,我都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螾’?”“不要卖关子,”靳非泽笑容和煦,“我的耐心不多哦。”犯人连忙道:“这种虫子我知道的也不多,听社里的人说是经文里虚构的,但他们居然在现实中找到了。神梦有很多赞助人,都是些大老板,他们一直觉得神可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你知道的,什么治愈癌症,长生不老什么的。那种虫子,螾,听说可以不吃不喝活很久很久,就算把它切成两截,它还能自己把自己拼回去。上次岑哥去娄无洞,就是想从无脸新娘身上找这种虫子。他们说,用这种虫子举行经文里的仪式,还可以和神沟通。神梦在江州有个分部,就是那里传来消息得到了螾,我……我可以把那个分部的地址给你,还有他们举行仪式的时间。”“这个消息还不错。”靳非泽点头赞许。“求你了,把我送回学院吧!”犯人眼里燃起希望。靳非泽眉眼弯弯地笑,“你好天真啊,我有说要放过你吗?”犯人一愣,不可置信道:“你出尔反尔?”靳非泽慢条斯理地打开一瓶矿泉水,浇在他头顶,又随手丢了串着眼珠的铁签子,用湿巾擦了擦手,扔到犯人身上。他转身离开,李妙妙拉起了电闸,电线通电,犯人在椅子上不停颤抖,眼泪唾沫横流,尿也失禁。靳非泽嫌弃地用手帕捂住口鼻,带着李妙妙离开工厂。等学院赶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具被电死的死尸。不过幸好,霍昂送给李妙妙的兔兔发卡上装了微型窃听器,他们已经得知神梦的分部位置。卫星地图显示那个位置是个偏远的废弃别墅,沈铎准备出发,上级却传来消息,要他暂时停止寻找姜也。沈铎十分震惊,问为什么。秃头领导摇摇头说:“按照上面那个大佬的意思,姜也现在独立于学院,优先于学院,我们的行动会影响姜也。我们只能按兵不动,除非姜也主动联系我们。”沈铎眉目沉了下来,“小也被植入第三只眼,上面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我不清楚,”领导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对此早已有所预料,而且他们不认为这是件坏事。”靳非泽已经带着李妙妙出发了,因为擅自杀害犯人的事儿,学院正秘密通缉他,但沈铎刻意隐瞒了犯人交代的坐标信息,学院一直找不到人。现在上面不让行动,沈铎只能寄希望于靳非泽和李妙妙了。不管上面到底有什么计划,姜也都不应该独自待在外面。不过,靳非泽和李妙妙毕竟是凶祟,尤其两人脑子都不太正常,一个疯一个傻,实在是很不靠谱,沈铎派了霍昂偷偷去跟着他们。按照犯人交代的时间,七月八日深夜十二点,靳非泽带着李妙妙到达了天台。他们站在一堵矮墙后面,遥遥偷窥前方的混乱。那是一群在念经的大妈,念的经文既不是佛经也不是道经,听不出是哪国语言,嗡嗡嘛嘛蚊子叫似的。难听,靳非泽无端觉得暴躁,想把她们都杀了。她们念经念到一半就开始绕圈爬行,一个个四肢着地,跟虫子似的。圆圈中间的红烛红光大盛,一时间天台泼了血似的,映得那些大妈脸膛通红。中央的小小祭台上还供奉了一碗泥土,泥土一直在簌簌地动,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霍昂也到了,趴在另外一边的窗户那儿,偷偷观察着,还掏出单反来录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靳非泽一定想不到他在这儿,霍昂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单反拍着靳非泽和李妙妙,还有他们前面不远处的森森红光。霍昂聚精会神拍着,忽然间,靳非泽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青年冷漠的脸庞隐在阴影里,只那双眼亮着鬼火似的光,有点邪异的感觉。靳非泽脑子有毛病霍昂是知道的,当初在太岁村霍昂还差点被靳非泽搞死,所以姜也要是不在,他从不自己接近靳非泽。姜也是他小兄弟,他也支持小靳和姜也谈恋爱,但这不意味着他和靳非泽能成为朋友。他心中一悚,突然麻麻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被发现了,有点尴尬。虽然不是朋友,靳非泽应该不会害他吧,他们可是同一战线的啊。眼一眨,却见断墙那儿空空如也,靳非泽和李妙妙都不见了。下一刻,他电话铃响了——“我是个帅哥,我没有烦恼~~帅哥就是没烦恼~~”歌声嘹亮,冲破云霄,横刀似的切入咪咪嘛嘛的诵经声,大妈们瞬间顿住,扑了胭脂般的血红面庞齐齐看了过来。霍昂手忙脚乱地掏手机,低下头一看,来电显示:靳非泽。作者有话说:沈铎:脑子蠢才没烦恼。第90章 校园怪谈天台上一片死寂,空气里似有霜花在凝结。霍昂好不容易摁灭了铃,可是他的所在已经被发现了,一个大妈直起身,指着他的方向嘶声尖叫,其他所有人一窝蜂冲了过来。霍昂顾不得靳非泽在哪了,扭头夺路就跑。他跑了之后,靳非泽向祭坛走去,手里还拿着手机,上面是霍昂电话的拨号界面。他朝李妙妙抬了抬下巴,李妙妙抄了块石头,把那盛着土的碗砸碎了。泥土溅落一地,里面爬出了许多条黑虫,形状长得十分像蚯蚓,身上两侧却有无数细小绒毛,似是它们的小足,支撑它们的身体蠕动着爬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