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霄被介绍的十分隆重,他在投资之初,接触了很多项目团队和科研人员,将他引入包房的就是其中一位。“樊总可是财神爷,做药品项目投资的。樊总,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些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樊霄笑得谦和,目光跟着介绍游走一圈,到游书朗时,也未做过多停留。他装大尾巴狼在行,被捧着供着也并不居傲,施施然被让到上位,坐在了游书朗身旁。身侧的男人垂着眸子,神情寡寡淡淡,并不看他。樊霄也不上赶子讨嫌,只是问大家:“刚才你们说什么呢,在门外都觉得热闹。”“是啊。”带着樊霄进屋的男人也奇怪:“我就出去方便这么会儿功夫,你们都快将房顶掀翻了。”“我们在说游子想摸男生小手手的事儿。”话音刚落,说话的人便被几道不满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草,忘了屋里添了外人。他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此间,谁也没注意到,新进来的男人,下颌一紧,上勾的唇角压下后,又缓缓提了起来。“游子,你要是没开玩笑,来我团队吧,就是挣的少。”席间一人说道。樊霄敛眉,偏头看向身边的游书朗。见他露出感激的神情,诚恳的谢道:“没事,以我的资历能进去,就已经很感谢了。”“书朗,还是去我那儿吧。”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坤子,你那个项目已经进入中后期,书朗去你那儿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我们医学院新立了一个项目,正求贤若渴,书朗如果能来帮帮我,那一定事半功倍。”说话的男人坐在樊霄的正对面,高高大大,面貌普通,却耐看,气质温善。书朗?樊霄注意到一个细节,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叫游书朗“游子”,只有他唤“书朗”。闹腾嘴子又来劲了:“谁与我争游子,我都是要争一争的,只有你范青鸿要人,我就只能拱手相让了。”他瞟了一眼樊霄,适时的闭了嘴,没再犯第二次错误。被称作范青鸿的男人整晚话都不多,此时也是言简意赅:“书朗,这个项目的方向你肯定喜欢,你要是同意去我那儿,我们找时间详细谈谈,至于待遇方面,会与你的付出相匹配的。”樊霄的余光一直觑着游书朗,他发现范青鸿说完话后,游书朗的指尖在玻璃杯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才应了下来。“好,我们找时间细谈。”樊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他垂手去握口袋里的火柴盒,温温雅雅的笑着开口:“范兄立的什么项目?我们做生意的都俗,见到好项目总想探探路子。”游书朗猛然看向身边的男人,眼中隐有警告。樊霄无视那道目光,提起茶壶,从从容容且理所当然的给游书朗添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再说,现在挂羊头卖狗肉,骗取国家资金的项目多了去了,我们家游主任可不是什么垃圾地方都去的。”游书朗:“!!!”饭局在无比尴尬的气氛中,散了。刚刚还热闹的房间,如今只剩压抑的冷寂。游书朗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桌上的餐食,一片狼藉。樊霄一步一步摧毁了他的生活,连可以暂时喘息的角落,都不遗余力地霸占破坏了。现在自己还拥有什么?游书朗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终究没有得到答案。“书朗,你想换工作,可以找我,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们。”游书朗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并沉声警告:“樊霄,我需要冷静,不要跟着我,不然我一定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樊霄深眉紧锁,手指握得咯咯作响,却也不敢贸然跟上去,只隔着三五步远远随着。刚出了包房的门,他就看到游书朗被一个中年女人截在廊下。女人珠光宝气,倒也不显得老气横秋,还有几分犹存的风韵。樊霄捏着火柴盒,不敢近前,却蓦地看到,女人抬起一手,摸上了游书朗的脸颊。“别躲。”站在灯下的女人对游书朗说道,“后面直勾勾看着你那个是你男人?陆臻说伤你很深的那个?”游书朗面有尴尬,僵直着身体说道:“史总,你这是做什么?”女人是陆臻得罪过的资方,几个月前,游书朗曾带着陆臻给她赔过罪。“帮你教训教训他。”女人的手滑到游书朗的颈子上,拇指微微摩挲着那里的皮肤,“看你这神情,肯定是又被他欺负了,我帮你气气他,让他吃醋。”游书朗苦笑一下:“史总,我是gay,我们之间也没这么简单。”“gay怎么了,好多gay还不是出来骗炮?”女人倾身附在他的耳边,“不管有多复杂的纠葛,只要他还在乎你,让他吃醋,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身后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带着危险的气息缓步而来。樊霄捏着不成形的火柴盒,擎着面具一般的笑,用一双幽冷的眸子罩着游书朗:“送花的未名人,新公司的小老板,深情的同学,还有这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姐,游主任,你到底撒了多少情网?是不是只有我,像傻子一样,被你网得最深,骗得最久?”女人看着脸色苍白的游书朗,抢在他之前开了口,柔软白皙的手顺着游书朗的肩臂一路滑到掌心,握住:“游游,今晚跟我走好吗?”游书朗听到了火柴盒破碎的声音。他说:“好。”第79章 你死我活街心广场上的喷泉向来守时,旁边火车站悬挂的巨大时钟每走过一圈,它便开启一次。水柱高低错落,自产自销了一道彩虹。四溅的水汽,包裹着轻柔的音乐,以及孩童们的笑声。一个皮球滚到游书朗脚下,他抬起一只脚踩在球上,微微躬身,向对面的男孩儿竖起一根手指,两根,三根,脚下轻轻发力,将球踢了回去。细碎的额发被湿润的流风吹得微微浮动,深邃的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短暂的掩盖了男人身上浓重的疲惫之色。“书朗,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可以来帮我吗?”范青鸿坐在长椅上,目光一直未离开游书朗。“我不想他缠上你。”游书朗将手里的面包屑撒给脚边的鸽子,“樊霄很难缠,经常做一些不合逻辑的事情。”“这个你不用担心。”男人的声音分外沉稳,“我们做的是重点课题,资金充足,不需要第三方资金介入。他在项目上插不上手,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他什么?”男人将手肘压在膝上,倾身看着游书朗的耳尖,那里有一颗小痣,上学时就是他的留恋:“你不是服输的性格,怎么这回让这个人的弄得这么狼狈?”“你对他…还有感情?”“怎么会?”游书朗将脸偏向一旁,正巧看到水汽和阳光交织出的若隐若现的彩虹,缤纷的颜色就像樊霄曾经的爱,绚烂、诱人,却又是虚无缥缈不存在的,他接着说,“我没那么有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