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竞价停了。”粉发女孩忽然插嘴。“什么?!”“真的假的?”医生和HR助理不分先后的惊呼。“修的售卖次序突然往后移了一位,但那个悬吊装置却没有停——这样修不就必须先被老鼠咬一阵了吗?那个变态真是太变态了——等等!我的天呐!你们快看这个突然插队的‘预热商品’,我怎么看着他觉得很眼熟?”“这他妈不是小天使吗!?”医生怪叫,“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被抓?修才是用来钓鱼的鱼饵啊!”“糟了!”HR助理立刻反应过来,“LR的确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惊呼着拉住医生的胳膊:“闻哲就是那些老头子最喜欢买的类型。他们虽然不屑于暗网上的交易,可一旦遇到他们喜欢的‘商品’,就会不惜斥巨资也要拿下。只要LR有了这笔钱,就算我们倾注全力,也切断不了LR所有的现金流。只要我们无法快速收割他的全部资产,他就可以反过来吞掉我们……”斯拉夫父女瞪大眼。※闻哲能帮自己吗?谢藤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因而根本不知晓答案。不,他曾经想过。如同一种转瞬即逝的善念,转眼就被抛诸脑后。即便闻哲给他保证,他依旧选择了沉默。后排这种古怪的安静,一直持续到车辆再度抵达“鱼缸”。闻哲担心谢藤可能出现的任何不可测行径,一路都没有松开对他的束缚,直到车子停稳后,才在司机与保镖投来的诡异眼神中松手。那种近似于从人的背后用关节技制服别人的姿势,很难让人联想到暧昧的范畴,反而像胁持,让他们对闻哲忌惮起来。但谢藤没有表露出任何挣扎的迹象,又让他们无法判断自己的老板究竟是否有被胁迫。谢藤四肢自由后,表现得远比闻哲想象得要平静,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半跪在地毯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闻哲。即便对方看起来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但经过之前几次,闻哲已经不能,也不会随便判断对方真正的情绪如何。大约过了整整五分钟,也可能是一整年,就连司机与保镖等都忍不住反复朝车内张望了四、五次,谢藤才丢出一句“下车吧”,之后率先离开了后排地毯。他弯腰钻出车门,头也不回的踏上台阶,径直来到敞开的门口,这才驻足不动。闻哲紧随其后地钻出车,跨上第一级台阶同时抬起了头,恰巧对上了谢藤回身向下俯视而来的视线。非常特别的眼神,闻哲想,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意味,反而带着犹疑。“怎么了?”闻哲依旧耐心地问,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拾阶而上,仿佛刚才在车里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跟他平静的外表不同,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应对了。因而就连他自己都不禁在心下暗自期望对方别再出乎自己的预料了。可谢藤依旧超出了闻哲的意料。谢藤一动不动地等在门口,视线不离地盯着闻哲,直到对方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才低下了头。他的视线盯着自己脚尖前端的地面,声音也同样压低下去,如同呢喃。“你的手……”谢藤不确定地朝闻哲伸出了左手。“我能牵你的手吗?”闻哲微愕地盯着对方。面前这个有着不知程度轻重的遗传精神分裂症,不在乎死亡,无法表达悲伤,能把“我想上你”说得像谈论天气,从来都不经过别人同意就突然抱过来、吻上来,没有节操到把床伴对象视作玩具那样用过一晚就丢掉的人,突然变得像情窦初开一样,不止完全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就连语气都带着明显地忐忑。“只是牵手,”谢藤认真道,“我保证。”闻哲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双被眼睫盖住一半的瞳孔,想象着那深处藏着几缕灰蓝的琥珀色眼睛的完整模样。“不行……吗?”谢藤没有机会问完第三遍,就被闻哲抓住手臂,拽进了怀里。他用舌尖代替了话语,温柔地舔舐过对方的唇角。但掐住对方下颚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跟他的吻一样,带着不容拒绝的粗暴。闪电无声地从谢藤的脑海中轰然而过,撕碎了他的思考能力。一切太过突然,被吻的那方彻底怔住。别说反抗,就连回应都忘了。“当然可以,”闻哲在对方耳边轻语,“如果你想要更多……也可以。”突如其来的暗示,让谢藤瞪大双眼。闻哲略微拉开彼此距离,眼睛微微眯起,就像豹子捕猎时的眼神,让谢藤无由来惊惧,却也无法自制的疯狂向往。犹如一只心甘情愿露出咽喉,任其宰割的食草动物。“怎么?”闻哲在距离谢藤极近的距离,微笑地注视着对方,“还是说,我会错意……了?”谢藤没等他说完,就环住了他腰,剔除了彼此仅剩的距离。胯骨相撞的刹那,他扣住了对方的侧脸,急不可耐地凑上去接吻。无论是视线还是惊呼,周遭的一切瞬间就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陈设,被他们视若无睹,彻底地抛诸脑后,只沉沦于唇齿间主导权的争夺。随后,争夺不止局限于此,藉由仿若无休止境地碰撞,向着全身扩散。从门廊到电梯,从电梯内到电梯外,踉跄着经过螺旋楼梯,在昏暗蓝色地灯间撕扯碍事的织物,相互推搡着跌撞而出,先后倒在“鱼缸”里的地毯上。水生植物热情的左右摇摆,水波纹路不断晃动,勾勒出面部与身躯的线条,气泡俏皮地在水中滑出不一样的轮廓。白昼与黑夜不再拥有意义,时间被起伏不定呼吸和意味不明的细碎声响所代替,哪怕是在暖光透过水波折射出的光影中,依旧不分彼此。既激烈,又温柔。第63章 碰撞-7谢藤的嘴唇紧贴着闻哲的后颈,胳膊环过腰,手掌在腰腹之间。他已经睡得很熟了,因而搂得并不算紧,偶尔会磨蹭对方的后颈,手掌也是同样。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仿若无穷尽的缱绻缠绵。他睡过去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也就十多分钟,但好歹是睡着了。房间温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调到闻哲习惯的温度,但他即便闭上眼睛,也没有丝毫睡意。连日纠缠于他精神上的疲惫感,突然却彻底的消失了,留下一种介于怡然与舒适间的感觉。当然对于厌热的他来说,旁人毫无阻隔地粘在自己后背上所传递过来的体温也可能是他睡不着的原因之一。但他并没有觉得排斥,因而果断选择了享受。生活助理像往常一样悄然出现,带着他的团队无声而有序地收拾干净散落的布片,在靠近谢藤那一侧的地板上摆放好两身新套装,又在闻哲这一侧安静地追加了一张方形的实木矮桌。晚餐顺序被摆了上去。也可能是夜宵。闻哲不确定现在几点,但它们毫无疑问是现做的、带着新鲜的温暖与香味的食物,引得他不禁睁开了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