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走向LR,后者从下到上地打量着前者。下半截是宠物应有的打扮,上半身则是战术背心等士兵模样的打扮。一种让LR觉得陌生又有趣组合。“好了,”他说,“你跟修继续。”闻哲异常听话地走向谢藤,再度贴近后者的嘴唇,作秀给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看。谢藤已经摆脱出之前被对方所蛊惑的状态,再度反复地避开他的嘴唇,拒绝意味明显。“用心点。”LR不满意。LR的观察力不错,闻哲想着便短暂闭上了眼睛。谢藤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闻哲眼睑开阖间,神情彻底变了。他的眼神不再保有东方人的谨慎,变得像是西方人那样毫不避讳,同时仿佛无论看什么都会做出短暂停顿,像钩子一样刮在与他对视的任何人心底。谢藤无法否认自己瞬间就被他的眼睛勾得移不开视线,但他心下远比蛊惑惊愕才更甚。闻哲凑近谢藤,用鼻尖亲昵地磨蹭对方的脸,让他无暇再想其他,只能盯着他,而他却抬起眼睫,缓慢地对上谢藤的视线,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同一种无声的询问。谢藤无法再拒绝他奉上的吻。“不错,”LR满意了,“可以继续。”闻哲没有因为LR的话而继续亲吻谢藤,反而避开了后者的嘴唇,再以别扭的姿势扶住后者的胯,同时幼犬那样,以鼻尖剐蹭着对方的脸,贴在他耳边轻语。“你还好吗?”闻哲继续使用中文。“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谢藤一愣,当即知晓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但他无法判断对方察觉到什么程度。他很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配合我。”闻哲毫不停顿地继续道,“相信我。”谢藤明白他的意思:既然那个变态想看,那就让他看。但他另有担忧。一种无法用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担忧。他不是担忧自己能否配合对方,而是担心自己配合之后会变得如何。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如果没有闻哲,他就不会上岛。而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的“康复”更加渺茫。但这样做无疑非常危险,医生的声音几乎无时不刻地反复回荡在他脑海,告诫他有多么的脆弱……“他在说什么?”LR问。那位始终防范着闻哲反击的强悍女人,仿佛被他的话震住了,直到LR第二次发问才回过神。“他说: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带我到这种地方?我害怕。保护我。”闻哲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她的确是谢藤的朋友?但她为什么不倒戈,反而忠诚地为LR卖命?或者说,她早已经在暗中帮忙了?“一会儿表现得虚弱些。”闻哲认为值得一试。女佣兵头子同样配合的翻译:“请让我亲吻你。”谢藤微怔过后从善如流地配合。“很好。”LR催促,“继续。”“准备好。”闻哲凑近谢藤。“回应我。”女佣兵头子说。就在闻哲几乎贴上对方嘴唇的刹那,谢藤已经滑向了地面。闻哲及时接住谢藤,一改冷静的模样,惊慌地看向LR。“他休克了!”“撒谎。”LR没有那么容易就上当,“我比你了解修,他没有那么容易就……”“我不会撒这种无聊的谎!”闻哲打断对方,哀求地看着对方,祈求道,“帮帮他,求你了……”谢藤刚听到闻哲说出的后半句话立刻意识到不好,但闻哲为了表现惊慌,语速快得不可思议,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因为——“无论你是在假装的还是真的如此,不过你已经抽到了鬼牌。游戏到此结束,我不想玩了。你让我失去兴趣了。”LR说,“因为我最憎恶的就是示弱与祈求。”LR转向女佣兵头子下令:“往暗网拍卖清单里追加修作为拍品,让拍卖场把老鼠仓准备好,把吊篮的程序调慢,确保修放进去的速度要慢,越慢越好……”“老头子们找我?真麻烦。把修往后挪一位,先把这个东方人放上去,让他做预热拍品。用漂亮的雕花木笼子过来,对,要有东方韵味那种。还有,把他衣服都脱了。脱光。对,全部脱掉。再给他打一针。不,各一针。确保他听话,也确保老头子们能看见他的价值,老头子们可不会愿意到岛上验货……”闻哲听着LR一连串德语的命令,看着谢藤几次开口阻止后被LR令人塞住了嘴,又看着谢藤被吊起,直到木头笼子与拿着注射器女佣兵头子走到他面前,他依旧沉默。就像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直到LR转身准备离开,闻哲才突然开口:“后翼弃兵。”第78章 破碎-5(I)后翼弃兵是国际象棋的一种开局。其在1490年就有记载,却在1920至1930年间才达到顶点,并在二战后使用率逐渐下降。1490年首任普鲁士公爵出生,1920至1930年是魏玛的“辉煌十年”,同样在二战后结束。那个名为“条顿”的巨型佣兵团所化身的国家,从此剔除了他们的原点。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伊始,也是他们覆灭的根源。犹如一种赤裸裸地讽刺。这很有可能就是LR的家族在他们故土上昌荣的时间。其作为一个隐藏在日耳曼民族历史轨迹中的光辉注脚,像大团长身后从未走上过台前的影子,始终拥有局限于幕后的辉煌。就算闻哲去查,也只能查到“著名艺术家”的字样,就像谢藤无法查清的本名,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但,如果LR跟闻哲猜测的一样,那他肯定不会对这个有着多重暗示意义的词无动于衷。LR立刻驻足,如闻哲所料地回身,快步走向后者,隔着木笼冲他吼:“你说什么!?”闻哲沉默地与LR对视,女佣兵头子用询问地视线看着对方。“你再重复一遍!”LR又吼。“你蠢得连国际象棋都不知道吗?果然是个害怕谁就会用药的蠢货。”闻哲讽刺,“我猜针管里的东西肯定无法让人认知能力退化,却能让人变得无力反抗,沦为脑袋里只剩下情欲的动物。多用几次就能为了下一针而不断摇尾乞怜,而只要能得到满足,甚至不用是人。反正对脑袋里只有本能的动物来说,是人还是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对了,平常可以放在笼子里,品评‘不被遮挡的人体才是最顶级的艺术’,当然还可以辱骂、殴打……让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被凌虐,直到他们遗忘所有的人性——真是低俗的控制手段,恐怕连白痴都会。”女佣兵头子始终在暗示,谢藤也一直在尝试激怒LR。同样挑衅由谢藤来说毫无作用,换成闻哲再加上适当的补充,竟然出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先别注射。”LR制止了女佣兵头子,让人把闻哲从笼子里放出来,“别以为几句话就能激怒我……”“人们都说,艺术家为了突出自身的创作表现力,往往会放弃智慧,让他们变得相当愚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