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继续刚才的问答游戏。”闻哲声音平静地用英语说。“我问,你答,没有其他附带条件。不过我时间有限,请诚实且简洁的回答我。”LR既不能说话,也不能有任何动作,否则下颚就会被刀尖连同舌头一起贯穿。“为什么?”闻哲问,“你们当初为什么会选中他,为什么在他赢得游戏后却没有依照规则放他自由?是不甘心,还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第104章 破碎-9(I)他说:听他的命令,你就能活着离开这里。对方却反问:你对活这个字有什么误解?他想自己肯定是笑了。只是他没办法用表情或动作表达出来。用医生老头的话来说:你脆弱的大脑又为了逃避痛苦而跟身体切断了联系。他的身体是完好、正常且健康的,即便曾经遭受过非人的虐待,但他体质优秀,加上现代医学的无微不至,他很快就恢复原状,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但他的大脑却截然相反,始终是脆弱、飘渺且怪诞的,虽然因此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伤害到他,可周遭的一切人和事却也始终对他来说是一种怪诞的逆位体。哪怕是沉着、冷静以及其他任何美德与善良,仿佛都在不断突显他存在本身是个异类。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弱点。医生告诫过他,也训练了他,就是为了让他时刻不会放弃使用自己的大脑。医生已经提前考虑到他遭遇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反击”,问题他自己在应对时就错漏百出:他应该记住,自己即便已经习惯了疼痛,也不应该表现得习以为常;他应该记住即便放纵自己享受欢愉,也不应该毫无理由沉溺的其中;他应该让自己的大脑明白身体每一个反应的意义,而不是让身体恣意妄为……否则,他就会受制于自己感官。这才是他与世界、与自己,建立牢固联系的关键所在。但,他身上问题的根源太过深远,尤其在他的理智尚未成熟的时候。身体的本能永远不想遭受痛苦的惩罚,沉溺于享乐本能的大脑也会自然而然地渴求奖励。哪怕只是口头的夸赞,或者被包装成奖励的扭曲情感。我喜欢你——最小的那个孩子说。我更喜欢你,你是我的——跟他关系最好的那个孩子说。我觉得你比我这两个弟弟更像是我的弟弟——最年长的少年说。哪怕是屈居人下的生活,一切在旁人看来是如此可悲的、凄惨的以及词汇不足以形容的沉重的、无法反抗的每一天,乃至其他最为厌恶的……一切。他要反抗……反抗……不,他根本反抗不了。无法反抗的从来不是他的理智,而是他脆弱的、容易沉溺于感官的本能…………谢藤艰难地撑开眼皮,花了些时间才勉强聚焦视线,试着移动自己的胳膊,支撑自己的身体,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反抗,只给他痉挛和无力的反馈,几次反复尝试坐起,途中却都以失败告终。等他好不容易半坐起来,这才捕捉到闻哲的身影,同时却听见了LR激动得已经彻底变调的声音。“自由!?不甘心!?”LR突然就不在乎自己下颚的刀尖了,出乎闻哲意料地、异常夸张得大笑起来。未免捅穿对方的下颚,闻哲只好放松力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LR边吼边挣扎着企图攻击闻哲,“你以为拿柄小刀抵着我的下巴威胁我,我就会告诉你修有多么特别?还是以为只要我告诉你,你就能理解修了……?”闻哲没等对方叫嚣完,就重新压制了对方并直接卸掉了他一条胳膊。LR犹如被疼痛扼住了咽喉,一时说不出话。“看来你对‘时间有限’的概念有一定的误解。”闻哲的声调始终平静。“你以为我在乎这微不足道的疼痛……?”LR没能说完就被打断。“当然不。”闻哲说。在LR以为闻哲会更换其他手段来逼自己回答时,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束缚。不等狐疑的LR试图起身,闻哲却突然用膝盖压制住他的后膝弯,同时用一只手固定住了他的后颈,让他维持脸和膝盖紧贴着地面,身体中间却拱起的“桥型”,接着便有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他的后颈一路向下,沿着脊椎的线条经过后腰还在继续向下,直到越过了尾椎,继续向着身体前侧滑出一截,来到了让他再度不敢轻举妄动的位置。“你果然不是因为无能才会执着于让别人陪你玩那些恶心的游戏,而是因为你必须玩那些无聊的游戏才不至于沦为一个无能的懦夫。”闻哲边说边将手里的折刀和自己的视线都停留在对方两腿间,维持一只手按着对方的头,逼迫对方摆出扭曲的姿势向后看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里的折刀抵住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并讽刺道:“喜欢虐待或者被虐待并不奇怪,只是对疼痛有特殊癖好的人以及只会向弱者施暴的懦夫之间的区别罢了,可你却出乎了我的意料……”“闭嘴!”LR察觉对方发现了什么,立刻暴怒地大吼,挣扎着用另一条还能动的胳膊去攻击对方。可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他的喝止和攻击显然都是徒劳的。“与其说你喜欢看见别人用枪爆自己的脑袋,”闻哲松开对方脖子,改为固定住对方另一条胳膊,“不如说你必须看别人用枪爆掉自己的脑袋,才能……”“闭嘴!你闭嘴!”LR扭动着大吼,“不是这样!根本不是……”“所以你每次想跟人上床,还要额外抓个倒霉鬼到你房间,逼他们亲手打爆自己的脑袋?”闻哲问。“怎么可能!?”LR愈发愤怒。“你的身体比较诚实。”闻哲说,“就在刚才,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闭嘴!”LR歇斯底里地尖叫,“他们不配!你听见了吗?他们不配,只有……”“明白了,”闻哲终于亲耳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只是他。只是你的修。对吗?”只有谢藤企图用枪打爆自己脑袋时,LR才会“如此”。否则无论是谁脱光了在床上等他,他也是个无能为力的懦夫。“你再敢多说一个词……”LR的威胁显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你们一起长大。”闻哲说。“恶魔的双生子”在诞生的瞬间甚至不会发出啼哭。“你们一起被训练。”他们不需要血缘,只需要黑暗与痛苦以及扭曲的纠葛。“你们……”LR陡然爆出尖叫,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但闻哲知道他听得很清楚,只是在藉此逃避罢了。“他是控制你的开关,也是一种保险锁。确保你不会被已经失控的本能彻底逼疯。因而你不能放他走,否则别说是跟其他人上床,就算是日常的言行,都有可能失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