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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视频入手,结合调查报告,互相对比后,再逐份逐帧分析,复又看了一遍。许多甚至要重看两三遍才能摒除那些血腥的画面,专注于时间线和关联逻辑分析。尤其在没有吊坠的前提下涉及到英、希、中以外的语言也是一个必须克服的瓶颈。幸好报告是中文的,否则他肯定会把假装睡着的“小女孩”揪起来做翻译。死亡方式涉及意外、失踪、人祸、处决等类别,堪称百科全书级别;涉事人囊括所有种族、发色、长相、武器、等等,简直毫无规律可循;有些嫌疑人已经被捕,口供里却没有半个词提及谢藤,就连彼此之间的人际关系,也是毫不相干;很多被牵连进来的人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谢藤本人,既不知道老板的长相,老板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日常完全通过包括慈善机构在内的第三方进行间接沟通,是典型的“双盲”结构;反观谢藤,即便解决掉了剩下的那两个老头,在他“一家独大”的前提下依旧没有丝毫张扬,继续小心地不留破绽的披着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的伪装,他手下的人自然也维持“为了金钱必须替老板收拾烂摊子的倒霉鬼”形象,便于那两个老头的子孙们和以往没能跻身顶层的军工巨头的人,继续为“刚上桌的肥肉”争抢不休……没有人会把一个成天沉溺于聚会的富三代当做幕后的始作俑者。谢藤不应该,也不可能被针对。可事实正好相反。随着无以计数的报告、资料、背景、调查及其他相关从闻哲眼前滑过,他的脑海中也逐渐构建出一张谢藤惯用的覆盖面极广的无形织网。被如此调查的前提下,连“闻哲的父母”都彻底暴露了“真伪”,按道理无论是什么敌人都应该露出破绽,可实际上这张大网却没能黏住任何有用的“昆虫”。唯一的联系就是谢藤。只有谢藤。当然最先被闻哲排除的就是“来自未来的人”。因为想要从“未来回到过去”最基础的必须条件就是:造物主级的精神阈值。而“原始文明”因为很少能有人能达到这个条件,或一旦达到就是一场“现象级灾难”,因而始终处于所有“高维文明”的保护和监管之中。尤其是长惟所负责的“广域监管”,不止没有谁能在精神层面达到造物主级前后逃过,也不可能从物理层面逃过。唯一的例外是:被监管者的精神阈值比长惟高。可就像闻哲和长惟相差一个位数的精神阈值那样,长惟也跟第三名有着五个位数的差异。这种几何量级的差距,让闻哲成为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逃过长惟监管的人。其实在几年前,就连闻哲也不能逃过。因为精神阈值不止跟各人自身的精神世界是否稳定有关,还跟他们“重建”过的人有关。而无论人们的身体如何毫无破绽,精神都拥有不可治愈的伤口或软肋,接近谁、调查谁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必须帮所有“被调查对象”保持“长期稳定的精神状态”,才能保证自己的精神阈值持续上涨。直至闻哲第五次看完所有的资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小时。饥饿、口渴和困倦等本能已经在他身体里积累到所能负荷的临界点,哈欠接二连三出现,就连视线都逐渐模糊起来。闻哲被迫放下平板,一只手轻抚着又在自己肩窝里无意识地来回轻蹭的谢藤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掐了掐自己的鼻梁,疲惫地闭上双眼。他暂时放空了所有的思绪,不再试图捕捉“幕后黑手”的线索,反而把注意力放到谢藤身上。距离闻哲回来已经过去了至少14天,谢藤成为“造物主”自然也同样至少过去了14天。可谢藤的“上吊自杀”在经过大量媒体和社交媒体传播后,依旧没有造成大范围的“传染”,他也没有成为“真正的传染源”。唯一发挥作用的时候,还被局限在丧礼现场的牧师、“未亡人”等身上,是基于复仇的“小范围传染”,却没有影响在场的小怀特等人。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谢藤的计划”,而不像是一种“自然现象”,完全符合闻哲此前对他的“仇恨者级”评估,也让“造物主”与“传染源”变得毫不相干。根本就不像是需要闻哲出面阻止的“传染源”,也不像是“真正的造物主”。尤其是闻哲长达十余天里因为失去吊坠而没能联络长惟,后者却没有直接派支援过来的事实,更是在间接证明现阶段的谢藤并没有成为“造物主”——至少没有成为稳定的、足以成为锚记或节点的“传染源造物主”。毕竟“造物主”和“传染源”从来都是成对出现,人的精神世界也不会在死亡之前出现任何一刻的“完全静态”,因而也就没有人能停留在一种状态却不触发成对出现的另一种状态。就像静止在薛定谔理论里的人,永远都能同时兼有两种状态。谢藤或许在等,一种理智足以压倒一切的等待。闻哲想:等什么?时机?时间?人们?或者,都有?他看起来不像是想回到过去,改变一切,拯救一切的人。他不是那种正义的化身,只是愤怒的仇恨者,只会解决掉所有妨碍他或伤害他和他身边的人的那些垃圾——反倒是医生他们那么想。毕竟谢藤并没有正常人范畴的感情。不止是爱情,还包括友情和亲情。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无疑就成为一切的关键了。医生他们之所以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还奉陪到底——甚至从此前只言片语里就能听得出来——即便不能改变过去,医生他们也愿意继续跟谢藤一起达成目的。奇怪。明明是麻木所引发的无害,另一面却拥有最狠辣的手段。明明不会赶尽杀绝,同时不达目的他也绝对不会停手。除非还有利用价值,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人留下。对待家人、朋友与属下的方式,都只是他后天形成的一种保护色。他心底深藏着唯一的底线是:排斥一切非自愿前提下的掌控。如果谁妄图如此,他就一定会反抗。奇怪的违和感。闻哲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因为太过不起眼,而被他不小心忽略了。算了,再看一遍吧……闻哲用手背抹掉眼角为哈欠引出现的眼泪,撑开眼皮,再度拿起平板,却不小心碰到了播放按钮。视频恰好始于医生的妻子被处决的刹那:受害者双手被反绑,肩膀以下被固定在汽油桶里,浇灌的水泥已经凝固;枪口抵住斯拉夫女人的后脑,短促的两次枪声。不刺耳,是带有消音器的枪口;女人的脖子以上变得面目全非,红白四溅;汽油桶剩下的部分被水泥灌满,封上盖子,焊牢;快艇一路高速开到海上,把汽油桶抛进海里。闻哲退出视频,没有再看任何文字资料,而是直接切换回意裔被拷问的视频,重看一遍,退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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