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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哲率先挣脱出对方的魔爪,从地上爬起来,一眼扫过满地的彩色碎纸,伸手把盎撒人和谢藤先后拽起来,无可奈何的叹息道:“如果真的是危险物品,根本过不了邮局的机器扫描。”“这人以为是过生日还是开幕仪式的剪彩?”盎撒人问,“那个条幅上写的中文吗?”谢藤看着巨大包裹中间垂下的条幅,用歪斜的中文写着“恭喜发财”,心情无比微妙地看向闻哲,道:“我觉得应该写‘恭喜通关’。”“我比较好奇是谁写的。”闻哲说。“如果是教授,”谢藤说,“那我只能感慨他的中文字写得比我想象得要丑得多。”“下面还有一个小号的盒子。”这次是闻哲率先发现了被彩色碎纸埋掉的另一个礼物。它被牢牢地粘在上面,盎撒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它从大号的箱子上完整的撬下来。盎撒人将它递给了谢藤,把拆盲盒的乐趣也一并交给了他。这是一个比两个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扁平矩形盒子。谢藤将其打开,就看到两个并排的正方形丝绒礼盒。一个封面上是个“W”,另一个则是“T”,中间放着一张折起的小卡片,打开来只有一行英文手写体花体字,写着“非常重要的通行证,必须佩戴”的简单说明。“我猜这是你的。”谢藤把有“W”的盒子递给闻哲,自己则打开了剩下的那一个。二人几乎同时打开丝绒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又同时抬头相互对视。“袖扣?”闻哲问。“袖扣。”谢藤答。两对袖扣,区别是闻哲的是圆形,谢藤的是菱形。“都是天然钻。”盎撒人从两边各抓起一枚简单鉴定了一下,“单颗就超过了三克拉。贵金属用的是白金。切割面的工艺也是最顶尖的。是相当有诚意的礼物。”“抱歉我无法苟同依照价格来判断其是否诚意的参照物。”闻哲道。“好像还有东西。”谢藤把自己那盒袖扣递给闻哲,顺便打开了盒底的夹层,抽出那两张纸片,略显满意地冲闻哲摇晃。“这是什么?”闻哲一把抽走,“门票?”盎撒人伸头看了一眼,随即修正道:“歌剧院的包间票。剧目是奥赛罗。”“这是地点。”谢藤抓住闻哲的手腕,指向纸张上的剧院名字。“看起来不像意大利语,而是英文。”闻哲道。“的确不是。”谢藤说,“这个剧院在都柏林。时间是明天晚上。”闻哲:“……”“必须飞过去了,否则会赶不上。”谢藤说着看向盎撒人。“我先去给你们弄套假护照,然后订票。”盎撒人道,“加急的话一个小时应该能到手。”“那就交给你了。”谢藤点头。闻哲等盎撒人离开后,才开始调侃对方:“看来教授也很喜欢你。”“你没发现我们的对话模式很奇怪么?”谢藤出其不意地反击,“就像两个被同一个老男人豢养的未成年在相互攀比与嫉妒。”“教授比你有钱吗?”闻哲不为所动地反问。“当然不。”谢藤瞪他。“那你可以反向豢养他。”闻哲颇具鼓励意味地揉了揉谢藤的脑袋。谢藤:“……”“你真讨厌!”他扑倒对方,一口衔住对方的嘴唇。“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比较讨喜!”“怎么又扯我衣服?待会儿不是要去都柏林吗……慢点,又不是猴急的高中生…………第192章 消弭-5(III)盎撒人带着假护照和一些必须用品回到酒店房间时,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过刚离开一个小时,事情就能发展成这样!?”盎撒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接受事实,而后尽可能压抑住咆哮。“请告诉我你们不是刚开始。”“刚好结束。”谢藤说。“感谢上帝!”盎撒人一脸嫌恶地走上前,突然拉拽床单,试图把还裹在床单里的二人从床上掀下去。他成功了一小半,失败了一大半。闻哲刚好从另一边下床,谢藤顺势在床单上翻滚,跟床单一起砸在盎撒人身上,害得后者臀部差点向下着地,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请允许我对你的下半身献上最真诚的同情。”盎撒人放开床单,仿佛松开仅剩的卷纸,终于成功让裹在里面的纸芯——谢藤掉在地上。“免了。”谢藤无甚所谓的翻身爬起,赤身裸体并不妨碍他一脸挑衅地看着对方,讽刺道:“它过得可比你要舒适得多。”“你知道羞耻这个词应该怎么拼写吗?”盎撒人恼羞成怒。“我能写中文成语‘厚颜无耻’,”谢藤用中英与混合反击,“要我帮你写在脸上吗?”“我真应该提前跟那个斯拉夫老头学习骂人的技巧。”盎撒人表示,“礼貌的讽刺对你根本无关痛痒。”“你现在赶去列支敦士登还来得及,”谢藤说,“不过你得先学会说俄语。”闻哲刚听了个开头就失笑的摇了摇头,表示放弃旁观这场幼稚的口舌之争,果断大步钻进浴室,拧开花洒。开始几分钟水是凉的,而后才开始变热。原来秋把医生送去了列支敦士登,闻哲终于放下心来。那里去中东很近,秋的德语不错,如果医生有什么不满,他也打不过秋,最多也就骂上几句。这样比到处乱跑,或者龟缩在基础设施糟糕的南美要好了太多。至少安全已经有保障了。恒温装置的温度始终定格在39°上,让闻哲一度怀疑这东西很有可能已经坏了,不过他们很快就要退房了,没有必要为偏凉的水温而去前台。毕竟在收到过于巨大的包裹过后,他们已经变得非常显眼,不应该继续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离开浴室的时候,谢藤已经结束了与盎撒人的口舌之争,昂首阔步的模样佐证着他获胜的事实。新护照的身份并不复杂,就连名字都是编了一个谐音接近于意大利语的拼写方式。闻哲突然成了国际IT巨头的项目经理,谢藤则变成了年轻却仪容邋遢的天才程序员。谢藤换上土气的格子衬衫与牛仔裤,再让盎撒人为他黏上胡子,并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闻哲则穿得像任何普通的商贸人员,动手把盎撒人带来的以及其他必需品陆续装进小巧的登机行李箱。盎撒人亲自开着租来的车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却没有跟他们一起登机,也没有说接下来会去哪里汇合,只是站在安检口外一动不动地目送二人。闻哲盯着对方,莫名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既典型也不那么典型的盎撒人。“你怎么还在回头看?”谢藤不满地勾住闻哲的肩膀,“我要嫉妒了。”闻哲收回视线,与对方挥手道别。“跟头等舱一比,这里的确狭窄得,简直称得上是可怜的程度了。”谢藤坐在商务座位第一排,甚至无法伸直双腿,只好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凑近闻哲小声抱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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