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丹阳弟子闻言,立时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爹是出窍尊者又如何?”“这些年来,无忧门仗着有个出窍期的门主,一直不肯归顺我丹阳仙府。”“如今无忧门勾结魔道,被我丹阳仙府抓个正着,我丹阳仙府自容不得这等自甘堕落的玩意儿,给你爹留个全尸,已是仁至义尽!”“你们胡说!我娘当初就是被魔道杀害,我爹这辈子恨死了魔道,怎么可能勾结魔道?!”“这一年来,你们丹阳仙府以抓捕魔修为名,迫害了多少无辜正道?!”“你们这根本就是在排除异己,与魔道有何分别?!”“哈哈哈哈!”那丹阳弟子又是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把人往怀里拖,声音却越发得意阴狠,“小公子这么说可就太伤我们的心了。”“如今这崇光界,谁人不知我丹阳仙府殚精竭虑,除魔卫道!”“你看看我这伤,可就是被你爹伤的。”他身旁几个丹阳仙府弟子也撸起袖子,掀起衣摆,连声道,“可不是,小公子你快给我们看看!”“今天小公子可得好好心疼心疼我们,不然可别怪哥几个不怜香惜玉啊哈哈哈哈!”屋内很快传来衣服被撕碎的裂帛声,以及那无忧门小公子绝望的挣扎哭泣声。沈星河紧了紧爪子,到底还是没忍住,立刻窜进屋中,化成人形,掏出“绝欲”刀瞬间砍了那几个丹阳弟子。砍人之前,沈星河还听到一句,“听说那望舒仙尊便如你这般绝色……”一听到这话,沈星河脑中“嗡”地一声,“绝欲”刀上刹那火光暴涨,转瞬便把那几个丹阳弟子烧得魂飞魄散。屋中很快安静下来,只床帏深处,仍有人在止不住地啜泣。沈星河看了那人一眼,在看到那衣不蔽体的少年,竟也有一头如雪的长发后,沈星河这才隐约明白,那几个丹阳弟子为什么会提到他师尊。一想到过去这段时间,不知有多少人抱着那样的心思来找过这少年,沈星河顿时被气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咬得吱嘎作响。这破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也不想管那时不时扫神识过来的出窍期,只想立刻带师尊离开这淫窝!床帏内的少年却忽然叫住了他,“仙君留步!”沈星河回头看了眼那少年。为避免节外生枝,之前沈星河已换了身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黑布,瞳色也伪成了黑色。因此那少年只看到一双满是戾气的黑色眼眸。但他还是瑟缩地爬到床边,哀求地对沈星河道,“求求您,带我走……”他对沈星河伸出手。沈星河闪身躲开,并未让他碰到。那少年见状,眼中顿时又蓄满泪水,哆哆嗦嗦道,“若你不带我走,我现在便……立刻叫守卫来!”“……这城里有丹阳仙府的出窍长老,只要我一喊,他……他立刻就能发现这里的情况!”“所以,你必须带我走!”沈星河淡淡看他一眼。虽然救人时他并未想太多,但转头就被人威胁,被恩将仇报,多少出乎沈星河的意料。不过,想到这里是崇光界,还有片刻前自那几个丹阳弟子口中听到的话,沈星河忽然便释然了。最后,他连看都没再看那什么无忧门小公子一眼,转瞬便跳出窗子,融入无边夜色中。身后很快传来一声夹杂着浓浓恐惧的尖叫,“杀人啦——!”之前那股出窍神识立刻扫了过来。沈星河在原地停留一会儿,并未动用灵力。待那出窍神识扫向别处,他这才火速回到师尊暂时停留的房间,背上师尊便开始跑路——若他没料错,用不了一会儿,这城中怕是就会进行地毯式搜索。毕竟他刚才可杀了好几个丹阳仙府弟子。不过他也不怎么后悔就是了。本来这破地方,他和师尊也不会停留多久。这一番动作下来,那出窍神识立刻便发现了沈星河,出窍期威瞬间那自空中狠狠降下。沈星河冷哼一声,刹那也放出出窍威压,猛地对那股力量反击回去。沈星河的神魂有出窍后期,化神之下,几无敌手。而那驻守在城中的出窍期显然并未修至出窍后期,沈星河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一个冲天的烟花——那应该是联络其他丹阳仙府门人的信号。想到丹阳仙府有几十位出窍期,沈星河顿时一阵头大,转瞬便带着师尊,遁入茫茫大漠之中。……近一年来,因丹阳仙府要肃清域内魔道,已对金乌大漠边界进行全面封锁。化神以下,几乎不可能在不触发封锁法阵的情况下,轻易离开这片沙漠。这事之前夜枭曾在给沈星河汇报时提过一嘴,沈星河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转天就和师尊落到了这仿佛没有尽头的荒漠之中。因为师尊如今灵力全失,沈星河并不敢冒险。因此他只能等,等师尊醒来,力量恢复至全盛。也就是说,若无意外,接下来,他和师尊还要在这金乌大漠中待上至少一月。沈星河并不知晓丹阳仙府其他人赶到需要多久,但他知道,在这金乌大漠中,城池大多依绿洲而建。而丹阳仙府那几十位出窍期,大多驻守在这些城池中。沈星河便在附近鸟儿的带领下,找了一处人迹尽绝之地,布下隐匿及屏蔽灵力波动的阵法后,自空间中翻出一座精致的别院,这才带师尊进去安顿好。这一通折腾下来,师尊还没有醒。沈星河把师尊安置在寒玉床上,看着师尊如冰似玉的模样,又想起之前在那无名之城中看到的一幕幕。心中顿时堵得不行。沈星河简直无法想象,若这次他没跟着师尊一起来,只师尊一人,在灵力全无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落入那淫窝,会发生什么。一想到这些,沈星河顿时气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心中戾气翻涌,对这世界生出无边厌恶的同时,心尖也因师尊而疼得不行。“师尊……”他把脸埋进云舒月的衣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同时也分外焦急,不知道师尊何时才会醒来。云舒月衣袖中,“蝉不知雪”缓缓钻了出来,温柔地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沈星河抱住“蝉不知雪”,又看了会儿师尊,很快发起呆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河忽然察觉,有什么东西正急速向这别院附近靠来。他立刻警觉地站起身来,看了眼仍牢牢贴在师尊颈窝的小青鸾分身,这才提着“绝欲”刀,面沉如水地出去了。别院很快安静下来。主卧的寒玉床上,云舒月依旧沉沉睡着。君伏却忽然问他,【你不怕他知道真相后,会不高兴?】云舒月并未回应。“蝉不知雪”却缓缓自他袖口中钻了出来,蹭了蹭小青鸾的下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