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皮肉被撑-裂。余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黑线,只觉得心底的恶意被瞬间勾出,刘静和时晚宁的恐惧在她看来只觉得浑身舒畅,那些黑气没有夺取生命,夺走了她们引以为傲的完美的肌肤,被撑破的脂肪带不会长好,那些裂纹会永远伴随着她们。既然出轨得不到任何惩罚,那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得到发泄,既然她们的道德不会受到谴责,那就只能让她们感受另样的痛苦折磨。余姣咬着唇。周青彦混浊的只剩眼珠的眼睛盯着刘静,鼻子耸动几下,露出厌恶的、恶劣的笑容:“姣姣,你肯定也好奇刘静怎么会掺和进来吧,原来是抱着不切实际地幻想呢……”自顾自用瘆人的语气说:“刘静爱慕程禾,可惜中途蹦出姣姣,她一直记恨你,记恨你们的感情,如今程禾耐不住寂寞、和时晚宁共度良宵后,刘静便以为自己也得到机会……啊,她成功了……”时晚宁的眼睛骤然睁大,望着那张可怖的男人的脸,听他用恶劣的笑声嘲讽她:“应该学会做饭,照顾加班熬夜的程禾,时晚宁,你这是当保姆呢?虽然不是很想说,但是程禾待余姣,可从来不舍得她碰凉水、进厨房,是把她当公主宠的啊……当然,我会做的比他更好。”余姣的思绪被他吸引,不想他忽然又转移话题,她抿抿唇,还是有些等不及地扯扯他的袖子:“……刘静她做什么了。”周青彦:“你们订婚宴的前天晚上,刘静以单身派对的名义邀请程禾参加,晚上程禾留宿在她家中,和她共度良宵了呢。”余姣垂眼,恶心得想吐。她收回手,不自觉地将脸埋入男人冰凉的胸膛,用掩饰不住的厌恶的语气说:“我不想看到她们……”意识到语气过于亲昵,她连忙补充道:“你帮我赶走她们,就当作、当作你住在我家的报酬。”周青彦把她放到沙发,留下团黑气,将她拢在里面,余姣无知无觉,抱紧双膝。周青彦离开那图被像是气球般的黑气,事实上,那更像是蜘蛛产卵后用蛛丝制造的育婴袋,层层包裹的如同薄雾般的黑气,将余姣放在完全安全的空间内,那里虽然温度冰凉,却让她不受外界的干扰。收回目光,周青彦蹲下身子。“出轨的男人,指望他会爱上你、还是你?”他嗤笑声:“你们哪里比得上姣姣,连她的半根头发都不如,恶心、卑劣、下贱。”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且不说刘静和时晚宁此刻的样貌,她们两人在来前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衣服、妆容,是在家里经受男友出轨、鬼缠身的余姣的状态所不能比的。但周青彦的眼中只有余姣。生前只有,死后越发疯狂。刘静恐惧地缩在角落。时晚宁却觉恶心,她痴心妄想,以为程禾早晚会爱上自己,可骤然得知,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不久前和刘静上过床,心里那根期待的弦崩断,她在程禾的心中到底是什么?供他发泄的躯体吗?时晚宁早就忘记,最开始接近程禾时,她的想法是能够让他快乐、能让他记住自己,欲望渐渐膨胀,她想要取代余姣、想要成为程禾的正牌女友,现实却浇了她兜头凉水——她失望、绝望。想要从头开始。低头,是如蛛丝般蔓延的暗红裂纹,在她的肌肤肆意纵横。……余姣置身安静的环境中,想到周青彦的那些话,胃里阵阵恶心,程禾竟然那样脏,他到底把身体当成什么?肮脏的、不受约束的、只知发泄的牲畜?她无法控制地流出眼泪,为她曾经爱过他感到悲伤难过痛哭,直到眼泪都快流尽,这才想起周青彦的存在,她环顾四周,发现他正坐在旁边,眼神晦暗盯着她,见她终于把头抬起来,动了动干涩的唇,问她:“还哭吗?”余姣擦干净眼泪,不回答。她问他:“她们呢?”周青彦:“扔出去了。”余姣:“哦。”她头也不抬,转身走去卫生间,洗手台有面半身镜,她俯身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干涩的唇、红肿的眼,还有黯淡无光的肤色,这样的自己令她看到只觉得压抑,她狠狠咬住唇,正不知如何发泄燥怒,周青彦忽然出现,他还是用那副沉沉的目光盯她。余姣恶向胆边生,瞪他:“看什么看。”周青彦抬手,朝着她的脸靠近,余姣偏头躲过,用那副恨不得咬他的表情瞪着他,周青彦不觉得生气反而流露淡淡的满足,她这样外露的情绪有在程禾面前显露吗?他明知故问:“为什么哭?”余姣不说话。周青彦强硬地扯过她的手,捏在掌心:“余姣姣,人是会变的,程禾变了、脏了,他再也不值得你喜欢,更不值得你为他哭。”余姣鼓着脸,终是想不明白,抬头望他:“我们、我们感情很好的,他对我也好,可他、他为什么要背叛我?还是在我们要结婚的时候……我们都打算好未来,可他却不要了……”难掩哀戚:“是我不够漂亮、不够懂事吗?”脸颊骤然被捏住,余姣惊惶地盯着逼近的周青彦,见他眼底染着汹涌的烈火,怕得抖着胳膊推他的手臂,怎么都推不开,听他在耳边沉沉地说:“你想多漂亮、多听话?跪在他身前,求,干,还是窝在家里,给他当一辈子煮饭婆,你这样做,他就珍惜你了吗?”余姣听不得他说脏话。呜呜地要他松开。周青彦却贴着她的脸,语气恐怖到令她浑身发僵:“……这是最后一次,不许再提程禾、或者其他男人的名字。”沉声重复:“不可以。”第87章 水鬼10周青彦的面部表情在瞬间发出变化。他的皮肤像是染血后又过水的纱布, 淅沥的血液从他的毛孔渗出,将那张俊美的容颜染得如同厉鬼般恐怖,不, 他本就是厉鬼, 狭长的眼睛含着冰封的冷意,仿佛余姣敢说个不字,就会用那张猩红血口咬断她的脖颈、吮净她的血液, 要拉她一同坠入深渊。目睹这幕的余姣,怕得牙关都在打颤, 她被周青彦以禁锢的姿态拥在胸膛,脸颊贴着男人的唇,听他用可怖的、威胁的话说:“不可以提别人的名字、尤其程禾!”余姣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她原以为程禾最好的兄弟是周青彦,可现在听起来, 周青彦怎么对程禾有很大的敌意?像是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念程禾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抽皮扒骨。难不成她是因为程禾的关系, 才被周青彦缠住的?那她多惨。周青彦应该跟着时晚宁和刘静离开。她只敢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事实上,余姣刚开口就带着哭腔:“我不提、我跟他分手了……”镜子里,男人拥着女人,手掌钳住纤细的脖颈,像是把颤巍巍的猎物按在爪下, 周青彦余光扫过, 旋即愣住, 另只手抹了把眉眼的“水液”, 掌心糊满血,再看余姣怕得浑身发僵, 唇也白没血色,连忙松开手,徒劳解释:“余姣,你别怕……我只是、只是太激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