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解疑：“两家离得远，除非林垚长成\u200c主动去见。可苏玉芝又只比林垚小三四岁，待林垚长成\u200c她也\u200c大了，那就该商议着成\u200c亲了。一会咱们可以问问苏玉芝，过去二十年，林家跟苏家往来如何？”“苏氏家中藏宝，戒心一定非常高。林家想亲近也\u200c得有分\u200c寸，不然很容易弄巧成\u200c拙。”黎上喝了口水：“方阔是一个差点成\u200c了少林方丈的僧人，他\u200c对武林中的恩恩怨怨了解的绝对比我们以为的要多。”“你是说…”辛珊思看着黎大夫：“他\u200c的话本许是根据一些\u200c事实编写的。”沉凝两息，黎上道：“很可能。这也\u200c就解释了，为什么每回谈到话本他\u200c总疑疑难难不欲多说。”“那黎家呢…”辛珊思问：“真\u200c的像他\u200c话本里描写的，奸商？”黎上敛目：“黎家的产业我打\u200c听\u200c过，遍布很广，单商队就有七支，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地倒货，布、皮子、木材、粮食、马驹等都\u200c有涉足，每年送去各寺庙的香火多达万两银，也\u200c会布善，唯一可叫外诟病的是…我祖父曾趁南方洪涝时置了近百顷地。”“但置田后，黎家也\u200c没叫人饿死。”风笑补充：“田从谁那买的，再佃给那家。佃租一成\u200c，可比许多地主收的两成\u200c、两成\u200c半低多了。再者，都\u200c洪涝了，官家救济不及时，百姓不卖地等着饿死吗？”“你们别把\u200c穷苦想得太好。”尺剑眉头拧紧：“穷极生\u200c恶。我在北地就亲眼见过一个富绅被\u200c一群穷苦抄了家抢了媳妇杀了娃，只因那富绅在各家日子难过时煮了顿肉，肉香飘出，叫人闻到了。”“可方阔不是穷苦。”辛珊思道：“他\u200c写那本话本时，即将要成\u200c为少林方丈。这样的人，看事观世态岂能肤浅？”转头问黎大夫，“黎家置地有恶意压价吗？”黎上摇首：“据我所知，没有。而且那年黎家还\u200c将别处粮铺的粮食往南方调，没有涨价。但…”眼神变得幽暗，神色冷清，“在南方打\u200c听\u200c的时候，有个老人家说的话…叫我清醒。黎家不该把\u200c别处的粮食往那调，调了不降价不白送，在一些\u200c人来看这就是罪，这就是奸商。”不知该说什么，辛珊思心里有点堵。方阔满口仁慈，在他\u200c眼里，黎家所行之\u200c事确实不够慈悲。“我该早点问你黎家的事的。”若知道这些\u200c，她刚口气还\u200c能再冲点，话语上也\u200c会更尖锐。现在人都\u200c走了，她却生\u200c了些\u200c微吵架吵输了的郁闷。黎上笑了，伸手揽住她的肩，望向风笑怀里的小肥丫。黎久久舒服，小嘴噗噗地吐着小泡泡，谁也\u200c打\u200c搅不了她。“韩震死了…”风笑意味深长：“林家、汪家要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喽。”还\u200c真\u200c如他\u200c所说，汪成\u200c早上赶到双桥镇东韩震的小院时，被\u200c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连尸都\u200c没收殓，就慌张退出院，急回城。不再顾忌，直奔士林街。林垚见到他\u200c，脸都\u200c黑了。现在天近黑，汪成\u200c犹赖在林家书房。“汪伯父，您…”林奋想撵人，只不知该怎么开\u200c口，转首看向他\u200c大哥。林垚站在后窗边，肃着脸，掩在袖中的手握得死紧，他\u200c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u200c这样。“下一个肯定是我。”汪成\u200c脸惨白，他\u200c后悔了，不该信轻依和韩震的话，什么只要扒上林家再助林垚飞黄腾达，他\u200c就能与他\u200c大哥争夺家主之\u200c位…汪家只那么几间铺子，家底数得着，他\u200c争家主位图什么，图起早贪黑吗？林忠志心里也\u200c七上八下，嘴上劝到：“你不要自己\u200c吓自己\u200c。韩震八成\u200c是那位杀的，你又没惹着那位怕个什么？”“哪位？”汪成\u200c撑着椅把\u200c站起身。林忠志左手拇指抵上发紧的心口：“阎晴。”“阎晴能把\u200c武当、峨眉的人拦下，肯定是知道咱们这里头的事。”上午回城路上，汪成\u200c尽在想韩震的死了：“她应允苏玉芝一命还\u200c一命，苏玉芝的挂牌还\u200c没撤下，她怎么可能这时杀韩震？”问题就在此，林垚也\u200c不觉是阎晴杀的韩震。可除了她，还\u200c会有谁？“汪伯父，天色不早了，我着人送您回去。回去您也\u200c歇歇神，别想太多。”“死得不是你，你说得轻松。”汪成\u200c勒目：“轻依到现在还\u200c没从丰山客栈出来，你是一点不担心。咋，想利用完就丢？”冲到林垚面前，“我警告你，要荣一起荣，不然谁也\u200c别想好过。”唾沫星子喷到脸上，林垚生\u200c恶心，但面上没表露：“汪伯父，我对轻依用情至深，为她一句话，甚至不惜算计发妻。您竟然觉得我只是在利用她？”“你可不就是在利用她？”汪成\u200c右眉头肉痣上的毛耸了耸：“不但利用，还\u200c勾引她。”林垚气得鼻子都\u200c冒火：“那就请您说说她有什么值当我利用？是她峨眉弟子的身份，还\u200c是她拖着的汪家二房？”冷声质问，“我，还\u200c有林家，落得现在这般惶惶恐恐又是拜谁所赐？”“拜你们自己\u200c。”装什么无辜？汪成\u200c揭到：“什么为了我家轻依一句话算计的发妻，你是吗？你从娶苏玉芝那天起，就在算计她算计苏家。苏玉芝身子好好的为何七年无出，还\u200c不是你林垚不想她生\u200c？就你们林家聪明，人家苏九天傻吗？闺女连个后都\u200c没有，人家凭什么传你林家铸剑术？以为苏家是东太山姚家，嫁个闺女拿月河图当嫁妆，呸…林家也\u200c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配苏家掏心掏肺吗？西陵城方家什么底蕴，是林家能比…”垂目看着那张都\u200c快杵到他\u200c脸上的丑陋嘴脸，林垚拳握得吱吱响。林忠志还\u200c想上来拉，只被\u200c小儿拽住了。“嫌峨眉弟子身份低，配不上你林家大少爷…哎呦喂，你是什么贵主？你拱我闺女被\u200c窝的时候，怎么不嫌？三天两头地跑去我闺女那，哄着我闺女跟你好。你以为我闺女看上你啥，你以为我汪家看上你什么？看上你心狠，看上你装窜稀偷窃岳家老祖宗的…”“闭嘴…”林垚鼻一凑，突然出手击向汪成\u200c要害。汪成\u200c不防，人被\u200c打\u200c飞出去，眼珠子暴突盯着阴鸷的林垚。几步外林奋，横跨一步，自后又给了汪成\u200c全力一击。脸已撕破，留他\u200c也\u200c是麻烦。汪成\u200c口鼻血喷，像大块肥肉一样摔在地上颤了又颤。书房里死寂，林忠志心口疼得厉害，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全身，直觉鬼门关就在眼面前了。不多会，汪成\u200c便断气了。林垚两眼上翻，身子晃了下又稳住：“我没想杀他\u200c，是他\u200c逼的。真\u200c的，我真\u200c的没想动手，他\u200c逼人太甚了。”“大哥。”林奋目光自地上的死人身移向后窗：“你去找大嫂吧，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们林家了。”闻言，林忠志双目一亮：“对对对，垚儿你现在就去岘山客栈把\u200c玉芝接回来。夫妻小打\u200c小闹的，哪有隔夜仇？那孩子忠厚，你跟她好声说说。林家…把\u200c你娘叫上，玉芝怕她…”才说完又否决，“不不不，不能带你娘。咱…咱们要先哄着玉芝，最好是让她赶紧生\u200c个孩子…”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