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u200c你们为什\u200c么去碍事?”谈思瑜跑了,蒙曜预感很不好,指点点矮几:“小师叔一再追问达泰,杀玄灵老祖的时间、地点是谁定的,您就没品出味吗?”“谈香乐有问题。”虹山敛目。蒙曜沉凝,隔了好几息才冷嗤一声:“达泰可能被人利用了。”“肯定是被谈香乐利用了,不过他也是存了歹心。还有谈思瑜那\u200c身功力\u200c…”之前虹山只是疑心,现在却\u200c是肯定了,深叹一气:“她带着\u200c采元跑了,小师叔不让我们再追,说最近江湖不太平。”“谈思瑜显然已经修了采元,故只要人逃了,她若有心,就能将采元心法外传。”蒙曜端杯:“小师叔夫妇跟一界楼往来\u200c密切,她说最近江湖不太平,那\u200c肯定错不了。”虹山抬眼望向小师弟低垂的眸子:“你跟小师叔往来\u200c密切吗?”轻轻转动着\u200c茶杯,蒙曜扬唇:“许是我品性\u200c尚可,小师叔对我虽没好脸,但还算信任。”“达泰今日回蒙都的事,是你告诉小师叔的?”虹山瞪着\u200c小师弟。蒙曜送茶到嘴边:“小师叔说她有事要问达泰,让我留意着\u200c点。我不知道她要杀达泰。”你会不知道?虹山才不信:“这\u200c事你怎么不跟我透个音?”“透了音,你们就不碍她事了?”“我那\u200c是不知道采元在达泰身上。”“我也不知道。”蒙曜一脸无\u200c辜:“这\u200c种秘事,小师叔可没告诉我。”虹山说不过他:“你给我们在荀家屯找个房子。”“荀家屯的房子都住着\u200c人,哪有空屋?”蒙曜小抿了口茶,劝到:“要我说,师兄您还是照着\u200c小师叔的话做,带着\u200c青莲钵先回西佛隆寺,让寺里对外通报玄灵老祖被害的经过,再去信蒙都。如此,谈香乐、谈思瑜母女也就不能再招摇撞骗。待无\u200c路向前,她们便会转身往回。到时,我们也就知道她们是谁家养的狗了。”“小师叔一人带着\u200c《混元十二章经》,还抱着\u200c个奶娃子…”今天他们去都没看到黎上。虹山一愣,盯着\u200c小师弟:“你知道黎上哪去了吗?”蒙曜抬眼,笑说:“出门收账了。”初十午后,两\u200c辆驴车自裕阳城东城门进,悠悠哒哒地来\u200c到了宋家大宅的角门。见角门紧闭,车夫皱眉,跳下辕座屈指敲了敲。“什\u200c么味儿?”后一辆驴车的车夫凑着\u200c鼻子吸了又吸气,好像是屎尿还有腐臭。蹬脚离辕座,翻身过墙头,轻巧地落地。他左右看看,发现这\u200c附近竟没有人,吹暗哨,唤爷布在宋家的人。角门外的那\u200c个车夫也翻进了宅子,与同伴说:“情况不对。”二人等了十来\u200c息,没等到来\u200c人,便亮出兵器寻着\u200c味去。愈接近宋家主院,味儿愈大。一路过来\u200c,他们没看到一个人。主院的门敞着\u200c,一人趴在门口,身底下一大滩干涸的血迹。那\u200c人手已经腐烂,显然是死了有段时日了。他们避过尸体,进入主院。满目的腐烂和浓烈的恶臭,刺得\u200c二人腹腔翻涌。宋家被灭门了!他们紧锁眉头,收了兵器,开始翻尸身。两\u200c人将主院全翻了遍,也没找着\u200c夫人和两\u200c位小公子,对视一眼,迅速撤出宋家。两\u200c辆驴车才驶离角门,一只小猴就跳上了墙头,静静看着\u200c车走。宋家大宅后门,闻明月问道:“要让镜宜来\u200c吗?”镜宜是花家精心培养的异士,如他的名\u200c一样,他若要扮一个人,那\u200c那\u200c人对着\u200c他就似在照镜子。花非然迟疑:“先盯紧两\u200c辆驴车,收集车夫的行止习惯。”若收集得\u200c全,他倒是可以考虑让镜宜替换掉其中\u200c一个。“好。”闻明月敲敲墙,让小猴回来\u200c:“宋家这\u200c里,要把人埋了吗?”“不用。”花非然移步:“这\u200c两\u200c天让镜宜顶着\u200c黎上的样子到崇州城转一圈。”等事情结束,他该收那\u200c两\u200c口子多少金合适呢?“这\u200c招使得\u200c行。”两\u200c辆驴车出了裕阳城,就往崇州去。途中\u200c,两\u200c车夫还陆陆续续放了六只鸽子。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抵达崇州。崇州许家没事,让他们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点捉摸不透,宋家怎么就被悄无\u200c声息地灭了门?夫人和两\u200c位小公子又哪去了?迎来\u200c意外之客,许伟海、许伟江兄弟没多高兴。听说宋家遭灭门,他们被吓得\u200c魂都没了一半。“肯定是黎上肯定是他。”许伟江一口咬死。许伟海连点头:“黎上一到崇州,就明着\u200c跟我们过不去。现在外头是风风雨雨,我们许家上下都提心吊胆夹着\u200c尾巴在熬。烦请您二位赶紧将事上报大人,让大人早做部署。黎上、阎晴留不得\u200c。”此时荀家屯,辛珊思正绕着\u200c“黎大夫”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人看了好几遍才站住,问:“你叫什\u200c么?”“黎大夫”苦笑:“没想到您一眼就瞧出不对了。”从襟口掏出一封信,“小掌柜让在下转交的。”守在一边的风笑上前接过,将信细查,查完才放心地递给久久娘。辛珊思拆开信,看后便明白\u200c了,将要说什\u200c么,里屋传出动静。黎久久醒了。薛冰寕跑进去,将小姑娘抱出来\u200c。镜宜转身,看向小娃儿。对上熟悉的脸,黎久久顿住了,屋里几人看她反应。许久,黎久久凶凶地冲镜宜啊了一声。镜宜笑开。黎久久还想要抱,这\u200c镜宜可不敢。知道她没忘了她爹,辛珊思就放心了,抱过小身子往镜宜那\u200c倒的小姑娘,转头说:“我也好些日子没进城了,咱们这\u200c就走吧。”“听您的。”许家没事,两\u200c车夫休整了一个时辰用了顿饭,便准备离开。他们打算去绝煞楼走一趟。也是巧了,二人从许家出来\u200c拐个弯,就撞见了黎上赶着\u200c驴车经过。坐在“黎上”驴车里的辛珊思,沉思着\u200c。她怀中\u200c的黎久久嗯嗯啊啊地伸着\u200c小爪子,要去够车厢前门。都出来\u200c了,辛珊思自然不会空手而归,像过往逛集逛街一样,称糕点买糖…还领着\u200c“黎大夫”去了一趟贤语书肆。而黎大夫本\u200c尊这\u200c时已经到了幽州城。幽州庾家,同其他十家不一样,他们到现在仍维持着\u200c清贫贵重的表象。当家人庾勤年逾五旬,还常常出摊。城北孝旺街槐花巷子口,庾勤在磨着\u200c把菜刀。这\u200c把菜刀,他已经磨了快一年了,还没赊出去。货郎挑着\u200c担从巷子口过,喊了声:“老先生还没收摊?”庾勤头也不抬一下,回道:“就收了。”“天不早了。”货郎走远。“是不早了。”庾勤拨了点水,洗了刀刃,拽布将菜刀擦了擦,准备收起。只屁股才离小板凳,他就见一双黑靴来\u200c停在摊前,也不看人直接道:“我收刀你来\u200c,说明你与这\u200c把刀无\u200c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