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扩张朝廷版图,康熙心情大好,命随侍臣子马齐等人当场拟订两部都要遵守的和平条约,之后又是划界。大致的界域划好之后,还会派臣子去实地堪界、立碑。另外又决定了在两部设置札萨克的事宜。这些都非一日之功,未来将会有一大批臣子被派到漠北,从事种种工作。不过这些大事,康熙和他的臣子们,便在一日内商量出了一个大纲,第二天就是将要在多伦诺尔的闪电河畔举行的大会盟。晚上,梁九功再三的检查了皇上明日出席参拜的龙袍,要确保一丁点儿的差错都不能出。“让我们进去,我们要拜见皇上。”梁九功正要回去伺候皇上休息的时候,外面起了一阵骚乱,他吓一跳,赶紧出来问道:“怎么回事?”侍卫回说:“是内属蒙古的几个王公,梁公公,辰亲王刚才过去了,您应该不用去了。”梁九功闻言放心,有辰亲王在,没问题。苏辰预感到,明天将会是阿玛的帝王高光时刻,他吃过晚饭就去寻摸会画画的大臣去了。他阿玛出门基本上都不会忘的大臣是南书房文臣,另外就是西洋的传教士,处理完军国大事,跟文臣谈谈儒学跟传教士一起做做数学题,是他阿玛最大的放松。画院的画师们,那就是想起来带着想不起来算了的一部分臣子。这次亲征,就没有带画师。但明天的会盟场面,得画下来啊,好在苏辰也不用多为难,现在的臣子们都讲究琴棋书画皆通。不会画画的大臣不是好大臣。苏辰就去找文臣们去了。曾经在外地任巡抚的宋荦就有一手好画技,苏辰刚让他给小狗牙画了个画像,跟时下文人间流行的画风不同,他这个画偏写实,受西方油画的影响很明显。捧着一块西瓜坐在座位上吃的小狗牙被画得非常可爱,而小狗牙脚边斜放着一杆红缨枪却画得寒光闪闪凛凛生威。柔和与冷硬相对,竟然达到了完美契合的程度。苏辰看了画,马上就跟宋荦商量:“明天诸王公会盟,你负责作画?”正在洗笔的宋荦犹豫一下子就笑道:“微臣的荣幸。”苏辰说:“好好画,画得好了有赏。”在皇上跟前脸面一般的宋荦马上不客气道:“微臣,还真有一个请求。”苏辰大方道:“你说,只要不违背原则的事儿,我都给你办。”“微臣不敢,”宋荦拿着半湿的笔,后退一步道:“微臣写有一本笔记,辰亲王您拿去看看,如果觉得好的话,可不可以给让印书局给微臣出一版精装本?”苏辰:看不出来你有一点儿不客气,还说不敢?“好吧,”苏辰说道,“不过你既然让我看了,肯定是愿意让我校正的,如果有不合适的篇章,我有删减权吧?”宋荦喜形于色,弯腰行礼道:“但凭辰亲王做主。”苏辰就揣着一卷子画和一本书,带这儿子出来了,还没刚穿过重重守卫到达御帐区,就碰见了集体过来求见的内属蒙古王公们。瞅了眼,表舅舅纳木扎不在。苏辰冷着脸道:“诸位亲王大哥,不知道你们半夜堵在御帐外,是想要干什么?”亲王们:---不过这位辰亲王叫他们一声大哥,是给他们面子。“是这样,”之前出过兵,跟苏辰比较熟悉的沙律亲王被推到人前,“王爷,咱们都是从祖先开始就亲密无间的,你们满族跟汉族学,尚左,我们就跟你们学,也尚左。可是为什么那些安排明日参拜位置的官员,把我们给安排到了右边去?”“是啊,难道就他们土谢图等三部尊贵,在你们眼里更加重要?”后面不知道是谁用蒙语嘟噜了一串,但苏辰听懂了。他想了想道:“不可能不给你们尊位,这是谁安排的,我阿玛这两天忙坏了,可能都还不知道。你们放心,咱们天下不论哪族都是一样重要的,都是我们这个国家正常发展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朝廷绝对不存在重视别人忽视你们的情况。”这话新鲜,也让人听得舒服。沙律亲王等人这才和缓了神色,七嘴八舌道:“有辰亲王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苏辰:“放心放心,你们尚左是不是,明天你们就站在左边,这是什么大问题吗?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好用饱满的精神迎接明天的到来啊。”苏辰一番忽悠,啊不对,是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不仅让这些王公们心情舒坦的满意而归,就是旁边守卫的侍卫们心里也非常畅快。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绿营兵,目送辰亲王带着弘景小阿哥走进去,就有忍不住的悄声议论:“还是辰亲王好啊。”“你净说废话。跟咱们一同上过战场的大阿哥,都不如辰亲王对咱们好。听说前些日子,各小队队长去送战亡名单时,辰亲王说了,所有牺牲的战友们,都会追封,叫队长们整理他们的军功呢。”“这算什么?辰亲王还说,他会给阵亡将士们设立一个什么金,阵亡将士的家属每个月都能去领钱。这个是没有实际斩杀敌军的军功,也给的。”“出发之前,谁能想到辰亲王这么为咱们着想?只觉得,死后还有十两银子送到家中就心满意足了。”“不仅如此,之前有个八旗兵老欺负我,被辰亲王撞见,罚那小子天天跑圈儿给我打水呢。”现在他俩是好朋友,以前对旗兵都没有什么好感的他才发现,那旗兵家境跟他竟然差不多,都有一个患病在床的老母。相似的家境让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好,这人便经常说他的朋友的好话。有人说他马屁精会巴结人,但跟这人一队的十几个兄弟却都对此没有反感。嚷嚷着说了好久,不知道是谁感叹的低声说了一句:“如果辰亲王能当皇帝,就更好了。”碰巧要去找大阿哥回事儿,早就在旁边待了半天的徐先生勾唇笑笑:“传吧,这话可好听呢。”*苏辰问梁九功:“我阿玛睡了没有?”“刚才问了您和小阿哥一句,便早早地歇着了。”御帐门口,梁九功悄声说道,“王爷要面见皇上吗?”实在要见的话可以通传。“不用了,”苏辰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凌晨寅时,康熙便醒了,说实话,他心中也不平静,噶尔丹不成气候,沙鄂被联合抵御,他亲征之前根本没有想过,漠北的事情能够解决得这么完美。因此他昨天晚上醒了两次,就盼着今天早晨的到来。几个宫女太监伺候着皇上穿衣喝茶漱口,梁九功总控大局,趁空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禀报。康熙皱眉,侧头吐掉漱口水,说道:“马齐办事素来圆滑,这次是怎么了?我们尚左,难道他忘了漠北尚右吗?”尚左的安排在左边,尚右的安排在右边,一碗水端平,有这么完美的处置方法,马齐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