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定下了,总是要娶的。滕越想了半天,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已经二十二岁,年纪已经够大,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也是一定要娶妻生子的。只不过离八月初三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看来要和王爷请假。想到静北王,滕越忽然想到,王爷也二十四岁了,一直没有娶亲。他以前认为王爷心里只有国事,没有那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事情。不过,前一段时间的频繁召见,滕越也不禁怀疑,难道王爷喜欢男人?滕越不是迂腐的人,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也曾经去过小倌馆几次。所以,他才对王爷的招寝不排斥。王爷相貌俊美,身份尊贵,自己根本没吃亏。两个男人在一起,看对了眼,尽了兴,也不存在负责任的问题。只不过,十好几天了,王爷一直没有再召见他,难道是已经厌倦了吗?想到这里,滕越心里突然有点烦闷。他有点想见见王爷。主上见下属,召见一声便是。下属要见主上,就必须要有好的理由了。他想了想,反正要请假,不然就现在去请假好了。想到这里,滕越换了一身正装,抬脚走向静北王的书房。——————————————————————————————————————————滕越站在书房门口。门是开的,静北王身着家常便服,一身深蓝色的长衫。此刻,他正站在桌前,低着头,细细研究书桌上的一张地图。滕越道,“属下滕越有事,求见王爷。”声音低沉,不高,却能让静北王听见。静北王微一抬头,“进来。”滕越连忙进入书房,垂着头站在一旁,并不说话。静北王道,“探子回报,凌王最近把八千兵力调往了兰泉,你猜是什么意思?”滕越想了一下,“兰泉虽小,却有多处密林。八千兵士在里面,极易隐藏。它地处沂郡边临,属下以为,凌王只怕是要进攻沂郡,与八千兵士左右夹击。”静北王轻轻的用指关节敲着桌子,却什么也不说。半晌,他把地图收起,在桌前坐下来,“什么事?”滕越清清喉咙,“属下想和王爷请十天假,母亲有命,命属下回家定亲。”说着,滕越有点发窘。王爷为凌王的事情辛劳,自己却想着要回家娶老婆。他抬头看了静北王一眼,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静北王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此刻竟有着略微明显的阴沉。半晌,静北王道,“最近事忙,不准。”说完挥手让滕越退下。滕越脸部有些抽动,最近他其实清闲的很……不过,王爷既然说了不准,他也乐得和母亲搪塞。于是,他行礼道,“属下告退。”说完便要抬脚出去。静北王突然道,“等等。”滕越连忙转身候着,心里竟然有点期待。他明白自己期待的是什么,身体有些发热。静北王道,“明早早些起身,同我去丞相府。”说完,静北王打开了一份公文,同时挥了挥手,叫滕越退下。滕越连忙应着,转身退下了。王爷,果然不再招他侍寝了。前一段时间,果然只是一时兴起吧……——————————————————————————————————————————回到房间,滕越连忙写了一封信给母亲,大意是说儿子不孝,虽然极想赶快为滕家留下后代,让母亲放心,却公事太忙,王爷不准回乡定亲云云……结果,母亲的回信,四天后就到了。滕越算算,母亲可一点时间也没浪费,信一交到她手上,她就回信了。滕越打开书信,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细细读着,果然……信里,母亲已经开始撕心裂肺,暗示滕越再不回来,她就会气的连命都没有了……看他的信的时候,她已经哭得老眼昏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滕越叹气,父母之命啊,果然不得不从。看来,还是要和王爷请个假。想到王爷,滕越竟然有点刺痛。主上招他则来,挥他则去。前段时间那么宠,时常招寝,还送他玉竹剑。接下来,就把他晾在一边,说没兴趣就没兴趣了,也不管他的感受。想着想着,心里竟然有点委屈。不过,身为臣下,还能如何?滕越想了想,还是要找一下王爷请假。时间已经不是很早,滕越想,王爷现在只怕在兵器房擦拭他收藏的宝贝兵器。于是,滕越起身向兵器房走去。滕越站在兵器房前,敲了敲门,“属下滕越有事,求见王爷。”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进来。”滕越轻轻推开门。兵器房里收藏了上百件上好的武器,件件都是静北王的珍宝。此刻,他正在悉心擦拭着一柄长矛。此矛乃是兵器大师相离的杰作之一,矛体轻盈却锋利无比。滕越在一旁站定,静静的看着静北王专注的擦拭长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入鬓的长眉。滕越攥了攥拳头,哎,要是他们两个换个身份该多好。自己一定会……静北王突然道,“什么事?”他转头看着滕越,神情里竟然有一份若有似无的笑意。腾越稳定一下心神,“启禀王爷,母亲有命,这次定然要让属下回乡定亲。”他的语气坚决,一方面真的不能再拖,另一方面……滕越知道,自己有些赌气……静北王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过了半天,他问道,“娶妻于你这么重要?”滕越点头,“属下是家里单传,为滕家留下香火是分内之事。”静北王静默半天,“王府前几天刚收了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要培育成护卫。你自己去看看,挑中了哪个就让他姓滕吧。”滕越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咬咬牙,今天是要杠到底了,“属下只是回家五天,定亲完一定立刻回来。属下的亲事已经拖了好几年,再拖下去,只怕对母亲不孝……”还没说完,静北王冷冷打断他,“说不准就不准!接你母亲过来,我亲口告诉她。”滕越皱眉,这算什么?静北王道,“下去!没事不要再来叨饶本王!”滕越只好退下,心里很有点委屈。王爷平日里虽然性子冷,但是赏罚公平,很得人心,怎么现在如此不讲道理?而且,最后一句话“没事不要再来叨饶本王!”让他心里有些发堵……连见个面都要这样吗……滕越一回房间,就去洗了澡,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