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偶遇我眼皮一跳:“真有此事?”他道:“家父亲口所言,应该不会有错。”“商帝这招也算高明了,与其一起在暗地里争个你死我活,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水搅得越浑,精明的,从中间得利的机会就越大。”夙莨轻轻点头,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我沉默着不再搭话,只是知道,神州大地,到底是不会再继续太平下去了。“两个月……”夙莨道:“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赶在旬帝之前找到公孙锦……”“不妨事。”谷梁轩道:“我们此去一路上京城,可以边走边探查公孙锦的下落,再说了,我们找不到,他旬帝也不一定能找到,四把泷琴聚不齐,他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九星连珠过去了。”谷梁轩将信笺收入怀中,“只可惜,昨晚紫煌被劫走,不知那是何人,如果旬帝身边藏有这样的人物,说不定真的能与皇上分庭抗礼……”在他低沉的声音中,我们各怀心事地开始整理行囊,黑崎回到我身体内继续养伤潜修,蜉漓也化作小虫样隐藏进夙莨的衣襟里,大家吃过些干粮后,又继续启程上路。进了商都,路途就不像在瑾国那样崎岖了,越往东走,地形便越是平坦,偶尔有起伏,也是小状的丘陵,远没有瑾国高山险峻那般难走,再加上天气晴好,我们一路走一路聊,渐渐地把昨晚那场惊心动魄抛至了脑后。夙莨的表情最是自然,与谷梁轩不断向我说着商都的风景与民俗,对于昨晚的种种异样情况只字不提,有好几次我都想出声问问夙莨,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恐怕我问了,她也不见得会对我说。其实抛开其他,最让我诧异的就是那道从天而降的落雷,这般惊天动地的力量,我实在无法相信会从夙莨的手中展现出来,如果她真的藏有这样的实力,那当日在霄城,在鸡笼山寨地下洞窟里,我们为何又会这般险象环生。她身上的迷雾,到底还有几层?“商都号称神州第一大国,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不光其军事力量强横无比,就连隐匿在商都民间的能人异士也让其余国家颇为忌惮。”谷梁轩兴致勃勃地说着:“掠过那些有门有派的修行者而言,说不定市井间一个卖臭豆腐的小贩,都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商都境内藏龙卧虎,并非只是外在传言那样简单。”夙莨点头符合道:“不过这些人非常低调,很多本事都是祖传下来的,他们不愿显山露水,有古人云大隐隐于市,他们则是最好的执行者。”我边走边听他们说着,心里也是不住称奇,谷梁轩忽然回头道:“夙姑娘,似乎你也是商都出身,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是奇术一脉的传人?”夙莨轻笑道:“谷梁轩,你现在大可不必叫得这般生分,大家也相处这么久了,同璇璞一样直呼我的名讳就好,不错,我与家师正是奇术一脉的修行者。”谷梁轩嘿嘿笑了一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夙莨,我劝你今后还是改改口别再直呼璇兄的本名,虽然这里是商都了,被外人听见难保不会节外生枝。”夙莨点头,“这点我倒是欠考虑了,不过这么些日子,要突然改口恐怕有些困难。”说完,她还求证似的看了我一下。我摆摆手道:“不妨事,不就是一个称呼么?”“可是公孙璞这三个字实在是拗口……”夙莨抱手轻抵着下颚,突然抿嘴一笑:“难道我要学着黑老妖的那样叫你璞小子不成?”我一阵恶寒,干脆缄默了,随她吧,爱怎么叫怎么叫,我不去在意便是。谷梁轩又笑了一声,换过了话题,却又绕着那些异术修行者扯来扯去,但说起来也精彩纷呈,加上夙莨从旁符合,听他们聊天下来,我仿佛完全认识到了一片新的天地。那些玄异的术法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分为许多派别,多日前刚从天牢逃出来时夙莨便对我说明了一二,只是那时在交谈中一带而过,今日我才算是彻底了解了。在商都,修行者们将术法分为好几脉,像夙莨的奇术便是其中一脉,而身为御音师的谷梁轩,却是叫做“灵术”的另一脉。此外,还有道术一脉与蛊术一脉,只是这两脉的传人并不常见,在修行者们之间都算是非常神秘的一群人,不过我们这些日子也算是碰到过了,御音师们用来除妖的‘镇妖符箓’便是道术修行者最先开创的,而在刑州城里与我们有过短暂交手的莲笙,夙莨也断定她是蛊术一脉的传人,因为她曾经用出了蛊道的绝技烟遁。“小时候师父曾对我说过,如果我有一天会外出游历,千万不要看轻了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听完他们这一番话后,我缓缓道:“当时我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真算得上是笼中之鸟,井底之蛙。”“其实我很佩服皇室中人的。”夙莨边走边斜着眼睛看我,“一辈子呆在皇宫里面也不会觉得闷,当初我只在璇玮那里住过短短几日,可那几日真有够受的,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似乎都把你当没手没脚的那般伺候,就连沐浴时,还有宫女来为你揉骨松肌。”我不以为然地摸摸鼻子,也不反驳,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关在那囚笼里,永远不会知道尘世间的奇妙,我现在倒反常的有些感谢大皇兄与夏祝情了。“就是,璇兄,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爽,整日的争权夺利,也不知那些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啥。”谷梁轩爽朗的一笑,我理解到他话中的含义,也咧开嘴,笑出声。这样一番交谈下来,待开始注意时辰时已临近正午,秋日阳光爽朗,顶在头上也不燥人,舒服得紧,但毕竟走了一早上的路,大伙难免有些疲乏。夙莨微微偏过头,对着趴在她肩膀上的蜉漓动了动嘴唇,蜉漓晃了两下触角,抖动翅膀飞到了半空中。我与谷梁轩会意地停了下来,看着蜉漓在半空中盘旋了三下,又落回到夙莨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夙莨点点头,正过脑袋,对我们道:“漓儿告诉我前方三里处有一个茶肆,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歇脚。”说完,抬脚就往前走。才几日,这一人一虫就混得这般亲昵了,看着那蜉漓趴在夙莨肩上不断晃动着触角,小眼睛一闭,似乎开始打起了瞌睡。“这小东西真好命,那么悠闲。”我心里暗想,与谷梁轩无奈的对视一眼,正了正背后沉重的铜琴,跟上了夙莨的脚步。三里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以我们的脚程,终于在赶在午时之前来到了那茶肆。此时已经有几名背着包袱的路人在里面歇脚了,面前放着沏好的茶水和一些做工粗糙的茶点。我们挑了靠边的一桌坐下,那老板是个老头,轻车熟路地拿块毛巾在我们的桌子上擦擦,笑呵呵地问:“几位客官赶路辛苦了,想来些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