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泰国,有我那可靠的兄弟。下了飞机,直奔老城区。曼谷是个有趣的城市,高楼大厦很多、破街烂巷同样不少,在夜深的时候,还会有贫困的养象人,和自己的大象一起沿街巡游,半表演半乞讨地填饱大象的肚子,有时候,深夜中耸立的立交桥下,你还能看到大象的影子。和现代的新城相比,老城更能体现泰国的传统味道。沿河住着悠闲地人家,家家都有房前房后两道门,一条通向陆路,一条通向水路。人们沿河挂起种植的花草,在阳光下这是一片清新景色。租了条船,我和游客一样在水中蜿蜒前进,船哥招来卖水果的船,两条船靠在一起就可以做生意,泰国最传统的水上交易现在依然发挥着作用。我买了串鸡蛋香蕉,边吃边看两岸,这个地方多年没有变化,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会怎么样。熟悉的房子就在前面,二层楼上当年栽下的花草更加茂盛,房子前面的河水倒没有从前清澈,和房子相连的小码头里停着泰国传统的木船,不知道它的利用率如何。在这个码头停靠,上了岸就是门前。没等我敲门门就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我,在阳光下笑了。“对不住了,占用了你的资金。”他眉毛一扬,“谁说的?我是趁低接了金宝的股票,抄了个底。”“卖了?”“卖了,一点点的出货,很平稳。”是啊,金宝接得也一定很平稳,我苦苦地笑了……“这次分你30%的红利。”我“哧哧”笑着,“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感谢你了,这两年没少麻烦你。”我上下打量着他,“不过看起来你过得很好,比我好多了……”“徐沐,欢迎你来泰国。”泰雅张开双臂。“我不记得马来有这种礼节。”我笑着拥抱上去,心中一片温暖。“泰雅!我……啊,对不起。”门里还有一个声音。我笑着放开,“你朋友?”泰雅笑着拉我进去。“介绍一下,这是我多年的兄弟,徐沐;这是我在泰国的朋友,素姬。”眼前是个漂亮的过分的高挑女子,浓眉大眼,魔鬼身材,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美感,只消看几眼我就明白了,“你好,我是徐沐。”“你好。前几天就知道你要来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素姬有些紧张地冲我笑笑,转向泰雅说,“我买了些东西,放在门口了,我晚上还要上班,你陪徐先生好好玩玩。”含羞向我点点头,便离开了。“他是……”我狐疑地看向泰雅。“是变性人。”泰雅自然地说,“今年初才攒够了钱做了最后的手术,他刚刚适应这个完整新的身份还不久。”我笑了,“难怪,在门外我明明听到的是男人的声音。不过,他依然完美。”“多谢夸奖。”泰雅说。“难道只有这一句话?”我挑高了眉毛,“以后可要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没有什么可以补充?”泰雅微笑着说:“目前,他是我的情人。”我捅了他一拳,这是许久以来我最开心的时刻,“怎么来形容这种情况呢?铁树开花?还是枯木逢春?”泰雅忍耐地说:“听起来都是略带鄙视的好词。”“哈哈!”我大笑,“快带我去我的房间,顺便指给我你的房间。”“为什么?”“半夜尿尿好绕开走啊!”“去!”我跟着泰雅上了二楼,进了房间,窗外满是花草,再往下就是河水。“先休息一下。”泰雅替我关上门。坐在窗前,深深吸气,真是个自在的地方。有人说,同学毕业后遇见,交谈相处时保持的还会是在校园里那份简单的心境,也许这就是泰雅给我带来的轻松感觉吧!大学时马来裔的同学,共同经历了彼此的故事,结成了长久的友谊。只是,这些年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都是我在红尘之中折腾,连我们自己的公司都没有看顾。躺在床上,正在冥想,手机忽然响起,及时伸手拿起,响声又戛然而止。看看手机,号码是家晖。这是摆明了试探的电话,不需要我接。给家晖发了个信息,“我在曼谷。”是啊,让你知道我在哪里,随时都开着手机,这样你会不会放心一点呢?我将手盖在眼上,想把家晖站在门口,怅然所失的表情抹去。睡了一会儿,等在醒来,天已经黑了。我简单洗漱后下楼,看见泰雅正在等着我。“今天我们出去吃好吗?”“管吃管住的可是你,我没有意见。”“想吃什么?”我无奈地笑笑,“咖喱就免了,我的胃受不得刺激。”“几年不见,添了新伤啊!”我们且热地并肩走出去,我心里发苦,添了新伤的又何止是我的胃。吃过饭,走在街上,就算是曼谷,声色场所也很发达,看到一个个明显意义的招牌,我又联想到了香港,如果“静雅”开在这里,生意一定强不过这些草台班子。泰国的色情服务更为齐备的是芭堤雅,那里整整一条街,甚至有衣着暴露的女孩举着价格牌在街上为店里拉客,二层楼上临街的阳台上还不断有美女和人妖挥袖招摇。和芭堤雅相比,这里的声色游戏要含蓄的多。“前面是酒吧一条街,去喝点什么?”泰雅问。“好,我请客。”跟着泰雅进了一家酒吧,一群游客使这里喧闹非常,闪光灯不断闪烁。要了两杯啤酒来享受这个夜晚,我转头四顾,这里的外国人中似乎中国人最多。只是一转头,便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袅袅婷婷地穿梭在游客之中,不时有人拉住他摸下胸或臀,或是拍照合影。一路走去,他一只手里已满是钞票,另一只随时准备揽上陌生人的脖子。手里的钞票像是个摇曳的招牌,摆明了的无情无义、现金结帐……“那是……”“素姬。他在这间酒吧客串。”“你……就任他在酒吧工作?”我张大了嘴,“你又不是没有这个财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选择那种生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想干涉。”泰雅说,“如果他想依靠我,他会说的。”素姬偶然一个转身,见了我们,对泰雅展开温柔地一笑,然后走向另一群游客。看着泰雅,我小心翼翼地问:“以前的事情……还没有忘吗?”泰雅笑了,“不是不能忘记,而是不需要忘记了。”他用手捂住胸口,“都在这里,融为血肉。”他看着我,“你以为,我是因为忘不了过去才这样不在乎?”“我还以为你活过来了,怎么还是这么别扭!”泰雅摇摇头,“这是素姬努力的结果,不要以为变性人就不需要奋斗。这里的工作已经好多了,他还会参加定期的官方歌舞表演。最开始他是在芭堤雅的游轮上,陪着客人跳舞亲嘴,摸一下20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