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想,一定会被慕飞笑死吧?那个活泼好动、喜欢热闹的人和自己隐居,绝对会闷成一只死老鼠的。「求你了,能不能多说两句话?白五爷我说了一千句,你才回十句……」「还不说?好你个憋死猫,再不开口,我……我就……」张开双臂,就要来个大大的拥抱,有时还加一个偷吻。当然每次都会躲开,奇怪的是,自己对这种逾矩的行为并不生气,就是这样,才纵容了这只白老鼠吧?白昭宇唇边浮起了微笑,这个家伙偶尔得手一次,就会笑得像白痴。如果连白慕飞也失去了,生命对他也就毫无意义了。那清淡的笑容,如同春风一样温馨。金、银、铜、铁四人,一瞬间竟都为他的笑容失神了。铁心忽然沉下了脸,这样的笑容,是为何昭宇心爱的人而绽放的。「白帝宫从不允许任何人胡为,拿下他,赶出门去。」四人立刻围住了白昭宇。白虎怒吼一声,一跃而起,挡在何昭宇身前。铁心叫道:「金风、青铜引开神虎,银叶……」银叶不待铁心说完,便一剑直刺何昭宇。何昭宇想侧身躲闪,可他连站立都已十分艰难,身子压根不听使唤,刹那间,剑光已到胸口。铁心惊道:「银叶,别伤人……」话犹未了,白虎一个大转身,虎尾疾扫,银叶猝不及防,登时被抽中了腰,直跌出去。白虎昂起了头,圆睁虎目,突然仰天长啸。啸声如猛浪狂潮,声震宫宇,众人耳中嗡嗡乱响,不由自主连连后退。「嗡……」悬挂在东边的大磬应声而响。「不好,这是祭祀大典上敬神的白虎啸……」铁心吓得魂飞魄散。金、银、铜三人全呆了。西边的钟、南边的鼓、北边的锣同时共鸣,伴随着虎啸在厅中回响,发出巨大的轰鸣。金、银、铜、铁四人如梦初醒,分向四方退去,倏忽消失了。何昭宇被啸声震得胸口闷痛,身子软软地向下垂。白虎停住了长啸,靠在何昭宇身上,何昭宇借了一把力,好容易挺住身形,低低地道:「多谢你了,白虎。」虽然不知道白虎为什么几次救自己,但是,仍然感觉它处处回护的好意,心头升起一阵温暖。柔和的乐声隐隐传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对对白衣少年鱼贯而出,排列成四个大方阵。金风、银叶、青铜、铁心各从四方走出,率领方阵拱立在大厅前方巨大的白玉椅周围。厅中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听得见。空中白衣飘飞,一道白影如御风而行,缓缓落入白玉椅中。白虎亲热地舔舔何昭宇的手,何昭宇微笑着拍拍虎头。白虎转过身,一跃跳上了白玉椅座下的玉石台上,蹲踞而坐。金、银、铜、铁四人虽知白虎对何昭宇不错,作梦也想不到,何昭宇居然摸了白虎的头!整个白帝宫,就是白帝也碰不了白虎一下,何昭宇的举动,实在令人震惊。何昭宇向上望去,可是视线有点模糊,只看见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仿佛天神一般,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他知道白帝的目光在逼视自己,只是他已经无力再回应了。在白帝眼中,何昭宇十足是目中无人,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低沉悦耳、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人……给我扔出去……」第二章一排白衣少年逼了过来。何昭宇淡淡道:「白帝宫中,难道只有白虎才有待客的雅量吗?坐镇一方的堂堂白帝,连求药人的一句话也不能容?」白帝哼了一声,要不是白虎以祭祀大典上才能用的白虎啸,鸣乐催宫,何昭宇就是断了气,他也不会现身。想不到,白虎还会吃里爬外,用这种方法帮何昭宇。虎啸鸣乐,意味着白帝宫奉祭的西方白虎神灵降世,白帝哪怕是爬,也要爬出来的。眼前这个人既然能得白虎欢心,口齿又厉害,一句便堵得他在手下面前拉不下面子,看来不好对付。有些意思。白帝一挥手,众少年立刻退开。「白帝宫的灵药从不外传!」何昭宇深吸了一口气,「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冰冷地声音,一下子粉碎了所有的希望,「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何昭宇脸色一黯,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我知道,任何条件都不可能打动白帝。可是,看着生死与共的朋友却救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铁心,轰他出去,不要让肮脏的家伙,污了白帝宫的地。」白帝高傲的眼神,在浑身水湿的何昭宇身上一扫,不屑地转开了。何昭宇闭上了眼睛。多少次面对生死,也没有绝望过,但是今天,坠入冰窖的心,真感到了黑暗的绝望。「白帝,你是一个不知世间情义的人。」何昭宇倏的睁开双眸,「如果打败你是唯一得到白虎丸的方式,我将不惜与你一战!」「与我一战?」肆纵的笑声,在大厅中回响,「不自量力!」手一抬,一道指风疾射,何昭宇的肩头,立时现出一个深深的洞。一道血线激射而出,五步之内血花四溅……※※※「猫儿……」白慕飞猛地坐起,额头冷汗淋淋。他的结义大哥卢泽远慌忙扶着他,「飞弟,心口又痛了?」白慕飞擦了擦汗水,「我梦见猫儿满身是血,不停地叫我,我怎么也抓不着他……」卢泽远心头一紧,强笑道:「作梦而已,别激动,动了真气会加深毒性。来,喝杯茶。」白慕飞喝了两口,真气渐平,自言自语道:「猫儿应该已经离开四川了吧?」他忽然淘气地笑,「猫儿还真好骗,我说中了普通的毒,吃了解药没事,他就相信了。」「多亏大哥你帮忙演戏,说司马先生的解毒丹可解百毒,他便忙着赶回开封府取药……」卢泽远不觉转过了头。飞弟,你才是那个受骗的人。何昭宇为了让你安心,假装上了当,不顾生死上白帝宫为你求药去了。对不起,飞弟,明知根本没有希望,我还是让何昭宇走了。我知道自己自私,可是,你是我最疼爱的飞弟,我不能看着你死啊……白慕飞没有发现卢泽远的异状,唇边扬起了快乐的微笑。猫儿最信任的人始终是他。那个好脾气的猫儿,常常让自己气得无可奈何。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爱逗他着急,看到猫儿对他流露出别人见不到的各种情绪,他就满心欢喜。是去年中秋吧,两人躲到镜湖的小屋喝酒赏月,也许是酒喝多了,猫儿被他一把抱住不算,还让他吻到了……柔柔软软的嘴唇细腻如玉,荷叶般清新的气息,一瞬间的羞涩,和涌上脸颊的红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