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大大松一口气,说道:“多谢娘娘。”温黛神色凄楚,摇头苦笑:“你无须谢我,这粒‘亢龙丹’不过暂延她的生机,晴儿还有两月性命,你若有心,就赶快离开这里,好好陪她度过这些日子。”陆渐激灵之颤,这番话有如一把利刃,真将亿连人带心劈成两半。温黛见他瞪着双眼,满脸不信,便吧道:“小陆师弟,适才你身陷危境,晴儿为了救你,使出了‘化生六变’中的最后一变。可这一变耗人精血,能叫人五脏俱空、骨坏经毁,一旦施用,也就活不长了……”说到这里,双目微微一红,凑近陆渐耳畔,低声道,“我率地部弟子挡他一挡,你带晴儿火速离开这里,只管逃走,不要回头。”陆渐骤闻噩耗,哀伤欲绝,三魂六魄尽皆系在姚晴身上,温黛十句话中入耳的不过一句,只是盯着姚晴面庞,呆呆怔怔,一动不动。温黛心中暗急,轻轻推他一把,陆渐仍是不动,饶是温黛久经风浪,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让他醒过来。焦急中,忽听万归藏吐出一口长气,徐徐道:“温黛,你还有什么打算?”温黛只得直起身来,淡然道:“过了这么久,我的打算,你难道还不明白?”万归藏微微点头,目光转动,说道:“仙碧,你曾拜我为义父,算是一点香火之情,眼下你若劝左,虞二人和令堂回头,万某依然既往不咎。”仙碧默不作声,搀着父亲,上前一步,与温黛并肩而立,地部弟子也默然上前,站在三人身后。万归藏长眉微耸,手拈长须,迈步走到崔岳面前,崔岳躺在地上,面皮色如淡金,鲜血大口大口涌出来。“老笨熊。”万归藏缓缓道,“你若现在服我,我有法子救你不死。”崔岳呵呵大笑,伴随笑声,口中血如泉涌。万归藏涩声道:“老笨熊……”崔岳笑声忽止,双目瞪圆,蓦地厉声首:“瘦竹竿儿,这辈子就此作罢,下辈子再让我遇见你,老子非揍扁你不可。”说罢哈哈大笑,笑声渐弱,戛然而止。万归藏望着地上老友,眼中神光慢慢暗淡,忽而举头望天,一抹淡淡伤痛掠过眉际。偌大海岛骤然间安静下来,静悄悄的,海浪呜咽,悲风哀鸣,入骨的忧伤弥漫在空气里。万归藏忽地纵声长笑,笑声不胜凄凉,仇石、宁不空听出笑中杀机,均是浑身发抖,将头垂得更低。一声笑罢,万归藏转过身来,又是淡定神气,悠然笑道:“凡事不破不立,大不了从头来过。也好,万某今日就大开杀戒,先毁了这座西城,等到来日,重建不迟。”说到这里,眸子里精光灼灼,迸射而出。温黛母女靠得更紧,左飞卿和虞照摇摇晃晃,相扶站起,唯有陆渐抱着姚晴,痴痴怔怔,此时在他眼里,只有怀中女子,即使天崩地裂,也是全无干系。沧海30八图合一之卷 本期预告西城群雄俱败,能否逃过万归藏魔手?东岛弟子皆散,论道灭神何以为继?《沧海》进入守宫阶段,期期精彩,不容错过。敬请关注《沧海30》——八图合一之卷,1月下半月版八图合一之谜,切莫错过。沧海30 八图合一之卷一声清啸,悠悠传来,划破岛上沉寂,众人一呆,转眼望去,只见一叶小舟穿风过海,飘然而来。谷缜立在船头,宽袍大袖,头绾道髻,疏朗神秀,仿佛玄门羽士。谷缜身后,施妙妙手挽竹篮,婉约静坐,神采清灵,难描难画。除了二人,船上再无别人。西城诸人大为惊疑,望着二人,便是万归藏,也是微微蹙眉,仇石更觉不可思议,心道:“这小子何时学会了我部的驭水法,不用舟楫,也能驾驭船只?”正自百思不解,小舟已然抵岸,谷缜挽着施妙妙纤纤素手,逍遥登岸,二人含笑对视,脉脉传情,仿佛不是来赴生死之会,却如一对痴情爱侣,携手踏青。谷缜笑眯眯扫视众人,目光忽地落在陆渐身上,见他低头望着姚晴,不但双眼空洞,整个人也仿佛成了一具空壳,全无生气。再看姚晴,双眼闭合,胸口不跳,容色凝寂无神,就如死了一般。谷缜心往下沉,皱了皱眉,忽而笑道:“看起来我晚到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温黛迟疑道:“东岛来的,就你二人么?”谷缜笑道:“是啊。”温黛神色黯然,心头升起一阵绝望,本还指望东岛高手倾巢而出,与自己四部合力迎战,便是不胜,也多一线生机,谷缜与施妙妙孤身前来,不啻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更不用说改变大势了。忽听有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姓谷的,你要送死,大可割了脑袋派人送来,又何必亲自来送?”谷缜心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玩意儿竟也来了。”当下嘻嘻一笑,转身道:“沈秀,你脑袋长在裤裆里了?怎么说起话来臭烘烘的。”施妙妙听得皱眉,忍不住瞪他一眼,谷缜自知说话粗鲁,吐出舌头,向她扮个鬼脸,施妙妙又好气又好笑,本想训一训他,见这情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沈秀来到灵鳌岛上,因为武功不济,始终没有出头露脸的机会,心中着实焦急万分,又听说万归藏要铲除内患,重建西城,越发心头发痒,想要出头立功,好引得万归藏垂青,在西城中争得一席之地,眼看谷缜前来,急不可耐,出言讽刺,不料谷缜反唇相讥,恶毒之处犹有过之,沈秀脸上挂不住,怒道:“姓谷的,你放什么屁?”谷缜笑道:“妙极妙极,你连老子放屁都知道,真比狗鼻子还灵。”沈秀涨红了脸,眼露凶光,厉声道:“姓谷的,有本事不要摇唇弄舌,你敢不敢和我各凭本事,决个生死?”他琢磨谷缜武功低微,即便听说他夺得岛王之位,仍不以为意,只当他靠的不过是家世诡计,绝非真才实学,方才来时无桨行舟,也必是船上安放机关,弄鬼唬人。无论如何,此人既然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自己若能生擒这东岛之王,岂非奇功一件?沈秀心中盘算,越想越喜,自觉算计巧妙,无人能及,心中猴急,也不待谷缜应答,跳出人群,五指张开,刷的一声,一蓬白光从掌心射出,“天罗”大网罩向谷缜。谷缜眼看网来,微微一笑,不闪不避,嗖的一下,被罩个正着。沈秀心中狂喜,方要收网,忽觉一股劲力从丝网传来,沈秀心中轻蔑:“这小子竟也练了几分内力?”也不放在心上,当即运起天劲阻挡,不料来劲奇诡,倏地一下穿透护体真力,直透经脉。沈秀方觉不妙,撒手欲退,却已来不及了,酸麻之意顺着手掌流遍全身,沈秀双腿一软,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他又惊又怒,急运内力,欲要挣起,不料凝神之间,丹田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内力。沈秀脸色刷地死白,瞪着谷缜,眼珠子几要鼓出来,蓦地咽了一口唾沫,怒道:“你,你做了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