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威慑完,施霓并不想在她身上过多浪费时间,于是走得干脆。而珍儿留于原地,愕然心惊,更是在西屋众多婢子怀疑揣测的目光里,惴惴不安地匆急避回了屋。忍不住猜想,施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阿降心思单纯,现在还在摸不着头脑,“姑娘,珍儿她犯了什么错,惹得姑娘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说了重话苛责?”施霓默了默,而后踢了脚一旁的雪堆,吃味地猜测说,“现在回想,总觉得她看将军的眼神很缠溺,我都很少那样好不好。”阿降脸色瞬间严肃,“这个小贱人若真敢动这份心,都不必姑娘出手,阿降都不会轻易放过她。”“嗯,从今日起你格外留意她些,尤其注意下她近日有没有和府外的人联系。我也想是自己猜错。”“是,放心吧姑娘。”两人三言两语,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外。想想自己究竟穿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施霓有点过不去心里的坎,便更不想被第三个人察觉,于是很快遣走了阿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再瞧。就听不耐烦地一声呵斥,“滚!说了不吃!”施霓伸出的手骤然僵在半空,她终于知道将军就算是对自己疾言厉色,那也是十足克制收敛的,不然照这个语气,她简直怕自己真的被吓死。犹豫了片刻,她没再敲门,只小声表明身份。“夫君……是我。”心惊胆颤地等了片刻,没听到里面传来吼声,施霓渐渐松了口气。于是硬着又问,“那我进来了?”还是没动静……施霓小心推开门,看到霍厌面色并不和善地站在书桌一旁,手里正执着一支带墨的毛笔,也不知是在书写什么。走近,她示意了下食盒,“母亲说你没有用膳,有些放心不下,便叫我来送一回。”霍厌目光晦暗地看着她,没说什么。施霓被他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实在觉得如芒在背,想走,可又觉这样就走,就好像是白来一趟似的。于是她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找了个话聊,“在,在写什么?”她才刚走近,霍厌就煞有其事地蹙紧眉头,同时将手下宣纸一挡,防备意味明显。施霓脚步一顿,意会出什么,瞬间不敢上前了。“不知夫君在写机密信件,不该冒然打扰,那,那我先告退了。”施霓说着转身就要走。“过来,研磨。”霍厌终于开了口。施霓都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回了下头,不敢确认,“我?”霍厌又重复了遍,“研磨。”“……哦。”施霓的确想避着目光的,可是离桌面这么近,她想看不到都难。只是那文字她根本看不懂。不是西凉文字,更不是大梁文字,而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书写字符。施霓认真研磨,知道将军在做正事,便不敢打扰。倒是霍厌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忽的问了句:“你很冷?”“不冷啊。”施霓没听明白地回。“那把披风脱了,捂成这样,背上都要起痱子了。”听他这样说,施霓研磨的动作一顿,眼神里几乎一瞬迸出掩饰不住的心虚。她方才都忘了这茬儿了。只是只穿透艳里衫给他看,又是露腰又是半露胸的那种,她到底还是难为情的。“怎么,脱不得?”霍厌鹰隼眼神,几乎是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不,不是……”她支支吾吾。霍厌蹙眉,似有不耐地伸手过来,本意是想帮她一把,可将宽敞外氅从她身上一褪,应眼就见收紧的曼妙腰线,雪白波涌的虚虚隐隐的峰谷。他目光一滞,就听施霓惊呼一声,双手更是下意识捂了捂胸,脸颊腾得涨红起来。霍厌觉得自己太阳穴都绷僵了。放下笔,他默了默,到底是强忍了忍心思,而后板着目,一脸正色地开口。“穿好衣服,露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被他这样一说,施霓瞬间觉得好羞耻又委屈,当下眼角带泪地挪步要走,手腕却忽的被拉住。施霓不知,自己转身的一瞬,那引得霍厌次次梦魇、备受折磨的红痣,再次猝不及应了他的目。霍厌眸光微凝,手腕受力,把人一下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后趁她反应不及,执笔点墨,毫不犹豫地落笔在她背脊肩胛骨处,意欲用力将那抹碍眼的红给涂去。施霓被凉意一侵,娇嘤地颤身往他怀里去躲,声音不自觉得软嗲。“夫君……凉。”他抱着她,看着浓重的黑色替代艳红,方才收力,将笔用力丢在桌上,泼墨弄得各处脏污。“送饭?你送的到底是什么?”他声线绷着,吐息灼烫地喷在她后脖颈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