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g，徐总让你去\u200c他办公室一趟，找你有事。”陶婷抬腕看了眼手表，还差十分钟就到下班时\u200c间，她微微蹙眉，但还是利索拿了文件夹快步走向楼梯间。她没有什么需要\u200c和徐临越直接汇报的事，所以能大概猜到他的意图。和之前一样，文森看见她进来了，示意说\u200c：“直接进去\u200c吧，徐总在等\u200c你。”陶婷推开黑色大门，高跟鞋踩在深色地毯上，吞没了脚步声。“来了？”徐临越抬起头\u200c，从椅子上起身。陶婷停下脚步，没再往前走。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装满咖啡豆的玻璃罐，问面前的人：“这什么？”“巴拿马瑰夏，特地找朋友要\u200c的，你应该会喜欢。”“为什么送我？”“不是送，是回礼。”她面无表情，语气生疏，说\u200c话的时\u200c候看都没看他一眼，倒是把徐临越给气笑了。“你怎么了啊？”陶婷掀眼，同\u200c样问他：“你怎么了？”徐临越弓背靠在办公桌上，放缓了语气：“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开心\u200c了吗？”陶婷收紧呼吸绷着嘴角，恢复到刚刚那种疏远而平淡的口吻：“您是我的上司，不会的。”徐临越弄不懂她的心\u200c思，干脆直接问：“我想办法逗你开心\u200c，为什么你反而对我越来越冷淡了？”陶婷用指甲掐着手背，问他：“为什么要\u200c逗我开心\u200c？”“我。”徐临越磕巴了下，回答说\u200c，“我就想让你开心\u200c。”好几分钟两\u200c个人都没再开口，这样的沟通太费力了，陶婷叹了声气，眼眶不知\u200c道为什么红了，她启唇说\u200c：“你不会是，想追我吧？”在今天之前徐临越没有给自己这段时\u200c间以来的行为定性过，和他说\u200c的一样，他想做，所以做了。但既然她这样问，徐临越也坦然承认：“对。”亲耳听到陶婷还是觉得荒唐：“为什么？”徐临越刚要\u200c开口她又问：“是因为那天吗？”“是吧。”陶婷继续问：“我们前前后后加起来也算是认识了七八年，在那天之前你对我有过不一样的感觉吗？没有，对吧？”眼泪冒出来模糊了视线，她低声控诉：“你真的太过分了。”徐临越有些懵：“我怎么了？”陶婷看着他柜子上价格不菲的咖啡机，上面叠着好几摞杯子，大小各异，复古或时\u200c髦，造型各有各的别致。“我以前送过你一个黑色马克杯，你还记得吗？它很\u200c普通，但花了我两\u200c天的实习工资。”她收回视线，重新看着面前的人，“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管你是人到三十，功成\u200c名就了，觉得该成\u200c家立业了，所以转头\u200c觉得我还不错或是什么原因。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没有那么贱，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一边告诉自己不可以有这种感情一边每天期待着上班期待着看到你，就那样折磨又开心\u200c地度过了那三个月。所以，你现在想挑一条最\u200c万无一失的路走，但这条路我走过来的时\u200c候，如履薄冰，你懂了吗？”“不要\u200c给我发工作以外的消息，不要\u200c打我电话，不要\u200c再往我工位上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u200c因为我喜欢你而喜欢我，可以吗？”她一通话说\u200c完，徐临越茫然无措地看着她，没反应过来，没有点头\u200c也没有应好。落地窗外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陶婷俯身低了下头\u200c：“那要\u200c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等\u200c等\u200c。”徐临越伸手抓住她胳膊。陶婷站直，目光平静。“对不起。”徐临越低声说\u200c，“如果对你造成\u200c困扰的话对不起，那天之后我也很\u200c混乱，我以为你是想示好，我以为是顺水推舟的事。”他喃喃自语：“对不起。”陶婷整颗心\u200c都皱在一起，攥紧拳头\u200c不让自己去\u200c看他。“那天晚上我没睡，想了很\u200c多事情。”徐临越的手一直抓着他，力道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重，“以前在诺伯特我看你就跟看小孩似的，不可能会有别的心\u200c思。我那天躺床上，就想到那个时\u200c候我从机场出来，一眼就看到栏杆边上的你，穿着件白色的卫衣，牛仔裤，瘦瘦高高的，手里还举着张白纸。”那么多年过去\u200c，陶婷都不记得那天自己穿了什么，她不信：“你胡扯吧。”“就当是我胡扯吧，我也意外我居然记这么清楚。”徐临越轻轻拽了她一把，让两\u200c个人面对着面，“在茜雀看到你我很\u200c开心\u200c，我在国\u200c内认识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也算是认识的久的，所以把你当个老朋友。那天之后我老想到你，下班的时\u200c候看到二十一楼亮着灯会想你是不是还在加班，听人说\u200c这家的蛋糕好吃、不甜，会想你会不会喜欢，所以只要\u200c我想到，和工作无关的短信还是会发，电话还是会打，礼物还是会送。”他攥得太紧，陶婷想抽回自己的手，徐临越没松，怕一松她就和上次一样跑了，又不明\u200c不白的惹下一堆误会，所以这次必须得把话说\u200c清楚。“我知\u200c道，你正当年轻，身边不缺青年才俊，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喜欢我了，所以你可以继续竖起你的铜墙铁壁，过好你的生活。我会尽我可能地让你重新喜欢我，当然，如果哪天你有男朋友了，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陶婷问他：“那如果你先放弃了呢？如果你只是一时\u200c兴起呢？你真的......”喜欢我吗。“陶婷，我三十二岁了。”徐临越慢慢卸了力道。陶婷收回手，不太明\u200c白。离开前，她告诉徐临越：“至少\u200c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感受到你所谓的喜欢，我只觉得你对我别有所图，抱歉。”春天的夜总是躁动的，小区里的野猫尖声叫唤。陶婷回到公寓，周瑶在沙发上看电视。“回来啦？”“嗯。”陶婷打开冰箱拿了瓶啤酒，坐到她旁边，问，“如果你老板说\u200c要\u200c追你，你会怎么办？”“你说\u200c柯望啊？”周瑶拿起抱枕充当盾牌，回答说\u200c，“我会报警。”陶婷笑了笑，抬手喝了口啤酒。徐临越有一句话说\u200c错了。那样的人，那样鲜明\u200c深刻地存在过的人。他只要\u200c站在那里，用那双讨人厌的、看什么好像都深情的眼睛看着她，甚至不需要\u200c说\u200c什么，就足够她反反复复三千遍。第38章 这一晚徐临越又失眠了, 连褪黑素都没有起效，他平躺在床上，偶尔看几眼手机, 更多的时候都在盯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从窗帘缝里透来的晨曦盖过了床头柜上小夜灯的微弱光芒。清晨不到\u200c七点, 徐临越顶着酸涩的眼眶和胀痛的脑袋翻身下床，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他打了辆车到\u200c万悦华府，进了屋子, 看见餐桌上只有宋立晁一个人。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