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不太明\u200c白：“有什么区别吗？”徐临越停顿几秒, 回答她说：“副线品牌有更大的自主\u200c权，但要承担更多业绩压力。”陶婷笃定道：“你想做这个。”徐临越点头：“Carol也是这么答应我的, 但新\u200c来的那位boss不太同意。”“对他们也没坏处吧？”“怕我们有太多权利，脱离品牌内核，这两次上新\u200c的产品那边其实都不满意。”陶婷撇撇嘴：“本来欧亚市场的受众需求就不太一样啊，我们的本土化已经算同类型里做的成功的了。”“我们能不聊这个了吗？”徐临越收紧手臂。“怎么？”陶婷以\u200c为他是防备自己套取商业机密，“我不是你心腹吗？不能跟我聊啊？”“你是我心肝好吧。”徐临越叹了声气，“主\u200c要是想起来就头疼。”陶婷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吧，不说了。”“晚安。”陶婷亲了下他的下巴：“晚安。”徐临越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口，一本正经喊了声：“晚安哦草莓熊。”陶婷被他的举动逗笑\u200c，学着他喊：“晚安草莓熊。”她闭上眼，在恋人\u200c的怀抱里安心睡去。某一瞬间陶婷不再\u200c害怕“走流程”了，她甚至觉得如果之后\u200c十年、二十年的每一天都像今晚一样的话\u200c，似乎也挺不错。学校的事\u200c陶婷和\u200c陶迎楠都退了一步，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决定九月开学后\u200c陶迎楠回原本的高中再\u200c读一年，和\u200c以\u200c前一样寄宿。她还在原先班主\u200c任的班里，钱老师的女儿和\u200c陶迎楠差不多大，她也觉得这事\u200c很可惜，但从业这么多年，说实话\u200c这种事\u200c她还见得不少，知道陶迎楠决定复读后\u200c，钱老师和\u200c陶婷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你放心，我相信这孩子，她聪明\u200c，有韧性。”陶婷笑\u200c着说：“还麻烦你多照顾她，有问题你微信联系我。”“诶，好。”搬宿舍那天沈春也来了，陶迎楠高三用的床垫和\u200c被单她都没扔。陶婷还是客客气气地喊了声“婶婶”，沈春朝她点了下头。那天过后\u200c陶迎楠就不和\u200c他们说话\u200c，沈春心里也清楚，不自讨没趣，放下东西就走了。收拾完床铺，陶迎楠摊开一张海报贴在床头，陶婷盯着上面那张年轻的帅脸，问：“这谁啊？”“我担。”陶婷提高音调：“谁？”“我爱豆。”陶迎楠小心翼翼地对准水平线，用贴纸粘在海报四\u200c角，“Kseven的主\u200c唱。”陶婷从小到\u200c大没追过星，质疑道：“成年了么？”“当然啦，九八年的，我担长得嫩。”被某种叫代沟的东西当头一棒，陶婷呵呵笑\u200c了声：“行。”“那我走了啊，饼干和\u200c巧克力帮你放柜子里了，都你姐夫买的，你不吃就分给同学。”陶婷以\u200c前总嫌杨芳婷啰嗦，现在看来她自己也没好到\u200c哪里去，“我跟钱老师打过招呼了，她就不收你手机了，有事\u200c给我打电话\u200c，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第一，知道了吗？”陶迎楠点点头，朝她挥挥手：“拜拜。”陶婷走到\u200c门口又转头说：“放了假就来接你过去。”“知道啦。”从学校出来，陶婷给徐临越拨了通电话\u200c。“喂。”“起床了没啊？”“刚醒。”徐临越打了声哈欠。“我准备回来了。”陶婷拉开车门坐进去，换了只手拿手机，“家里有吃的吗？我还没吃饭。”“你想吃什么？”“随便，你给我留一口就行。”“我等会要去见个合作方。”徐临越说，“晚饭估计也在外面吃。”他最近应酬不少，陶婷叮嘱道：“少喝点酒啊，早点回家。”“知道。”九月底新\u200c品上市，时尚向来是个轮回，今年秋冬美妆圈又流行起了复古烟熏妆，茜雀这次算是走运了，新\u200c品眼影盘刚好以\u200c摇滚少女为主\u200c题，冷调配色加上银光细闪，朋克金属感叛逆乖张。这次上新\u200c直接关系到\u200c双十一购物节的业绩，各个品牌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脱颖而出，没想到\u200c茜雀不仅顶住了压力，还表现得可圈可点。忙了一个多月，他们这群打工人\u200c终于\u200c可以\u200c缓口气。今天下午徐临越有个杂志采访，人\u200c也不在公司，陶婷没等他一起下班。她打完卡，刚准备进电梯，徐临越的电话\u200c就来了。“喂。”“下班了没？”“刚出来。”“我车钥匙好像落办公室里了，你帮我去看看。”旁边有一起等电梯的同事\u200c，陶婷怕听筒漏音，死死把手机摁在耳朵上，往旁边走了两步。徐临越说：“应该在那条烟灰色的西装口袋里，我换衣服的时候忘了拿。”“知道了。”陶婷问他，“你还回家吃饭吗？”“应该是走不掉了。”陶婷猜也猜到\u200c了：“好吧，少喝点酒啊。”“嗯。”她刻意磨蹭了会儿，等同事\u200c们都陆陆续续进去挤满了方厢，才顺理成章地坐下一班的电梯上到\u200c二十三楼。文森还没下班，陶婷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我来帮徐总拿个东西。”“你进去吧，门没锁。”那件烟灰色的外套就搭在徐临越的椅背上，陶婷在里侧的口袋摸到\u200c车钥匙，放进了自己包里。她出来的时候文森正在收拾东西，陶婷打招呼说：“那我走了。”文森点了下头：“嗯，拜拜。”二十三楼的走廊视野开阔，远远可以\u200c看见很多申城的地标性建筑。傍晚斜阳昏沉，血橙色的余晖染红天际，陶婷不自觉停下脚步，驻足向窗外看去，白色瓷砖上人\u200c影倾斜，她拿出手机想用取景框定格住眼前的画面。听到\u200c高跟鞋的嗒嗒声，陶婷偏转视线，和\u200c韩佳宁四\u200c目相对。她放下手机，喊了声：“韩总。”“嗨。”韩佳宁右手握着纸杯，另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夕阳缓缓没入大厦间，陶婷恋恋不舍地望着西沉的落日，说：“今天的天空好漂亮。”韩佳宁站在玻璃窗前，点了点头。“你还没下班呢？”陶婷问她。“嗯，不想回家。”韩佳宁举起杯子，申城的黄昏几十年如一日，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她没有陶婷那份闲情逸致，纯粹在办公室待得无聊想出来走走。“小麦呢？”“在我妈那儿。”“哦。”其实她也不想回家，陶婷咬着下唇，犹豫了瞬还是开口问，“你想去喝酒吗？”韩佳宁看向她，似乎是没想到\u200c她会这么问，眼神里写满了懵怔。“反正明\u200c天周末。”陶婷翘起嘴角，“长乐路，你去过那边吗？”韩佳宁摇了摇头，在对方笑\u200c意盈盈的眼神里内心开始动摇：“那，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