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和苦海深渊!”欧尔培闻言不觉莞尔,深为历以宁虽然罕见却犀利又不失趣意的幽默感所折服,但,他尚不及开口表示任何意见,不甘被奚落挪揄的赵蓓莉己杏眼圆睁地发出叽叽呱呱的抗议了。“干嘛!我只不过要你们发挥一下人溺己溺的精神,同情同情我这个连恋爱是什么都弄不清楚的可怜女子而已?你们置身事外见死不救就算了?还敢出言无状地嘲弄我?你们这么绝情寡义,不怕天怒人怨,引起公愤吗?”“天怒人怨?怎么会?我看是举国欢腾,人人额首称快吧!”历以宁俏皮又不失妩媚的回嘴笑道。“你——”屈居下风的赵蓓莉薄有嗔意的瞪着她,“臭以宁,你敢一再出言无状的挖苦我,小心,我这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二房东把你驱除出境,赶到厕所去睡觉!”她煞有其事的出言威吓。“谢谢,不劳你这个“恶房东”大费周章,我这个不堪履行同居义务的房客乐得愿意和你分床、分房、分居,只求已快长尔的耳根能清净几天。”历以宁不以为意的淡笑道。赵蓓莉瞪大了她的眼珠子,“欧大情圣,你看到了吧!”她气鼓鼓地转向隔岸观火、乐在其中的欧尔培,“这种说风是雨、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的女孩了你敢要吗?小心,哪天不但被分床、分房、分居还不够,最后甚至还被分尸、分批零售!”历以宁红着脸,没好气的斜睨着她,“蓓莉,你是“人肉叉烧包”看得太入迷了是不是?亏你还讲得出口?什么分尸?分批零售?恶不恶心!”“好,我恶心,我出言不逊,我这个惹人嫌的恶房东,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随你爱睡哪里,或者高兴情愿让欧大情圣带回学校宿舍当一辈子的纪念品,我都会保持高度的缄默,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赵蓓莉按着发出一声做作的长叹,“唉!谁教这年头人心不古,好人难做,有爱心有幽默感的人实是少得可怜,也难怪,我会曲高和寡,找不到最佳拍档,这世上有眼无珠的人实在太多了。”然后她装腔作势地逸出一丝悲哀的苦笑,不胜欷吁的叹道。“唉!与其睁着眼睛哀痛着人类的善变和无知,倒不如早早入睡,来个眼不见为净。”她唱作俱佳又极尽夸张风趣的神情动作又再度逗笑了历以宁和欧尔培。这个伶牙俐齿、个性爽朗又心思灵活的赵蓓莉还真是一个活脱脱的开心果,置身于这个紧张忙碌又讲求功利主义的社会,有了她这种深具高度幽默哲学的人,不啻可为紧张的生活空间制造了许多鲜颖而生动的乐趣。偏偏她还乐此不疲地皱起眉头,学着孙越叔叔的口吻对笑意不住的欧尔培训斥“夜深了,你这个翘家逃课的浪荡子还不赶快回家!?小心,我打电话密告,教人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看你还敢不敢泡妞泡到三更半夜?”欧尔培笑得连眼睛里都充满了灿烂晶莹的光彩,“是,孙叔叔,我不敢了,请回。”他童心未泯地向她打了个童子军礼。赵蓓莉似笑非笑的脱着眼瞅着他,“好吧!念你是初犯,我就本着神爱世人,对敌人的宽恕精神绕过你这一回,不过——你要是碰上了像你这种沉迷于美色、同病相怜、无药可救的痴情种子可别忘了带给我认识认识,我会教他们怎么在“地狱”里享受快乐,真正得到心灵的解脱,我一向最喜欢牺牲色相救这种人了。”历以宁失笑地自了她一眼,“蓓莉,你愈说愈不像话了,时间真的很晚了,你别闹了,让尔培早点回淡水去吧!”赵蓓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又没拿根绳子栓住他的脚,他迟迟不肯离开的只是舍不得和你历大小姐分开,跟我这个貌不惊人死不休的失意女子何干?”历以宁懒得跟她闲扯淡下去,她迳自对欧尔培柔声说道:“尔培,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惊险的一天,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们再电话联络你来?”欧尔培蠕动着嘴,还未及张嘴说话,赵蓓莉又不甘寂寞的在一旁帮腔了,“什么电话联络?没事也可以天天来这里盘旋站岗啊!否则,怎么能将你这个历大美女追到手!”历以宁被她糗得既羞恼又没辙,只有悻悻然地瞪了她一眼,拉开门扉送欧尔培而不甘寂寞就怕寂寞的赵蓓莉还兴孜孜地倚着门槛,恶作剧地在他们身后调笑:“你们男的慢走,女的别急啊!这梁山伯和祝英台有十八相送,为了让你们专美于前,我继续牺牲我宝贵的睡眠为咱们“历英台”历大小姐守门。”结果,“历英台”并没有理睬她这个生性搞怪、精力过人的小疯婆,倒是那老实羞涩、满脸通红的“欧山伯”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个无奈极致的一眼,乐得赵蓓莉眉开眼笑不胜得意!☆☆☆送走了依依不舍、几度拖拖拉拉、嗫嗫嚅嚅,欲去还留的欧尔培,历以宁蹑手蹑脚的回赵家,并轻悄悄地打开了赵蓓莉的房门。已经换上睡衣,躺在柔软而诱人的床铺上的赵蓓莉并没有立即就睡,相反地,拿着一本艺文小说,看她那聚精会神的表情显然正K得津津有味哩!历以宁摇摇头,拿出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更衣洗澡。经过舒爽而热气四溢的梳洗之后,她穿着一袭浅蓝色的睡衫,拿着干净的毛巾坐在床沿边轻轻擦拭着濡湿的黑发。“蓓莉,你怎么还不困?居然还有精神熬夜K小说?”赵蓓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在现实生活里找不到像你那位“欧山伯”一样专情温柔的白马王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小说的梦幻世界里寻找慰藉和满足了。”“他并不是我的“欧山伯”,而我也不是他的“历英台”,蓓莉,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免得玩笑开多了,让我和欧尔培都下不了台。”历以宁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心。赵蓓莉一听,心头一凛,赶紧放下手中的小说。“小姐,你是冷血动物?还是眼睛“脱窗”?你到现在居然还认为欧尔培对你死心塌地的钟情和爱慕只是一则不足挂齿的笑话?”历以宁擦拭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她的眉头攒得更紧了。“蓓莉,我并不是冷血动物,我的眼睛没有“脱窗”,我的心更是理智清楚的知道他对我的真情,但,在感情上,我一直把他当成知心朋友一般看待,就同你我一样,而在现实生活的考量中,我跟他更是有着层层难以逾越的障碍,这些不可预期的变数,让我对他只能保持距离,而不敢有进一步的奢求和寄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