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真是坏透了,罚我们两个人今天晚上饿肚子不准吃饭好不好?”雅雅却泪光闪烁的摇摇她的小头颅。“不好?”齐羽介困惑的皱了皱眉峰,“那——你要爸爸妈妈做什么向你赔罪呢?”“替我吃药药。”雅雅鼓着腮帮手讨价还价的说。齐羽介蹙起眉头,在褚湘寒摇头兴叹中,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替你吃药药是——可以,可是——爸爸和妈妈的心会痛痛的,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他声东击西、迂回渐近的策略终于引起雅雅的关注和好奇,她张着一双纯真灵活的大眼睛,侧着头一脸童稚的问道:“爸爸,为什么你跟妈咪的心为什么会痛痛的?”“因为——爸爸妈妈担心你的身体,如果你不肯吃药药,你就会继续流鼻水,胸口也会闷闷痛痛的一直不舒服,爸爸妈妈看你生病难过,心当然会痛痛的,痛到最后,担心到最后就会心碎,心一碎就裂开了,像打破的碗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雅雅的眉毛轻轻蹙起来了,“那——你们会怎么样呢?”“不怎样,只不过——”齐羽介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雅雅——你可能就会变成没有爸爸妈妈疼爱的小孤儿了,就像“苦儿流浪记”里的咪咪一样。”雅雅的大眼睛里立刻布满了惊惧之色,她下意识地搂紧了齐羽介的肩膊,“爸爸,我要吃药药了,我不要变成孤儿,我不要离开你和妈妈。”齐羽介连忙亲吻了她那苹果般的面颊一下,无限疼爱的笑着抚慰她,“好,只要你肯乖乖去吃药药,爸爸保证,爸爸跟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而且——这个星期天,只要你的感冒好了,不生病病,爸爸和妈妈会带你去木栅动物园玩,看你最喜欢的大象——林旺爷爷!”“真的?”雅雅双眼亮晶晶的叠声嚷着,“真的吗?”齐羽介用鼻尖轻轻摩搓她的小鼻头一下,“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对于雅雅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哇!爸爸万岁,爸爸万岁!”雅雅兴奋莫已的连连欢呼着,似乎早已忘了中午吃药的痛苦和挣扎。这幕父女情深、充满温馨和欢愉气氛的情景让褚湘寒为之震慑动容!一双清艳动人的美眸不能自己地泛起了点点晶莹的波光,而她的心在柔肠百转中更是盈满了酸酸楚楚的悸动和歉疚!☆☆☆齐羽介亲自喂雅雅吃药,并在雅雅的要求下议了几则床边童话故事。当雅雅终于笑逐颜开,在药力的驱散下带着满是甜美的笑容造人梦乡,齐羽介温柔的摸摸她柔细的发梢,起身前仍不忘吻她红扑扑的小脸一下。然后,他伸手捻熄了桌灯,放轻步履无声无息的走出了雅雅充满童趣温馨气息的幼儿房。他揉揉僵硬的脊背,伸了个懒腰,走进厨房正想为自己冲壶咖啡提提神,以准备待在书房挑灯夜战,缝续审核研拟几笔重大的工程预算案。心有灵犀一点通,褚湘寒却己端着一杯热气四溢、香气扑鼻的咖啡递到他面前,“偌,刚冲泡好的,没有加糖,没有加奶精,正统原始的黑咖啡。”齐羽介轻啜了一口,深邃温文的眼眸在镜片后面闪闪发光着。“老实说,湘寒,刚开始我的确不敢恭维你喝咖啡不加糖、不如奶精的作风,但,这么多年来,经过你的强迫推销和耳濡目染,我倒是慢慢从这种苦涩的原始风味中细细品茗出咖啡的香醇和原味,人生好像也是如此,没有苦难的琢磨和冲击,又怎能在风起云涌的生命里品茗出幸福的可贵?”褚湘寒炫惑地凝注着他,“羽介,你真是一个懂得生命、懂得感情的人,和你在一起,我好像一块饥渴的海棉面对着汪海大洋永远有着吸取不完的震动和惊喜。”“是吗?虽然你的纯咖啡是这般甘醇苦涩,有提神清脑的作用,但,听了你恭维,我却依然有着魂魄飘飘,一种醺然若醉的晕眩感。”齐羽介露出了温柔含蓄又不失促狭的一笑。褚湘寒双颊微红地瞅着他,“我的恭维对你真有那么大的效用吗?”“当然。”齐羽介定定的点点头。“你的魅力是无远弗届的。”褚湘寒脸上的红晕更深,也更娇怯醉人了。“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把我当雅雅一般骗哄着?”齐羽介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雅雅是我的心肝宝贝,所以——我即使睁眼说瞎话也必须哄她开心,而你——”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是我心肝宝贝的妈,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对你呢?”褚湘寒的心却揪紧了,她星眸半掩,无尽幽然而凄楚的问道:“你似乎只记得我是雅雅的母亲,而浑然忘了我也是你想尽办法从死神手里营救回来的妻子。”齐羽介脸上的笑意敛去了,他不自然的别过视线,无意识地盯着厨房的流理台发呆,好半晌,他才吞咽下一口苦涩的口水,百味杂陈的哑着嗓音问道:“你对我们的婚姻生活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吗?”褚湘寒牵动嘴角,苦笑了一下,“你对我们母女那么好,那么无微不至,我怎敢人在福中不知福,对你挑斤又捡两呢?只是——”她苍凉地抿抿嘴,“雅雅常常问我,为什么阿姨和姨丈是睡在同一个房间,舅舅和舅妈也是同床而眠,而她的爸爸妈妈是睡在不同的两个房间呢?她问得天真无邪,而我却有着哑口无言的难堪。”齐羽介的脸微微泛白了,他蹙着眉锋,从嘴畔逸出一丝苦笑,他目光深沉而复杂的望着手中的咖啡杯,“雅雅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哦?”褚湘寒的心颤抖了一下。“你是怎么回答她的?”齐羽介轻啜了一口早已冷却的咖啡,在心境纠葛中,他只品尝到了咖啡本有的苦涩,而体会不出其中耐人寻味的香醇。“我告诉她,妈妈怕吵,而爸爸必须常常熬夜加班,所以——没睡在同一个房间。”“是吗?”褚湘寒牵强的笑了笑,眼中的凄楚更深了。“你总是有足够的智慧和胆识来面对别人加诸于你的难关和考验,例如雅雅,例如我,更例如旭辉,不像我——”她嘲谑的撇撇嘴,“遇到难题只会退缩,只会自怜自哀逃避现实?”“你错了,湘寒,”齐羽介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转过头来深思的瞅着她,坦率而真挚的说:“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坚强豁达,事实上,我是个非常纤细脆弱的人,更是孤独寂寞与世无争的人,而你和雅雅为我带来了生命的喜悦和奋斗的目标,所以,你们母女是我的快乐,而不是我的难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