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菸,“在这种哀痛逾恒、绝望无助、亲友又袖手旁观避不见面的情况下,我爸爸只好忍痛将我妹妹送人抚养。但,这二十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的痛苦中挣扎,所以,他到死之前仍不忘郑重嘱咐我要去察访我妹妹的下落,如果她过得很好就不必打扰她,介入她平静的生活中,如果,她过得并不如意,他要我把她接回来照顾,尽尽做哥哥的责任,也代他这个心里充满罪疚惑的父亲赎罪。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艰涩地苦笑了一下,“无论有多么艰辛困难,我都必须找到她,确定她究竟过得好不好?”郭盛彦心头涌过一片凄然和怛恻,“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的帮助你去打探你妹妹的下落。”“谢谢。”齐羽介语音喑哑的说,并顺手捺熄了才抽了三分之一的菸蒂。“对了,有件事我想向你报告一下,也许——你会有兴趣找人去打探虚实一下。”郭盛彦一副既神秘而谨慎的口吻。齐羽介微扬一道浓眉,淡淡一笑,“什么事?瞧你一副兴致高昂又神秘兮兮的样子?”“你先别急着调侃我,等我跟你说了,搞不好——你反应比我还猴急热络呢?”齐羽介没兴趣跟他兜圈子,玩脑筋急转弯的游戏。“好了,你别卖关子了,你有话就开诚布公,开章明义、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行不行?”“好吧!谁教我的官阶比你矮一截,这投鼠忌器,为了保住我的饭碗,我只好在你这个生性木讷严肃的老板面前,收起我那高人一等的幽默感。”郭盛彦优闲自若的调侃道,然后,他很识相的在齐羽介耐性消失前切入正题,“报告长官,事情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听正丰营造厂的人说,最近加拿大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建设公司在台北成立了分公司,公司名称好像叫做鼎峰建设集团,他们来势汹汹,资金雄厚,才刚成立不到一个月,就从巨阳建设的手里抢走了淡水湖滨别墅的企划案,这笔上亿元的生意,巨阳可是卯足了全力势在必得,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这飘洋过海、远从加拿大登陆的程咬金,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走了他们的金饭碗,听说,巨阳的汪总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脑溢血!”齐羽介不以为意地撇撇唇笑了,“商场如战场,每一个微细的环节都疏忽大意不得的,所以,我们做生意必须要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精神,更要随时保持高度的警觉性,所以“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应该拿出鞠躬尽痹、死而后已的敬业精神,为你去调查调查那个莫名其妙就把巨阳年终奖金给挤掉的鼎峰集团他们的详尽底细。”郭盛产笑意横生的接口道,然后,他又嘻皮笑脸地扬扬眉,“最好有备无患,连他们的大头目的祖宗八代都探听得一清二楚。”齐羽介失笑地连连摇头了,“小郭,像你这样的人才,没去当00七情报员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上天赋予你的才干。”他似褒又似贬的打趣道。郭盛彦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00七情报员?不必了,依我看,詹姆士庞德除了床上功夫高人一等外,他那个除了诱拐美女别无所长的情报员还不如早早收山,去星期五餐厅当午夜牛郎远比较能人尽其才,发挥所长!”齐羽介眼底有一丝控制不住的笑意,但,他抿抿嘴角还末及开口,办公室大门蓦然又响起一阵轻细的叩门声。他本能地蹙起眉梢,尚未做任何反应,而和他相知甚深的郭盛彦却立刻露出满脸贼兮兮又趣意横生的笑容,慢吞吞的消遣他:“有人哪!柔情似水,怕你肚子饿坏了,所以中午休息时间刚到就忙不迭乎的给你送吃的来了。”说着,说着,他自作主张的起身伸手拉开了门扉。站在门外的果然是双手捧着饭盒的丘宛瑜。“我——给齐总买了一盒咖哩饭,不知道——齐总喜不喜欢?”丘宛瑜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解释着。齐羽介也颇觉尴尬困窘,偏偏,乐在其中的郭盛彦还不知死活的扬着眉,装模作样的哀叹道:“我也喜欢吃咖哩饭,怎么就没有人肯伸出关爱的手为我买便当呢?”齐羽介递给他一对卫生眼,而他却视而不见,反而把目标集中在满脸红霞、手足显得更无措的丘宛瑜身上。“呃——郭经理,如果你喜欢吃,我再——叫小妹去为你买一盒。”丘宛瑜讷讷不安的说道。郭盛彦在她转身前阻拦了她的去向,“别麻烦了,我虽然很羡慕齐总能有你这么温柔可人的好秘书,除了公事外还能照顾到他的饮食,但,”他戏谴的眨眨眼,“我家教甚严,除了我老婆的便当,我可不敢随便吃别的女人碰过的食物,否则,我那醋劲一流的老婆大人一定会把我送到医院灌肠洗胃的。所以——”他恶作剧的望望连耳根都红了的丘宛瑜,再看看怒在心中,却满脸压抑的齐羽介,脸上的笑意更浓,更可恶了。“我尽管心痒口痒手也痒,却万万不敢有所蠢动。”话甫落,他像一条滑溜刁钻的泥鳅,在齐羽介充满危险意味的目光穿刺下,速速掠过丘宛瑜的身边,带着满脸促狭得意的贼笑,溜之大吉了。☆☆☆夜深如幽静的处子,沉默地俯瞰着滚滚红尘的悲欢离合。颗颗闪烁的灿星为这般迷离沉寂的夜添增了一份缤纷殊奇的美。偶尔扑面而来的凉风,消散了日间几许恼热逼人的暑气。历以宁和欧尔培沿着空旷无人的青年公园慢慢跺步回家。他们刚刚到西门町看了一部在坎城影展中大放异彩的电影“钢琴师与她的情人”。由于他们看的是午夜场电影,所以,电影散场之后,已经是万籁俱寂、夜幕沉沉的三更半夜了。为了确保历以宁的安全,他们已经将摆地摊的地点由万华夜市转移到松山夜市。而这几天晚上,欧尔培更是亦步亦趋的守护在历以宁的身边,充当免费的保全人员。过了好几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生活,此刻,这种戒慎恐惧的心境在夜风如斯温存沁凉的吹拂中,不知不觉地松驰了他们镇日紧绷的心情。也因为这一时的轻忽大意,所以,当他们发觉有一群人早就蛰伏在赵家公寓附近等他们自投罗网时,历以宁和欧尔培已错愕惊惶得来不及闪躲逃匿了。不过短短的一分钟,欧尔培已被金虎等几个训练有术的彪形大汉制伏了,一把冰冷锋利的刀也顺势贴在他颈部的血管上。“不要轻举妄动,历以宁,否则,刀剑无眼,我可不敢保证我兄弟的手不会失误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