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至今仍未意会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打扮成逍遥公子的模样?莫非……」她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再度将嘴巴张成了O字型。「不错,」狄云栖气定闲神地笑了,「我是宁阳侯,也是任逍遥。」「更是那天在扬州打败惊雷二煞,救了我们的小叫化。」曲琬萝笑意嫣然的补充道。「可是……你长得跟小叫化不太一样啊!」「哈哈……」狄云栖爽朗一笑,「好问题,这是因为我抹上了易容丹,又深歆易容术的关系,不仅如此,我连声音,行止都受过严格精密的训练,否则,怎能瞒过你们,瞒过刘瑾的耳目呢?」筝儿轻吁了一口气,「侯爵,你可真会唬人,那么多重身分,搅得我们小姐心慌意乱,晕头转向,不知道爱哪一个才好?」曲琬萝双颊飞红了,「筝儿,不许你多嘴。」「是,」筝儿佯装谦卑地打了一个揖,「今个儿你最伟大,总算嫁给了自己的意中人,奴婢不敢跟你饶舌做怪,免得……侯爷心疼你,要把我逐出府去当小乞婆!」狄云栖闻言不觉莞尔,他笑意横生的望著筝儿,慢吞吞的打趣道:「你是你们小姐身边最宠信的贴身丫环,我怎么敢把你赶出去呢?挺多……是拜托某个人赶快把你娶走而已。」筝儿一听不由红晕生颊,燥热难安地垂下了头,「侯爷,你……」「鬼丫头,你也会害臊啊!」曲琬萝乘机揶揄她,「前阵子是谁在我耳根叨叨絮絮,说要主动出击,放下什么淑女的矜持、身段啦,运用清秀小佳人的风情去迷惑……莫什么的男子啊!怎么这会还惺惺作态,脸红给谁看啊!」「小姐,你……」羞到极点又无所遁形的筝儿只好不依地跺跺脚,车转著身子就准备走人,曲琬萝赶忙伸手拉住她。「好了,别懊恼了,我这个做主子常常被你这个尖牙利嘴的鬼丫头消遣揶揄,今天主客异位,你就让我过个干瘾又何妨?」「我哪敢跟小姐你生气啊!」筝儿略含矫情的撇撇唇,「你能有好的归宿,奴婢高兴都来不及,受点闲气又有何妨?」曲琬萝宜嗔宜喜地点了她的鼻尖一下,「鬼丫头,就是喜欢在嘴上讨便宜!」「好了,既然我们三个人都精神亢奋,毫无睡意,不如就把盏倾谈,聊聊我化身为任逍遥的其中曲折,也让你们了解我的隐衷。」狄云栖神采焕发的淡笑道。「那……我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你们慢慢聊。」筝儿笑意吟吟的说,跟著便翩然地推门而出。「你有一个非常可爱的丫头,虽然古灵精怪了些,但,却十分让人欣赏疼惜。」狄云栖若有所思的低声说道。「是的,筝儿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丫头,」曲琬萝轻轻柔柔微笑著,眼中流转著一层醉人的光华。「老天爷对我毕竟是厚爱的,不但赐给我一个忠义双全的贴身丫头,更让我如愿地嫁给了你,短短一天,我竟获得这么多的恩宠,除了虔诚的感恩,我已无语表达内心的撼动了……」狄云栖轻轻地揽过她的香肩,动容地在她的眉额之间印上深情的一吻,「我与你心有戚戚焉,但愿老天爷能垂怜我们之问的挚情真爱,让我如愿地铲除刘瑾这个祸国殃民的奸佞,心无挂挂地与你厮守到老,魂梦相依……」「多行不义必自毙,刘瑾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曲琬萝充满信心的轻声应道。「我想他再猖狂不了多久,迟早会有报应的。」「但愿如此!」狄云栖心有所感的叹道,不觉加重力道,拥紧了曲琬萝温软的身子,彷佛想牢牢抓住什么,证明什么。筝儿送上四碟色香味俱全的小点心,并呈上一壶温酒,笑脸可人对狄云栖夫妇躬身一福。「恭喜小姐,恭喜侯爷,恭喜逍遥公子,恭喜叫化哥哥,奴婢跟你们道贺,希望你们百年好合,如胶似漆,永不分离!」说著,又慧黠地眨眨眼,「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要用来浅酌谈心,奴婢不敢耽搁你们的宝贵时间,薄酒小菜还请笑纳,筝儿就此告退!」语毕,她别有会心看著情意绵绵、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不由杏脸生春,满怀愉悦地退了下去。「你瞧筝儿那满脸淘气的模样,不由令我想起了……」「铃儿,是吗?」曲琬萝福至心灵的接口道。「是啊,想铃儿这个小丫头,她到现在还赌气不肯理我哩,就为了我,哦!」他失笑地更正,「不,是任逍遥执意要送你回北京嫁给宁阳侯。」「还说哩!」曲琬萝半带嗔怨地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耍得团团转,流了多少冤枉的眼泪。」「是我不好,但我是有苦衷的,我总不能以任逍遥的身分娶你吧!」「问题是……我不介意啊!」「我介意啊!」狄云栖悄悄握住她的一双柔荑,藏在自己的掌心内。「老实说,如果不是三番两次撞见你女扮男装的大胆行径,不管我是谁,再怎么钟情于你,我都无意娶你,因为,自我化身为任逍遥的那一刻起,我就断了成家的念头。」「那你后来又怎会改变主意向我父亲逼婚?甚至还逼他辞官返乡。」曲琬萝幽怨的望著他。「还不是因为你这大胆的小妮子把我吓坏了,」狄云栖轻点她的鼻尖一下,「你为了退婚,竟然敢独闯窑子,找彭襄妤谈判,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就躲在她帘幔后头,差点没气得把你抓来打屁股,好好痛斥你的任性妄为!」两抹胭脂般的红晕又迅速染透了曲琬萝的粉颊直漫上耳根。「原来……你们从头到尾都在看我的笑话……」「是啊!还听你们主仆一搭一唱,把我骂得狗血淋漓,不亦惨乎,」狄云栖似笑非笑地撇撇唇,「偏偏,又编出个不伦不类的理由,说你跟逍遥公子有私情,唉!我这一辈子从没这么乏力过,被你们气得乏力,又笑得乏力!」曲琬萝无限羞赧地捶起粉拳敲了他的肩头一记,「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这个始作俑者,我怎会丢脸丢到你的红粉知己面前去!」说著,一股刺痛而微妙的酸意已紧紧揪住了她的心扉。狄云栖执起她的下巴,细细梭巡著,「吃醋了?」曲琬萝垂下浓密的长睫毛,「才不呢!」半羞半恼的否认著。「别生气,我跟她完全是清清白白的,而且她是我的义妹,我跟她会表现得那么亲热,纯粹是了掩人耳目。」「是吗?」曲琬萝半信半疑地噘起红唇,「她那么美,你难道一点也不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