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最好、最珍贵的。他们散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打冰啤酒,又加了几大瓶果汁和汽水,还顺手买了一堆零食。林森心知肚明,明天是假日,今晚可有得闹了。“你有没有看到最近在电视上播放的新广告?”他疑问地望她一眼。“是个化妆品广告,那个女孩只穿白衣服,”江萤萤的声音愈来愈低,甚至掺入轻微的抖音,“我真是吓了一跳,她……她那么像。”林森不打算向她说明那系列广告出自他的手笔。“有空你该留意一下,”她的语气有一丝意气、一丝不悦、一丝讽刺,“你不就在广告公司上班吗?一定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女孩子的背景资料。”雪儿!他的心思不由自主脱离了身躯飞向远方,那晚,他明明安抚好她了,没想到隔天一早起来却发现她留下了纸条,已不知去向,为此,他无心工作了好些天。他真怕她就此消失不着痕迹地走出了他的生命,他怕他再也见不到她。她说她会尽快回来,但尽快是多久?经过一个月音讯全无的漫长等待,他对雪儿的归来已不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她很是花了一番功夫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然而,祖国的魅力,实在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异乡温暖,说不定她这一回去便不愿意再离家半步了。反正她在这里无牵无挂,要走要留全凭着她喜恶。他对她还是知道得太少。她住法国,但是在法国的哪里呢?住址呢?电话呢?他一无所知,如果她真的一去不回,那么,他再见着她的机会十分渺茫,大概等于零了。林森的心被强烈失落感占据。“我倒是很想见见她。”江萤萤还在谈雪儿。他们过头无声地在心底深处叹息。他们出了电梯,走往林森的屋子,冷不防林森手一滑,塑胶袋摔在地上,一瓶啤酒滚得老远,他正要迈步去捡,却发现一个蜷缩在雪儿门口边的黑影,啤酒罐已经滚到“它”身旁。林森极力压抑心中的悸动,一步一步地走向“它”。“雪儿?”他干涩的喉咙似乎只发得出这个声音。她抬起头,红肿的双目在走廊的灯光下无所通形,加上毫无血色的脸孔与嘴唇,她看起来憔悴不堪,像支风中的残烛。江萤萤吓退了好几步,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眼睛不可置信的圆睁,脸上的表情因害怕惊惧而扭曲,她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是她!她回来了!江萤萤在心中狂喊。林森则慢慢地在雪儿身旁蹲下来,伸出双臂想安慰她,却又在半空停止动作。雪儿虚弱得像是随时会碎掉。“门锁住了,我没带钥匙。”她喃喃道。林森注意到她仍穿着离去那晚的衣服,她身边没有半件行李,但这些都不重要,她总算出现了,即使她的消失和出现都如此地毫无预警,令人猝不及防,林森仍忍不住要松一口气,她回来了。“你屋子的钥匙在我身上。”他道。她抓着林森的手慢慢站起来,林森感觉她的身子软绵绵全无力气,而且,正无法自制的颤抖着。林森大吃一惊,不小心手一松,雪儿就这么往前倾倒在他怀里。“你怎么了?冷吗?是不是生病了?”他紧紧的搂住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多少温暖一下她僵硬冰冷的身子。“我头好重。”她似乎是用尽力地说完这四个字,眼睛便合上了,林森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她横抱进屋子里。屋里的样子和她仓卒离去的那晚上一模一样,而且不见灰尘,林森每晚总要在这里耗上至少一个小时。他将她安置在床上,把所有的棉被全盖往她身上,接着反身出门。江萤萤还像木头人似的呆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林森扣住她的肩膀摇晃几下,“镇静一点,萤萤。”她停止呓语。“听我说,她是你在电视广告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她叫雪儿,正好是我的邻居,你懂吗?”江萤萤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她?”“当然不是!”林森的笑容悲凄。她手抚胸口,慢慢地平静下来。林森收拾好一地的饮料零嘴:“我们快把这些东西拿进去吧!”她机械式地跟在他身后走进那间满是笑语的屋子,一边还是不放心的回头张望。林森把东西接进冰箱,悄悄地靠近到辛哥身边。“住在我对面的女孩似乎得了急病,我必须过去照顾她,这里由你招呼,行吗?”“好,别担心,我会帮你摆平他们的。”他问:“那女孩的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对了,有热汤吗?”辛哥拉开嗓门喊:“热汤好了没?”“好了,好了,正宗道地的酸辣汤。”孰料林森摇头拒绝,“不,她不会喜欢这种又酸又咸又辣的汤,我还是灌她喝一些热开水好了。”他话一说完,人便消失在大门后,闹烘烘的房里,谁也没注意到少了主人。江萤萤缩在沙发上,喝着旁人递给她的饮料,心跳终于恢复平静。她看到林森离开,想必是看顾那个叫作雪儿的女孩子,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像呢?连说话的声音、腔调、语气都如出一辙,简直像一个模子造出来的。江萤萤轻轻摇动杯中仅余的饮料,一颗心直往下沉,林森放弃了难得的聚会去照料她,这意味什么?他们全部的人加起来至少十来个却抵不过一个女孩重要。江萤萤极力抗拒心中的臆测成为事实。★★★林森煮好一壶开水,用尽方法使它转温,才送到雪儿面前逼她喝光。“我打电话找医生来。”他急得团团转。雪儿恢复了些元气,她轻声阻止他,“我没病,再躺一会儿就好了。”“你的样子糟得不得了,还说没病?”“我只是累了。”她蹙了一下眉。“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机场接你?”现不是回来了吗?”她答:“而且,我始终记不得你的电话号码。”林森不忍再责备的,只要出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了。“吃过晚饭了吗?”雪儿朝天板翻了一个白眼,晚饭?回天上一小时,人间已经一个月,她有一个月的时间不食人间烟火了,还要重新适应,真是累!林森不等她的答案,因为他知道令她生气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最好自动自发一点。于是,他罔顾众人的抗议,将那盘还冒着热气的豆酥鳕鱼端给雪儿享用。雪儿勉强吃了一小口,紧锁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她再试了一口,两眼发亮,完全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