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对她的感觉,只有一首歌可以形容。”季慕飞攒着眉峰,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清。“哪首歌?”余盛仁笑嘻嘻的探问道。“她以为她很美丽,其实只有“钞票”还可以,我一点都不在意……”季慕飞面带讥讽的哼了一段,那份唱作俱佳而咬牙切齿的幽默感,逗得余盛仁捧腹大笑,为之绝倒。“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到超级市场购物的丘斐容,一脸诧异的出现在厨房门口,“瞧你们笑得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哦,我们在说一个铁皮功非比寻常的奇女子,而她呢?”余盛仁笑意横生的解释着,“凑巧跟咱们风骚六君子中的“调琴圣手”小季先生有段妙不可言的渊源,这段渊源可说是既香艳又令人发噱,而且……”糗到极点的季慕飞当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说下去,他赶忙封住余盛仁滔滔不绝的大嘴巴。“斐容,圣人就是喜欢说一些没啥营养的黄色笑话,你是窈窕淑女,不要让他污染了你的耳朵。”“谁说的?”余盛仁连忙挣脱季慕飞的手,“我说得可是老少咸宜的大笑话,绝对符合新闻局的尺度,而且……”季慕飞恼火了,他恶狠狠的揪住了余盛仁的衣领,压低了嗓门,对他提出严厉的警告:“圣人,你敢漏我的气,将来——我和斐容结婚,你连礼堂外的椅子都甭想坐。”“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丘斐容一脸兴味的浅笑道:“居然说得脸红脖子粗的?”“没什么,”余盛仁笑得又贼又乐,“只不过,有人正在研究该怎么向你求婚哩。”“余盛仁!”季慕飞满脸臊热的咬牙骂道。而丘斐容的脸也火速涌上了两片生动而窘涩的红霞。“我……我听不懂你们在瞎掰什么?我……”她双颊嫣红的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迅速背转身子,逃离了让她又羞又怯又无所遁形的厨房。 ※ ※ ※丘斐容一离开厨房,不胜羞恼的季慕飞立刻拉着一张臭脸,其势汹汹的瞪视着咧着大嘴,笑得乐不可支的余盛仁。“你这个口没遮拦的长舌公,你教我以后……怎么去面对斐容?”“你想如何面对她?”余盛仁对他眨眨眼,露出了颇值玩珠的一笑,“小季,你知不知道你对斐容的态度很暧昧,你到底是纯粹的将她当成知己,当不含任何杂质的女友,还是一个值得你倾心爱慕的恋人?也许你会怪我鸡婆多事,但,”他沉吟了一下,换上了一种罕见而凝肃的语气,“小季,我认为你应该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譬如,你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找斐容?如果你还拖拖拉拉,不能明确地处理自己的感情,把斐容悬在半空中,那么,我会勘斐容干脆放弃你,接受别人的求婚。”季慕飞的心没由来的揪紧了,“照你这样说,是真的有人跟斐容求婚了?”“废话!”余盛仁理直气壮的赏了他一记大白眼,“否则,你以为我和采晴是“吃饱想赢”,喜欢做这种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媒人公、媒人婆吗?”他心有余气的哼了哼,“哼,要不是念在老同学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会不会吃上一辈子的香蕉皮大餐呢?”季慕飞迟疑地望着他,“呃……你能告诉我,是谁向斐容求婚的?”“怎么?”余盛仁面带戏谑地斜睨着他,“现在开始紧张了?想了解你的情敌是何方独具慧眼的神圣吗?”“圣人,你爱说不说,我是悉听尊便,”季慕飞不徐不疾的撇撇唇,“反正,我对未经求证的马路新闻一向不惑兴趣。”然后,他对余盛仁挤出一丝假笑,转过身躯准备离开厨房。这招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策略,果然让素来不甘寂寞的余盛仁,失去了卖关子、吊胃口的雅兴,他慌忙拦住暗藏笑意的季慕飞,以一种大卖人情的口吻说道:“算了,谁教我跟你是死党的好哥儿们,这胳臂肘再长,也没向外弯的道理,只好无条件的奉送情报给你啰!”季慕飞强憋住几近出匣的笑意,故意敛眉装出一副兴趣平平的态度,“这可是你自愿说的,到时可别拿着它大做文章,跟我讨功劳打秋风喔!”余盛仁推推眼镜,又赏了他一记卫生眼,“别太得寸进尺啊!惹毛了我,我宁愿拿着针线缝住我的大嘴巴,也不做个好心没好报的多事佬!”“少拿乔了。”季慕飞轻声笑道,仍是一派神色自若的模样,“依我看,向斐容求婚的那位仁兄,一定是个乏善可陈,不足挂齿的家伙,要不然……”他连哼了两声,做出个当然尔的表情。余盛仁闻言,果然立刻跳进季慕飞声东击西的圈套中,煞有其事的瞪大了眼,“哼,你可别小看了你的对手,人家可是大有来头的哟,而且还是政大外交系中最受瞩目的名教授,你别以为他是一般的张三李四,可以任你等闲视之,轻易打发的。”季慕飞脸上的笑谑敛去了,“你说的可是江德风?那个……”他艰涩的吸了一口气,“对斐容一往情深而穷追不舍的书呆子?”“书呆子?”余盛仁从鼻孔里冒出一声冷哼,“人家再怎么书呆,也懂得卯足全劲去追求他心目中的颜如玉,不像你……”他大摇其头,“空有浪漫风流的雅号,却是一头慢吞吞又举棋不定的大笨牛。”季慕飞心头又是一震,各种迷离而纠结的滋味在他心湖里翻搅着。“斐容……她答应了江德风的——求婚了吗?”他语音沙嘎的强迫自己挤出话来。“你在乎这个答案吗?”余盛仁目光锐利的扫了他一眼。季慕飞心湖又是一阵浪花翻腾,“给我时间,圣人,不要逼我……”“没有人逼你,”余盛仁定定的望着他说道:“我们只是替你着急,因为斐容是一个善良、恬静又温柔的好女孩,值得任何男人许下一辈子去珍爱拥有的,如果你仍在观望犹豫,我不敢担保,斐容不会被其它优秀又肯用心的男人追走。”“其实,我对斐容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季慕飞蹙着眉峰,在心境纠葛中,对自己逸出了一丝苦笑,“我常想,像她那样温柔美好的女孩子,应该匹配的是一个比我优秀万倍的男人。”“优秀万倍?”余盛仁装腔做势的对他连瞄了好几眼,“想不到你这个自诩风流的美女鉴赏家,也有自卑感作祟的一天。”“愈是认真、在乎的感情,愈会有近乡情更怯的压迫感。”季慕飞一脸深思的神情,“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和处理不当,伤害了斐容,甚至……破坏了我跟她从大学开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