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洲。”“那你回来干什么啊?”祝余问完,自己心里又有些没底,“不会特地给我送糖画吧?”元洲和南淮那么远,就算倒高铁也要好几个小时。为了几个糖画真的不至于。傅辞洲看着祝余,像是也有些不明白了。本来大年初二他们一家三口是要回南淮的,但是奶奶家今天临时来了门远亲,回南淮的日子就往后顺延了一天。也就一天。可是傅辞洲糖画都准备好了,日期也和祝余说了。所以他特地跑回来,非要在今天跑回来。然而他没想到祝余只是嘴上随便说说,压根没把糖画当回事。甚至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一脸茫然地问出一句“不会特地给我送糖画吧?”就真没心没肺。傅辞洲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怎么可能。”他垂眸去看两人投在脚下的影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且真实。“我回元洲有事,顺便给你送的。”第39章 不要脸 祝余把傅辞洲的脸一揉,跟逗小……在海洋馆外面溜达了一圈后,祝余一个人回了家。傅辞洲说要去办他的“事”,可是到底也没说是去办什么事。祝余心里有点不得劲,直到晚上睡觉都对傅辞洲有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虽然被对方否认,但是他心底的疑惑依旧没有打消。除非祝余清清楚楚的知道傅辞洲回来到底是干嘛的,不然这个问题就会在他心底像个毒种一样生根发芽,滋生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连带问题,最后变成一个无法回答的未解之谜。祝余打开手机,傅辞洲也没给他发信息。年前年后的几天,这么清静还真没有过的。这不太正常。祝余皱着眉,给傅辞洲发了过去。-事忙好了没?等了几分钟,傅辞洲没回他。“唉…”祝余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自己扎进被子里,心里那点“不得劲”开始慢慢胀大,占据了他小半个心脏。也没这么揪心过。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祝余伸出手臂去关床头的灯。手指乱摸一通,碰到了搁在柜子上的相框。祝余把脑袋从被窝里拔出来,盯着这张全家福发呆。灯稀薄光,照片左下角那一行印刷上去的日期都快看不见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三号。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这行日期已经被岁月模糊进了老旧的背景中去,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傅辞洲是不是看到了?所以才这么笃定照片上的人不是他。所以…才说自己骗他。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怎么和他解释。祝余也不想。他下了床,再一次拉开床下的箱子,把照片放进去。这次祝余没再随意塞进角落,而是拿出一本破旧的动物话本,把照片夹在里面,再扒开乱七八糟的旧物,将话本压在了最下边。搁在桌上的手机一亮,傅辞洲的信息回复了过来。-忙好了。这就忙好了?专门从元洲回南淮的大事不到一下午就忙好了吗?祝余钻进被窝,捧着手机和他聊天。-忙的什么?对方隔了许久都没再回复。祝余捧着手机强打精神,半合着眼差点睡过去好几次。而另一边,傅辞洲窝在轿车的后排,正盯着手机发呆。忙什么呢?忙着在原地等他家司机过来接他回元洲。这种来回折腾人的事傅辞洲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小鱼还在往外吐着泡泡,备注后面的“正在输入中”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祝余在等他的信息,即便这么晚了,也在等着。突然就有些烦躁,傅辞洲把手机往自己胸前一卡,扭头去看车窗外的一片漆黑。虽然他不至于像祝余似的转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在两地通行,但是这样长时间窝在车后坐傅辞洲也是不情愿的。得坐上大半天,腿蜷着累的要死。而且就这样也没在别人心里落个好,就他妈像傻逼。傅辞洲把手机关上,随手扔到座位上。祝余的信息紧随其后发过来,傅辞洲坚持半秒,还是拿过来看。是一个转账,六百块钱。转账下面还附了一句话——你的手机多少钱啊?傅辞洲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憋出了一个“操”。司机从后视镜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对方脸黑的像是随时能演张飞。想拉黑没舍得,干脆屏蔽一条龙。手机被重重摔到座位上,随后又弹起来掉在地上。傅辞洲把腿往座位上一蹬,干脆闭眼睡觉。没良心,白眼狼。滚吧,再见了。而被屏蔽了的祝余还在可怜巴巴地等信息。他想着傅辞洲可能还在忙,要不再等等,大不了等上一晚上,明天傅辞洲总要理他的。太卑微了。祝余把手机放在枕边,自己搁被窝里翻了五六个圈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冒出了个头。少爷生气了生气了他又生气了。虽然傅辞洲经常生气,但是自己的确不应该骗他。就算沉默也好啊,沉默总比欺骗强。那就道歉吧。-那张照片的确不是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错了-流泪猫猫头.jpg依旧没回应。一晚上都没人回应。祝余安慰自己不急不急再等一会儿。可是这一等等了整整一个二月,直到三月初开学,他都没等到的傅辞洲的信息。真行。-新学期在三月二号早上八点报道,祝余反常的起了个大早,就差背点木条去傅辞洲面前负荆请罪。结果一路赶到教室,傅辞洲竟然比他还早。“少爷?!”祝余背着书包,在傅辞洲身边绕了一圈,“你还活着呢?”傅辞洲正翘着凳子玩手机,听后额角一跳,掀起眼皮看向祝余:“不会说话就闭嘴。”一个多月没消息,他没想到两人再见是这么个开场白。之前还总担心会不会生疏了,现在看起来是他想多了。“你来好早。”祝余手指抹了一把桌面,看见是干净的才把书包扔上去。傅辞洲把手机关上,看了一眼闹哄哄的教室:“你也一样。”毕竟报道的时间比上课晚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寒假把大家憋疯了,七点四十左右教室就来了不少的人。不过大家都在埋头抄暑假作业,不像祝余和傅辞洲还能这样悠闲地聊天。“我不是着急见你吗?”祝余拉开板凳,用手抹了抹就坐上去,“你一个多月没搭理我。”傅辞洲脊背一挺,原本翘着的板凳前腿“当”的一声敲在了地上。他转头看向祝余,目光多了些匪夷所思。这人、怎么、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