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洗个澡?”祝余试探着问道,“还是,回家?”“我家就我一人,”傅辞洲走到祝余面前,“不在你这儿我就得去医院。”祝余垂下眸子:“那你洗个澡吧。”“行,”傅辞洲答应得干脆,“你给我拿身换洗衣服。”祝余关了电视,茫然地回到自己卧室。他从衣柜里翻出睡衣,然后在新内裤和旧内裤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了后者。像是历史回放一般,他若无其事地敲门进去,把两人的换洗衣物塞进洗衣机。傅辞洲飞快洗了个战斗澡,食指挑着那条内裤,在空中转了一圈:“没新的?”祝余耳尖微红:“没有。”傅辞洲轻笑一声:“你怎么不看我?”祝余低头按下洗衣机的按钮:“有什么好看的。”“我好看的地方多了去了,”傅辞洲弯腰穿裤子,“真不看?”洗衣机开始运行,祝余转过身,看傅辞洲刚套上睡裤,故意裸着上身。他看过太多的人体解剖图,只稍一眼就把眼前的男人分为好几个大块,颈肩胸腔腰腹,无论是肌肉线条还是比例尺寸,都堪称完美。“好看吗?”傅辞洲穿上睡衣,没扣扣子。祝余收回视线,洗完手推门出去:“就那样吧。”骚了吧唧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对于害羞,祝余的处理当时和七年前有些很大的不同。可是傅辞洲都能看得出来,并且乐在其中。“怎么回事啊?”傅辞洲进了卧室,拎着自己的裤腰一弹,“我记得我以前穿你内裤就特别勒,怎么现在还一样?”祝余喉间一哽,表情复杂地朝卧室门口方向看去。“没长大点吗?”傅辞洲踢了鞋子直接上床,“来来来,让我看看。”第107章 陪伴 “不亲我一口吗?”傅辞洲有个特长,就是能很快让祝余笑出来。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两人就像是火星撞炸/药似的,凑一起总要起点化学反应。当下自然也不例外。“叔今天还回来不?”傅辞洲扒裤子扒到一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祝余脸上滚烫一片:“回来。”“唬谁呢你个小骗子,”傅辞洲按着祝余亲了好几口,“怎么,怕我?”祝余推了推他:“头发吹干。”“头发挺干的,”傅辞洲抓了一把自己的发顶,“我用吹风机还吹了会儿呢。”“没有完全干。”祝余更正道。傅辞洲撇了撇嘴:“不去。”床上躺着个热乎乎、暖烘烘的祝小鱼,傅辞洲哪有心情等着头发完全干透才过来。“一会儿它就干了,”傅辞洲撑在祝余身上,“再说我现在又不睡觉。”祝余停顿片刻,没有说话,像是妥协。傅辞洲笑盈盈地看着他,每过几秒就凑上去亲一亲。“又在心里嘀咕什么呢?说出来给我听听。”祝余想了想,张口道:“明天我值班。”“嗯?”傅辞洲杵着下巴,“所以呢?”“我想睡觉了。”祝余说。“你睡,”傅辞洲不为所动,“我看着你睡。”祝余挪了挪手臂,把傅辞洲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今晚不行。”“祝小鱼,”傅辞洲伸手揽过祝余,用被子往他身后一掖,“不行什么?”祝余被按着后背压进傅辞洲怀里,脑袋被迫一抬,枕在了对方胳膊上:“明知故问。”“我就想问,”傅辞洲眯着眼睛闹他,“你跟我说说。”“没有…那什么,”祝余说完把脖子一缩,半张脸都盖在了被子下面,“不行。”傅辞洲胸腔震动,笑得声音还挺大:“哪什么?”“有毛病…”祝余小声嘀咕道,“我睡觉了。”傅辞洲的笑容收敛了些,凑过去亲亲祝余额头:“明天几点上班?”“七点。”祝余说。“大年初一还要上班…”傅辞洲抱怨了一句,“没人性啊…”“今晚还有人值大夜呢,”祝余闷着声道,“当医生真的好累啊。”“男朋友抱抱,”傅辞洲把祝余抱紧,“好了,睡吧。”祝余在傅辞洲的怀里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再说话。睡衣上是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香,混着傅辞洲的味道。跟做梦一样,傅辞洲又回来了。祝余手臂环住他的侧腰,然后抱住。像是回到了曾经和对方相拥而眠的夜晚,傅辞洲的体温、心跳、和怀抱。他都想要。-祝余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但是依旧易醒。他条件反射抱住怀里的东西,然后在下一秒被反过来抱紧。“早安,”傅辞洲的下巴搁在祝余头顶,声音沙哑还未开嗓,“大年初一还要上班的小医生。”祝余像是从睡梦中惊醒,扒拉着傅辞洲的衣领仰头看了看对方的脸。真是傅辞洲没错。“好看吗?”傅辞洲低头,还没等祝余回答就吻了上去。没羞没躁闹腾了一会儿,祝余率先下了床,一阵风似的溜去了卫生间。“哎…”傅辞洲在床上扫兴地一踢被子,“跑得真快。”早上六点半,祝余把自己收拾好,从面包机里取出两片吐司来。“就吃这个?”傅辞洲一歪脑袋,“吃得饱吗?”“医院门口有卖早饭的,”祝余分了一片给傅辞洲,“食堂也有。”“我送你过去?”傅辞洲捏过那片面包,慢悠悠咬了一口。“你去医院看看奶奶。”祝余问道。“叫这么亲啊?”傅辞洲抬手用拇指擦掉祝余眼角的水渍,“眼睛怎么还是红的?”“一熬夜就这样,”祝余把面包吃下去,又用手揉了揉,“太阳晒晒就好了。”“叔呢?”傅辞洲又往次卧方向看了看,“昨晚上真没回来?”“在别人家睡了,”祝余说,“昨晚和我说过了。”“真是为咱俩操碎了心,”傅辞洲靠在门框上干笑一声,“让他老人家失望了。”祝余把傅辞洲往外一推:“挡路。”傅辞洲正好去主卧换衣服:“几点下班?”“下午五点,”祝余从茶几上捡了几个巧克力装进兜里,“不过我有点事。”“有事?”傅辞洲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事?”祝余眼下还能有什么事比自己更重要?!像是预料到了对方可能产生的不悦,祝余给傅辞洲足够长的缓冲时间,这才说道:“我和林巍有话要说。”-傅辞洲觉得祝余跟自己做对似的,他烦什么对方来什么。“你跟一疯子有什么好说的?”傅辞洲把祝余按玄关里,“那人居心叵测,把你往沟里带。”“我知道,”祝余背靠着鞋柜,抬手点了点傅辞洲发肿的嘴角,“你不要打架。”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还能一言不合就动手,跟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似的,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