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洗砚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叶朵朵牵住他的手,他抬起头,叶朵朵冲他笑,帮他夹了一块辣子鸡,顾洗砚盯着碗里的辣子鸡。他记得她不能吃辣,也不让他在家吃。叶朵朵也吃了一块辣子鸡,她还不习惯吃辣,小嘴一下就红了。顾洗砚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两秒,迅速离开,转到客厅茶几上的花瓶里,怎么比红玫瑰还要娇?“爸,林思清怎么有块一模一样的怀表?”吃辣果然上瘾,叶朵朵根本停不下来,一口接着一口地夹辣子鸡吃。叶国伟面有愧疚,“我找老师傅做了块一模一样的怀表,给自己留个念想,看她喜欢,我就送她了。”叶朵朵生气,不是因为叶国伟,而是林思清太欺负老实人了。她爸那么在意她妈,将唯一的念想转送给她,她居然用来挑拨她和顾洗砚的关系。这样,她也可能再次怨恨她爸。好一个一石二鸟!叶朵朵细思极恐,沉默了几秒,喃喃道,“是因为最近我跟爸走得太近,姐姐不高兴了吗?可是,您不是她一个人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呀。”叶国伟心里咯噔一下,是他把继女想得太简单了。***叶国伟吃完饭,马不停蹄回家属院,林思清在堂屋吹风扇,看到叶国伟一脸不高兴,以为是叶朵朵因为跟顾洗砚吵架,心里不痛快,朝叶国伟发脾气了。林思晴偷笑,这一天天真是太有意思了。“思晴,你跟洗砚说什么了?”叶国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闺女态度好转,父女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要是因为怀表这事儿,一朝回到解放前,叶国伟不能原谅林思晴,更没法原谅他自己。林思晴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没说什么呀。”“林思晴!”叶国伟提声,语气强硬了两分。林思晴生父不靠谱,正经工作没一个,整天跟人喝酒吹牛,喝醉了回家打媳妇和孩子,要不是林思晴撺掇她妈离婚,她妈和她怕是早就被打死了。叶国伟不一样,虽然沉默寡言,但脾气很好,她跟她妈住过来这么多年,他没跟林思晴红过一次脸。“爸,你吼我!”林思晴委屈地掉下眼泪。都说外甥多像舅,林思晴一天到晚瞧不起李玉贤,觉得对方就是吸血蚂蟥,逮到她妈一个人吸,实际上她跟他有什么区别。一旦叶国伟不愿意给她吸血,她不会反思自己,只会认为是他太自私,对不起她。叶国伟一个头两个大,揉着额角叹气,“思晴,这事儿是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拿我的怀表跟洗砚乱说呢。”林思晴摇摇欲坠地从躺椅上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叶国伟,“爸,你说我过分?她叶朵朵难道就不过分?要不是她撺掇顾老爷子,时风不会被送去前线,而且是在那么重要的日子,当所有人的面害我出尽洋相,她心里有一点把我当姐姐吗?时风未经任何训练出任务,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她的姐夫生死未卜,她只是跟顾洗砚吵了一架,就因为这个,爸你回来兴师问罪?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们父女欺人太甚?!”叶国伟脑袋嗡嗡地响,平日里一向温顺乖巧的继女,原来这么牙尖嘴利强词夺理。如果不是陆时风自己没个正行,叶朵朵随便两句就能说动顾老首长,怎么可能?“说来说去,还是爸你偏心,从来没把当我自己闺女,那我走好了!”林思晴捂着脸往外跑,到门口,叶国伟喊住她。林思晴嘴角微勾,就知道叶国伟会哄她,这些年她在这个家可不是白待的,她太了解叶国伟了,像他这种嘴硬心软的人,最好拿捏。叶国伟板着脸走上去,伸手,一字字道:“怀表。”林思晴整个傻眼,叶国伟居然没哄她,他叫住她就是让她还表,林思晴气极了,掏出怀表,一把塞过去。叶国伟小心翼翼地接住,拿手里翻来覆去瞧了瞧,还好没坏,才再度开口跟林思晴说:“好了,你可以走了。”林思晴:“!!!”疯了!哭着跑回房间收拾东西。李玉梅进屋劝她,跟木头棍子置气没必要。心里嘀咕:她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闺女,明知道叶国伟最在意的就是叶朵朵和那块怀表,死丫头倒好自个儿往枪口上撞,他不突突你突谁。林思晴冲着堂屋方向喊话,“妈,你也看到了,我惹爸生气了,爸不喜欢我了,这个家,不欢迎我了,我还呆这儿干嘛?给爸添堵吗?我做不到!”“哎呀!你不在家住,难道睡大街去啊?”李玉梅跟着大声,说完,压低声音给闺女出主意,“要不趁这个机会,你搬到陆家小洋房住去?”林思晴翻白眼,不想跟这么蠢的妈说话,又不得不说,“我住宿舍。”除非叶国伟求她,否则她不会搬回来。第24章 听说林思晴搬到厂宿舍去了, 还扬言除非叶国伟求她,否则她不会搬回来。叶朵朵觉得她太天真, 搬出去还想搬回去,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她爸心软,她可不软。一而再再而三找她麻烦,她不收拾她, 都对不起她,叶朵朵已经有了打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晃小一个月过去了, 顾洗薇给陆时风打点关系也应该差不多了吧?想着事儿,不知不觉就到了跟顾洗砚约好的地儿, 那条笔直绵长的星光大道。道路两边种满了白杨,枝繁叶茂地合拢过来, 连成了一条幽静的树廊, 阳光透过细碎的树缝洒在地上, 微风轻轻一吹, 地上的星光在闪烁, 就像璀璨的银河。顾洗砚站在那头,叶朵朵站在这头, 隔着漫漫银河对望。此时此刻,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直到叶朵朵额角滑下汗珠, 三伏天, 就算树荫底下也热, 顾洗砚撑起手里的遮阳伞, 正要过去接她。叶朵朵喊住了他,两只手圈在嘴边, 做喇叭状, “洗砚, 别动,等我!”顾洗砚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她。叶朵朵一路小跑过去,裙摆飞扬,她就这样,披着星光,踩着银河,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之后,顾洗砚经常想起这个场景,她奔向他时,眼里的亮光,比繁星,比烈日,还要闪耀。这一刻,他相信,她是喜欢他的。到了跟前,叶朵朵拉住顾洗砚,半仰着头,看着他,“他们说,见喜欢的人,要用跑的,走的太慢了。”顾洗砚将遮阳伞伸过去,叶朵朵娇娇小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叶朵朵抬头看了眼,又说:“洗砚,感情是双向奔赴,一个人只是付出,没有回应,总有一天他会累的。”上辈子是顾洗砚,而这一世,叶朵朵不想他们再重蹈覆辙了。“好,以后不会了。”累了怎么办?离开他吗?顾洗砚一想到媳妇可能离开自己,他就后怕。“洗砚,答应我,以后有话直说好吗?不要什么都闷心里。”叶朵朵说,“夫妻最重要的是除了信任,还有沟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