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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青上午考了经义,看了看题,下笔是极快的。姚旭有师长梁又锋,他也有自己的师长,更别说他还常年在姚常林身边,耳濡目染,对经义、诗赋都极为擅长。当然可惜,好些年没有考过诗赋了。午后稍作休憩,开始考策问。策问的内容律法并不难,是顺天府前年遇到的一个案子,问该怎么判合适。姚长青有些侥幸,面上带了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判合适呢?判词他都记得。不过原模原样答,那不妥,没亮点,那是拿不到第一的。姚长青稍斟酌之后再下笔。而剩下还有一题……姚长青看着题目沉默了片刻。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给自己泄题了?这题大体意思是问了如何看待海商、海禁。题是泛泛,但是要求的字是极多,算是占分比最高的一道题。换成以前,姚长青是绝不会在意海商海禁的。他一个京城的人,去关注沿海的事情干什么?可成亲后,他自从知道了自家哥哥姚旭是崇明教的人,还是唯一拥有海商引的,不自觉就翻了点书……当然姚长青也没有料到,这题其实是萧子鸿亲自属意让人放入乡试的。他想看看天下百姓们的想法。当然,并不是每一场乡试考题都是这题。更北边的几个贡院的题稍带改动了些,是考的边塞贸易和边塞封禁。殊途同归。这场乡试很快就结束了,从考场里出来的众人一个个都面上带着疲惫。毕竟这一整日不能出考场,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姚长青考完了,四顾一下后连忙寻了自己的马车,回姚家去。他刚到门口,就见到了候着他的蔺淑。展颜一笑,他快步向前,柔了声音:“进屋吧,接着就是等的事了。”蔺淑点头笑了。科考顺利的同时,蔺淑的主治大夫,一边给蔺淑治疗,一边正在和新结交的异国友人谈论。两人面前摊开了一个完整的人解剖图。大夫放缓着自己的语调,尽可能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劳森,有些伤,你要开刀才能治疗。可如何知道这伤口就在这个地方呢?”劳森确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们验尸,有一个红油纸伞照光的方法,可以用。还有你们摸骨,也能用。”劳森也就只能想出着两个方法,再多的,他也没见过。劳森不得不再次强调:“用刀要谨慎,就和你扎针一样。一旦下错手,没有回头的。”大夫点头:“是。”他想了想,又问劳森:“那孩子出不来,岂不是也能……”“可以。但是太难了。”劳森很是实诚,“这是在和天争人。若是条件不好,为了救命,我会选择这些方法。若是有更好的方法,我不会那么做的。”大夫听了叹口气,暂时放弃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第110章 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舒浅还一点不知道。她此刻带着崇明教的人正在返航。崇明教在第二回出海后, 打完佛郎机人这段时间, 将海舟重新彻底改造过了。佛郎机人们不仅在火器上有所造诣, 在造船上一样极有造诣。船只大, 能够放的火器便多,而为了要能推动这样的船,他们需要更充分去利用风。他们的船面极为光滑,桅杆和风帆也远超舒浅的船只。船身修长, 船头和船尾翘起来很高, 比舒浅的船只更适合摆放火器。舒浅的船是江南沿海第一批放上火器的船只, 从过往的造船技术来看,算是突破性的进展。可对比了佛郎机的船只,还是差了不少。佛郎机人能够坐船到达这里, 到底还是有着崇明教需要学习的地方。带着承重更为惊人以及航速更为快的新一批海舟, 舒浅这回在海外是混得风生水起。不过,他们还是比预计更早返航了。这回船上依旧是堆满了东西。银钱和外物是参半的, 算是三回出海中,崇明教收白银最多的一回。除了以往在海外买的香料、珠宝、珍品、粮食之外, 舒浅还搬了不少少见的锻造品。朝廷掌管的山脉, 其中挖掘要的人力极多,更别说着探寻到的铁、铜、银、金都是有限的。在海外既然有人早就挖出来了,她以物换物就很简单了。再者,不同地方对刀剑的锻造技术是不同的。朝廷有朝廷的铁匠,崇明教至今还多是以木匠为主, 铁匠为辅。整日惦记着别人的刀,还不如惦记别人锻造的手艺。这么一想,舒浅就更有目的性了。并没有走太远的舒浅,这一回一样满载而归。当然,有了更大的船只出海,以及完全可预测的财宝,确实让不少原本避开他们的海盗重又盯上了他们。舒浅对海盗是毫不留情面的,大海之上对于海盗而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都是为了钱财而在海上搏命而已。船上现下有的火器杀伤力巨大,来一个打一个。就算是有几个海盗结盟来攻打他们,舒浅带着人照样让他们有来无回。海盗多来了几次,舒浅的船破了几艘。好在海盗们也逐渐安分了下来,知道舒浅这里着实是啃不上嘴,红着眼再度避开了舒浅。天冷了,海盗日子过得一般,纷纷打算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暂时过一下冬。海盗少了,船也装满了,舒浅他们趁着这时抓紧返航。到了码头,和前两回一样,东西该卖的卖,该送走的送走,一片闹腾,且井然有序。舒浅当了甩手掌柜,骑了一匹马,带了一袋子钱和两套衣服,直接前往了京城。沿途稍微在驿站停了停,随后就朝着宫中去了。皇后的凭证掏出来,证明了身份,她被人领到了坤宁宫,沐浴更衣。京城的坤宁宫她还不曾住过,不过里头的陈设,和当初在南京时相差不大,唯有一些个摆件有所不同。她给自己洗了个彻底,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倒头就睡床上去了。舒浅没有萧子鸿敏感,自然是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萧子鸿进来过,没有惊醒她,只是捋了下她的头发,轻声笑了笑重又出去了。夜渐深。宫内彻底静了下来。京城的皇宫和南京一样,在晚上时是极为安静的。舒浅皱着眉头,试图睁开双眼。眼皮极为沉重,有点睁不开。长时间骑马,在马上一震一震的,导致她现下浑身酸疼。动觉得难受,不动也觉得难受。舒浅干脆躺平在床上,慢慢等着自己彻底缓过来。等过了一盏茶时间,她觉得肚子实在饿得难受了,这才叹息一声,放弃了重新入睡,从床上爬起来。坤宁宫里点了不少的烛火。床这一片点得少些,估摸是怕亮光惊扰了还在睡梦中的她。舒浅穿上了鞋子,在屋里走了两步。她屋里有了动静,很快便有两位宫女出现,匆忙向她行礼:“娘娘可要用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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