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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沿,看着这间禁闭室——大部分生活必须的东西都有,他走过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然后一口气灌下去,接着才走到了洗手台的位置。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前的年轻人有一头金色的头发, 蓝色的双眼,只不过此时这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苍白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黑眼圈, 他看上去很憔悴,似乎就快死了——当然是错觉。维斯特想。他低头,打开眼前的水龙头, 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塞到了水龙头的下方。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后脑勺,慢慢浸透他的发丝, 紧接着随着脸颊的线条往下流淌。他听不到其他声音,仿佛置身在一个绝对静谧的空间里,只有水流声……直到头发全部打湿,他才抬起脑袋,像一头大型犬一样, 使劲甩动了一下湿润的发丝,然后用手撩起了那些头发,仍由水滴顺着他的额头、脸颊、脖颈往下流淌, 直到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湿漉漉的。“嘀、嘀、嘀。”急促的声音响起在不大的空间里, 维斯特转头, 发现是禁闭室门口来了新的访客——是他的熟人,塞西尔。对方看上去和他记忆里没有任何区别,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关心。他走过去,看着禁闭室的门打开,塞西尔走了进来——“你刚刚在做什么?”塞西尔找到了房间里的毛巾扔给他。“只是冷静一下。”维斯特说,他没有拒绝塞西尔的好意,接过了对方的毛巾,然后敷衍地盖在了自己的头上。禁闭室里的空间不算大,维斯特后退一些,坐在坚硬的床铺上,他示意塞西尔可以随意选择位置,“我以为这里不允许探望。”“你只是被怀疑污染而已。”塞西尔说,“任何人都能来。”“只要愿意接受祭司的污染判定?”塞西尔沉默。维斯特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看向在塞西尔进来之后就被关闭的大门,“你有多长时间。”“十分钟。”维斯特点点头,“他疯了。”“谁?”“祭司。”维斯特并不管自己的话会对塞西尔造成什么影响,“我看过他的记忆。”“他才是被污染的那一个。”准确来说,是污染源本身,维斯特想,他当然不觉得塞西尔会相信自己的话,当然这也不是他的目的,他看着对方近乎于惊诧的神情,然后又放下一个重量炸弹——“还记得我的邻居吗?”“你的邻居?”塞西尔适时地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你有邻居吗?”“被烤箱杀死的那一个。”维斯特当然知道塞西尔并不会记得这个,“他是个甜点师,曾经住在我的隔壁,上次我和萨沙一起外出调查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脑袋塞到了烤箱里。”塞西尔闻言有些迟疑,“……但我记得你一直没有任何邻居。”“达娅曾经见过他。”维斯特继续说。“永生派的现场。”“……达娅说当时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维斯特想,当然,因为利维根本不存在于现在的时间线上。他并不在意塞西尔的反应,他知道祭司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回忆,反正情况已经够糟了。维斯特用毛巾把自己的头发擦得半干,“还记得我的哥哥莱尔吗?”“当然。”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和塞西尔是一类人,体内都有另外一个意识的存在,维斯特看向塞西尔,“他们杀死了莱尔只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塞西尔迟疑地看着他。“是的,他们最开始的目标是我。”维斯特说。“只不过出现了偏差。”塞西尔似乎不明白维斯特的意思。“曾经一个信仰生育力量的教派,这个教派相信无论男女,都能成为神的母亲。”维斯特想起了伊芙,他想也许对方并没有说谎,他确实能够成为神的母亲……利维需要对方作为媒介诞生在现实世界。“祂或许会在将来真的诞生。”维斯特对塞西尔说。“……那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死。”维斯特说,他当然记得进入那个城市的方法——死亡带来的永生结局。他把自己的头发擦的半干,然后把手中的毛巾放到一边。他不知道公司接下来的安排,但等待他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结局,他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阻止利维的诞生。他看向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塞西尔——“塞西尔。”他说。“时间到了。”……离开禁闭室的塞西尔,独自一人走在公司的走廊上,他承认维斯特刚刚说的话,带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所有人都知道维斯特疯了,对方杀死了自己的同僚,即便是在收音机的影响下,这也是不可饶恕的。他想维斯特大约会在禁闭室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2年,也许是5年。这让他不由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远去的房间,再抬头的时候,发现了站在另一端的阿普顿。对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见塞西尔后,和他对视了一眼,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塞西尔走了过去。“他说了什么?”阿普顿问。“没什么。”塞西尔不太愿意去分享他与维斯特的谈话。他和阿普顿并肩走在公司的走廊里,因为是接近于禁闭室的楼层,这里静悄悄的,看不见除了他们之外的别的员工。“他说他有个邻居。”塞西尔突然说,他停下脚步,“当他说起这个的时候,我的心底也有些波动。”他看向阿普顿,“维斯特真的有个邻居吗?”“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利维是个不存在的人。”阿普顿冷漠地说。塞西尔又沉默了下去,他和阿普顿并肩很快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他的目的地是祭司的房间——他必须在那里接受祭司的判定,才能回到公司正常工作。完成一切的清洁工作之后,塞西尔见到了祭司——与维斯特不同,他与祭司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和其他人一样,都惧怕着他的存在。他还记得他和维斯特曾经的朋友肖,因为祭司的污染判定就这么死于走廊中——他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他和维斯特的怀疑。假如祭司的判断出了错误,又或者他被污染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们聊了什么?”祭司突然问。“一些简单的东西。”回过神的塞西尔立即说。祭司伸手。塞西尔立即把手伸了上去。祭司把手覆盖上去,然后闭上了双眼……时间的流速在此时变得非常缓慢,塞西尔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汗逐渐覆盖他的后背,他无法形容自己这种恐惧来源于哪儿——天知道在刚刚祭司伸手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躲避逃走。这种情绪很不正常,但却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情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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