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与转脸,“那山我爬上去了,花了十五分钟。”江茉惊讶。“老房子我也去了,可惜门锁住,没能进去。门口有块石墩,上面有你许过的愿望,你说那是秘密。”江茉瞪大眼睛,“我连这也告诉你了?”陆临与笑,“我翻了石墩,在反面,你写了:我要成为有钱人!”江茉尴尬地捂脸笑。“我在门前坐了很久,看着对面的山和茶田。想象着,你大概也有很多次坐在这里看着远方。”“在那一刻,我萌发投资漓村的想法,那是你生长的地方。”“我想要和你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江茉越听心越虚,像个安顺的小鸟一样缩在座位上,表情可怜兮兮。心里却后悔不迭,坐车就坐车,听什么广播啊,惹得人家翻出这陈年旧账!后面车辆按响喇叭。陆临与重重踩下油门。却依旧不疾不徐地说:“那天,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失落的一天。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明明是你招惹了我,却说不要就不要。”“我很生气,却舍不得恨你。”一声一声控诉鞭笞在江茉心里。她“呜呜”一声,忍不住求饶,“我知道错了,快别说了。”陆临与不看她,只轻飘飘一句,“说怎么办吧?”江茉自知理亏,陪着笑脸,“你说怎样就怎样。”“说话算数?”“嗯。”江茉点头。他抽空伸了一只手过来,轻抚她的耳垂,赞赏地说:“乖。”见着他嘴边的笑,江茉心中警觉,感觉自己又上了贼船。过了一会。陆临与像是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九月九号,日子挺好。”江茉点头。陆临与扶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瞥她一眼,“下午有个行程,陪我一起?”“什么行程?”“领证。”江茉倏地转脸,“领什么证?”“结婚证。”江茉沉默,凝神看他。他神色认真,不是开玩笑。江茉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今天就领?”“九月九号,长长久久。”江茉思忖,似有犹豫。陆临与脸色变了变,“真是没良心,刚才的话都白听了?”江茉沉着脸,不说话。陆临与皱眉,语声微厉,“江茉,你真不打算给我名分?”“噗嗤!”江茉再忍不住,嘴角翘得比天高。爽快地说:“好,成全你。”陆临与这才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眉头舒展开来,“在那之前还要去趟公司。”“做什么?”陆临与嘴角微弯,“有个合同要签,陪我一起。”“好。”江茉不疑有他。不一会,陆临与靠边停车。“稍等,我打个电话。”“张律师,你现在方便来公司?”“嗯。”陆临与挂断电话。到了铭克广场,江茉让陆临与把自己先放下来。“你忙你的,我去面包店和老徐聊会,关于接收店面的事还没答复他。”陆临与立即说:“要不要陪你一起?”江茉笑着解开安全带,“这种小本生意就不劳烦陆总了,你还是去签几个亿的合同吧。”陆临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嘀咕,“可不止几个亿。”“什么?”江茉没听清。“没什么。”陆临与宠溺地顺顺她的头发,“我过会打电话给你。”“嗯。”江茉推开车门。“老婆。”陆临与不满地叫住她,眼神示意。江茉立即意会,又转身回来,朝他的唇重重亲上一口,“满意了吧?”陆临与低笑,这才放人,“去吧。”*老徐正靠窗坐着,面前是计算机和纸笔,盘着账。见她进来,笑着打趣一句,“浓情蜜意,羡煞旁人。”江茉知道刚才下车时必是被他看见了,笑着坐到对面,调侃,“为爱舍弃事业,更是痴情种。”老徐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哎,咱俩必须喝一杯……咖啡怎么样?”江茉笑,“我来做。”“成!”不一会,江茉端来两杯咖啡。老徐喝了一口,伸出大拇指,“不错!”“谢师父夸奖。”“上次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嗯,我决定试试。”老徐双手一击,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同意。”“那么肯定?”“你喜欢啊!看着面包在烤箱里膨胀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满足,很有成就感?”确实是。对江茉来说,做烘焙是她从前打工之余唯一的兴趣和消遣,是她心情烦躁时的安慰剂,让她得以放松,让她感觉自己没有活得那么累。现在把兴趣当成事业来做,也未尝不可。倒也没有雄心壮志说一定要做成什么样,只是做点喜欢做的事而已。“这下我就没什么遗憾了,说实话,对这家店我倾注了很多心血和感情,突然说不做了,是真舍不得。现在你继续做,我就感觉它还在。”江茉能理解老徐的心情,说:“我可能会把店里重新装修翻新。”老徐点头,“我本来也有计划重装,一直拖着,结果现在要走。”“从明天起,给你来个一个月期限的集训怎么样?”“好啊,求之不得。”江茉欣然答应。两人聊了一会。江茉手机响。“忙完了?”她问。“还没。你先上来,有事找你。”“什么事啊?”“上来就知道了。”收起手机,江茉心中狐疑。*铭克六十二层,二号会议室。江茉随着陆临与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全部西装笔挺,成熟稳重。见到两人进来,几位都站起身。江茉赫然发现,里面有位自己熟识的人。“张律师!她惊讶地叫。“小茉。”张志合微微一笑,“不对,我好像应该要叫你陆夫人。”江茉面色赧然,心中却是讶异,他怎么会在这里?忽而想起,陆临与之前在车中打过一个电话,称呼对方为张律师,没想到就是张志合律师。她疑惑地看向陆临与。陆临与淡淡说:“领证之前,我们先签订婚前协议。”江茉微怔,竟然没想到这个环节。果真是恋爱使人头脑发昏,他提领证时,她压根没想到婚前协议财产公证这方面的事情。她名下的财产有两三亿,包括现金房产股票,而他名下恐怕是她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之多,涉及项目更为复杂。虽说对于这种豪门来说,做婚前财产公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面上却是淡定如常。她微微一笑,“好。”陆临与很绅士地拉开一张椅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