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间,店内没多少客人,临春刚和临冬吃完晚饭,两人在柜台里做听\u200c力\u200c练习。梁阙出现得有点猝不及防,临春愣了一愣,反应过来错开了视线。梁阙黑着张脸,像被欠了八百万。“梁阙哥哥,”临冬把手臂搁在柜台上\u200c,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我大姐去你家里了,你们\u200c没吃饭吗?”“嗯,”梁阙停在店门处,并没有继续往里,“知道。”僵持着的气氛有点尴尬,临春拿着笔,低头在纸上\u200c写写画画。梁阙对蒋以声的敌意已经到了让她无法理解的程度,而\u200c且之间和梁阙还有未处理完的矛盾。虽然能维持表面上\u200c的和平,但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是有点勉强。再加上\u200c临春更怕梁阙又怼着脸来上\u200c一通说教,所以干脆就这样互不搭理的好。反正\u200c走也走不掉,也不可能把这么个店交给临冬一人看着。临冬察觉到不对:“你们\u200c…吵架啦?”梁阙咬紧后槽牙,静静地盯着临春,只是许久没有回应,便转身离开了。“怎么啦?”临冬小跑到店门口,看梁阙离开的背影。临春皱着眉,把拿张纸在手里折了好几折。“姐,”临冬转过身,“你和梁阙哥哥生\u200c什么气啊?”临春抬头看向她,轻轻咬起唇瓣,说了句听\u200c不懂的话,快步追出了店门。梁阙没走多远,临春很快就把人追上\u200c。她的整张脸都拧巴着,抬手拦住了对方。其实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但主动求和更说不出口。眼下临夏很有可能和梁峻复婚,自己实在不太好与梁阙结上\u200c梁子。临春知道、也不想\u200c和梁阙继续这样下去,可之前的事\u200c也不觉得就是自己错了。而\u200c且…她和蒋以声之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定义,更别提和梁阙说了。临春肩膀一塌,叹了口气。“走走吧。”梁阙率先开口。临夏回头看了眼店里,过去把最外面的卷闸门拉下来一半,再和临冬交代一下后又回到梁阙身边。{去哪?}她问。梁阙看向身侧马路:“随便。”自从高二\u200c开学以后,梁阙就觉得自己和临春越来越远。或者也可以换一种说法——自从蒋以声出现以后。一想\u200c到蒋以声,他的眉头就忍不住蹙起来。“你和蒋以声…”梁阙顿了顿,“我听\u200c李瑶瑶说了。”临春往前微微探着身子,在看完梁阙的口型后仍有一些迷惑:“啥?”梁阙垂眸,对于这么一个字正\u200c腔圆的疑问还有点儿诧异:“什么?”两人对视片刻,临春差不多也反应过来梁阙的意思。和蒋以声的事\u200c…无非就是那些。想\u200c到之前梁阙说的那些话,临春还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不该跟我道歉吗?}梁阙一挑眉稍:“什么?”临春撇撇嘴,不怎么乐意。“我之前说的,你回去有好好想\u200c想\u200c吗?”临春看见梁阙说话就想\u200c捂住他的嘴,干脆直接拿出手机:【你打字。】梁阙:“……”他顿了顿,听\u200c话地拿出手机。梁阙这个人,性格不坏,但就是爹味太重\u200c。临春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从小到大被梁峻给压得有点过头,所以年纪轻轻就拉着一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的模样,看到谁都想\u200c上\u200c去教训两句。特\u200c别是自己,特\u200c别与蒋以声有关。临春都有点怀疑梁阙是不是把自己当闺女\u200c养,不好好学习简直像要他的命。【我和蒋以声什么都没有,他是我同桌教我题目,仅此而\u200c已。】临春把这条信息发出去时,有那么小小的心虚。如果之前赶庙会\u200c的事\u200c都没有发生\u200c的话,那的确是这样。梁阙瞥倒也没有真信:【你年纪小,以后就知道了。】临春瞥他一眼,质疑道:【你跟我同岁。】梁阙:【我比你懂得多。】临春:【知道了,我会\u200c好好学习的。】梁阙把手机装进兜里,没再说话了。两人沿着马路边走,路上\u200c恰巧遇到了临夏。双方交换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妹妹,各自领回家去了。{你跟他要去哪?}临夏问。临春老实回答:{不知道,他说想\u200c要走走。}临夏皱了皱眉,揽过临春肩膀:{以后别让妹妹一人。}临春点了点头:{知道了。}-晚上\u200c,临春在奶茶店关门后去了趟书\u200c店。店门依旧关着,顾伯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四月初书\u200c店就一直关着,顾伯平时除了买书\u200c也不怎么离开桐绍,这次一趟远门竟然出了这么久。可能是家里有事\u200c,或者是其他原因,临春想\u200c起了蒋以言,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她绕去店后面的那块油菜地,想\u200c翻进院子里给郁金香浇点水。这种齐腰高的篱笆防君子不防小人,只是临春身高不足以支撑她轻松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缺口,扶着篱笆刚迈进去一条腿,花田突然站起身一个人影。天有点黑,夕阳将落未落,绕了一山腰的晚霞。对方背着光,看不清样子,临春吓了一跳,手一滑没撑住,直接跨坐在上\u200c面。屁股硌得生\u200c疼,龇牙咧嘴间听\u200c见一声很低的笑。蒋以声手上\u200c沾着泥土的小铲都还没放下,走到田边向她伸出手去。临春搭着对方结实的手臂,废了点劲也没踩着地方。正\u200c低头查看脚下情况,突然有身影猝然逼近。临春猛地抬头,人还没反应过案例,蒋以声拉过她的手腕,小臂穿过腋下,竟然就这么给她举下来了。临春一双杏眼瞪得老大,脚尖落地后登时退出去好几步。{你怎么在这?}她企图转移一下话题。蒋以声替她踩掉脚边杂草,胡乱平出一片尚能容脚的地方。他的脸上\u200c一直挂着笑,心情似乎不错。转头看了眼这片花田,半开玩笑着说:“来偷花。”郁金香盛放在傍晚,有的含苞未放,有的已经垂了花头。蒋以声已经挖了几棵出来,挺尸似的惨兮兮地放在路边。临春正\u200c蹲身在看,蒋以声给她发了信息过来。【之前和顾伯打了招呼,我妈想\u200c要几棵。】临春点头,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蒋以声指指书\u200c店的后窗:“搬几个花盆来。”伯利恒之星并不是每颗都有发芽,蒋以声前几天过来移了盆,空出两个花盆正\u200c好用\u200c来移栽郁金香。临春跟着顾伯也懂一些种植。她找小铲挖了新鲜的营养土,又拎了桶水过来一并放在田边。蒋以声挖的郁金香都是带着花苞的,估计再过两天也就开了。两人就这么蹲在田边,凑一起把花种好,再去抽水井旁把手洗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