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没有信心?”顾淮俞大声问,“有没有决心?有没有耐心?”面对这番中二的言论,钟翠翠喉头攒动,慢慢将手放到顾淮俞的手背上,颤着声音说,“有。”原本顾淮俞说的是,让她来试听一节课,如果她愿意参加高考那就一起冲刺。钟翠翠想了好几个晚上,她不想再继续这么摆烂下去。她想高考,想上大学,想进大公司当高级白领,不想浑浑噩噩做一辈子的服务员。但不好意思说,刚才她一直犹豫着怎么跟顾淮俞开口。结果顾淮俞默认她同意了,没有问她明天来不来,已经把她算作绳子的其中一股。顾淮俞看向谢惟,挑挑眉,“你呢?”谢惟这才矜持似的拿出手,但他并没有摞到钟翠翠的手上,而是探下去,用自己的手背托起了顾淮俞的掌心。顾淮俞没在乎这样的小细节,“那么就加油,加油、加油!”钟翠翠红着眼眶跟着说,“加油,争取早日上岸。”顾淮俞:“一定。”谢惟:“同上。”俩个气势十足,外加一个懒洋洋的宣誓完,三只手才散开了。顾淮俞:“明天不见不散。”钟翠翠:“不见不散。”谢惟:“嗯。”告完别,钟翠翠抱着书回宿舍去学习,她现在对未来充满希望。今晚下课早,顾淮俞没直接回家,让谢惟带着他去图书城,买了一些复习材料,还有两本漫画书。学习嘛,要劳逸结合。买完漫画,顾淮俞在图书城溜达着,给谢惟买了几本畜牧业的书籍,让他好好的学习怎么养猪仔。现在大学生回乡养猪种地的人多了,没准小谢同学能靠这个发家致富。顾淮俞抱着书去结账,谢惟什么都没买。他俩排队结账时,顾淮俞眼疾手快地将那两本有点重口味的漫画塞进谢惟怀里,他则拿着正经书去收银台结账。等到了谢惟,收银员扫码时,看到略显暗黑重口的封面,抬眸不经意扫了一眼谢惟。谢惟全程面无表情,掏出手机、结账、拿漫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坏心眼小顾也觉得自己太坏了,主动给背锅小谢买了冰激凌。谢惟把漫画递给顾淮俞,顾淮俞把自己买的学习材料给了他一份,两个人彼此交换完‘信物’,坐在长椅上吃冰激凌。顾淮俞问,“你不生我的气吗?”谢惟反问,“生什么气?”顾淮俞咬着冰激凌说,“故意把漫画书扔给你结账,让你遭受异样眼光啊。”谢惟语气平平,“没感觉有人异样看我。”顾淮俞忽然叹了一口气,像是挫败,“我怎么感觉你永远都不会生气,无论我做什么。”谢惟看向他,“干什么想我生气?”顾淮俞当然不能说就是想逗逗他,想看他抓狂,想那张脸有剧烈的情绪起伏。顾淮俞含糊其辞,“没什么。”谢惟没再问,吃完冰激凌掏出电车钥匙,站起来看向顾淮俞,“你是回家,还是跟我走?”顾淮俞含着冰激凌,仰头不解地看他,“跟你走?去哪儿?”谢惟淡淡回了一句,“回家。”顾淮俞摇摇头,那他还是回自己的家吧。不等顾淮俞说话,谢惟开口,“没老鼠。”顾淮俞露出犹豫,“真的没有吗?”谢惟:“嗯。”那好吧。顾淮俞站起来,等谢惟把电车从停车区推出来,他坐了上去。-顾淮俞咬着谢惟给他买的炸土豆块,亦步亦趋跟在谢惟身后,穿过有老鼠的废品站,进了没老鼠的谢惟家。顾淮俞坐在床上,不安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地方只有丁点大,看起来确实没有它们藏身的地方,于是稍稍放心了一点。谢惟把顾淮俞吃剩下的零食解决了,收拾完桌子,出去扔垃圾。等他回来,顾淮俞已经趴在床上,正在看他新买的漫画。屋内开着小太阳,床上还有电热毯,照得顾淮俞暖烘烘的,像是夕阳泼洒在他身上,半垂的长睫都染成了金红色。谢惟看了几秒,然后才移开视线。顾淮俞口味多变,前段时间喜欢看纯爱漫画,这段时间又变成开肠破肚的重口味漫画。现在很多漫画都喜欢卖腐,就连惊悚漫画都不例外,居然开始添加爱情戏。不过是很血腥,但也很有张力的感情戏。两个人爱时会干柴烈火,昏天暗地,撕的时候也是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爱恨分明,且转瞬即逝。刚才还撕巴的两个人,现在又抱一块啃了,身上的血迹都没干呢。顾淮俞看了两页他俩啃来啃去,转过头问谢惟,“你会接吻吗?”谢惟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又叼了一根烟,在昏黄的房间有一种野性的冷淡。很矛盾的两个特质,在他身上融合得很好。谢惟含着烟,懒洋洋说,“不会。”顾淮俞翘翘嘴角,“我会。”谢惟看了他一眼。顾淮俞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法式吻吗?”谢惟定定看着他,几秒后沉声说,“不知道。”顾淮俞是那样地得意,“我知道。”顾淮俞看了一眼漫画,再问他,“那你会把人摁在墙上亲吗?”谢惟扫了一眼顾淮俞的漫画书,书里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半抱着摁到了墙上。谢惟收回目光,抿着唇,难得没回答顾淮俞。顾淮俞还是笑吟吟的,骄傲得意地仰着头,“我会。”谢惟看了一眼顾淮俞单薄的体格,“你抱得是人偶吧?”听出他话里的嘲讽,顾淮俞不高兴地翻了一页漫画,“我抱谁你不管着,反正我会。”“你要学吗?”顾淮俞望着谢惟,仍旧是那幅天真的做派,“我可以教给你。”谢惟侧脸紧绷,说了一句‘不用’,叼着烟走出了房间。顾淮俞撇撇嘴,本来想着不强吻,可以商量着亲他,没想到他不愿意。那就算了。顾淮俞继续看书,刚低下头,忽然听到吧嗒一声,像是打火机发出来的声音。顾淮俞宛如嗅到猎物的警犬,迅速抬起头。谢惟站在门外,外面天光将灭,侧脸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晦涩难辨。他手里拿着打火机,幽蓝的火苗跳动着照亮谢惟的五官。那张脸不再平静寡淡,有一种难消的烦躁,他将火苗送到唇齿间的烟上,然后点燃。“你在干什么?”顾淮俞坐起来,训斥似的大声道:“不能破戒。”谢惟只点燃了烟,还没有抽,闻言转过身。顾淮俞坐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眼睛明亮而天真,嘴唇红润漂亮。谢惟喉结滚动,掐灭烟,大步走进去,扣住顾淮俞的后脑,吻了下去。作者有话说:虽然发晚了,但我觉着这张很值你们等一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