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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内阁的折子,你怎么不找王钦?”此话一出,如同给朱谦脑门一击,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呼吸都凝滞了,声音放得很轻,“王妃为何这般说?你了解王钦?”仿佛面前有一层五彩的泡沫,嗓音大些便会戳破它似的,沈妆儿无语地睃了朱谦一眼,语气含着嘲讽,“我哪里会了解他?他不是王爷的心腹肱骨么?”前世王钦可是朱谦登基的不二功臣,朱谦平定四海后,便将王笙接入皇宫,幸在她死的早,否则王笙有王钦撑腰,迟早能将她赶出坤宁宫。朱谦听了这话,眼角直抽,他从未与沈妆儿提过王钦相助之事,沈妆儿怎么会说王钦是他肱骨?莫非王钦与她说道过什么?她近来对他冷淡,总不可能是因为王钦?一颗心如同在油锅里滚过一遭,咚咚要从胸膛膨出,却生生被他强按住,“王妃怎知王钦曾助我?”沈妆儿心咯噔了一下,遭了,说漏嘴了。朱谦在龙潜时,旁人都不知晓王钦是他的人。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乌溜溜的转,试图寻找借口来掩饰。朱谦瞧见她这模样,心已凉了半截。他眼睑轻如蝉翼,颤了颤,险些失态,他用尽毕生的城府,维持住清淡的表情,身形绷如满弓,静静等待她,等待她给个可以说服他的借口。沈妆儿胡乱抓着手帕,坐正了些身,却发觉朱谦比她做的还正,那神情有些像初婚夜那一晚,他端坐在喜床上的样子,只是细瞧,也有些不同,面前的他,眼底似覆着一层薄薄的霜雪,脆弱不堪,稍稍一拂,便可溃散。她是不是眼花了,这种神情怎么可能出现在朱谦脸上?沈妆儿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冷冷一哂,“王爷与王笙乃青梅竹马,又有师兄妹之情谊,王爷信任王笙远在妾身之上,那王钦是她嫡亲的兄长,能不为妹妹筹谋?上回王笙唆使宁倩挑衅我,不就是想逼死我,好将煜王妃之位让给她么?”沈妆儿越说气性越大,凉凉睨着他,“还是,王爷敢对天发誓,你与王钦并无往来?”朱谦被她反将一军,哑口无言。沈妆儿见他神情凝结,面色绷紧,懒懒起身,将绣帕往罗汉床上一扔,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往内室走,“王爷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此事,你寻王钦去吧。”她眉眼轻倦,娇媚动人,绰约的身肢很快消失在珠帘后,清脆的珠帘如浪潮一般,卷起潮退,久久停歇不下。朱谦深深闭上眼,一口血郁结在胸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横烟如雾,笼罩在湖心,层层叠叠上下翻涌,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捋一捋她这番话,所以她是因王笙之故,断定王钦助他?而非与王钦相熟?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怀疑的,毕竟刚刚沈妆儿明显迟疑了一下,他担心沈妆儿骗他。只是王钦那句话又在脑海翻滚,“煜王妃当不是撒谎之人....”这句话无限在他脑海回放,朱谦只觉脑筋如同箍着紧箍咒,要炸开似的。他脸上交织着前所未有的狼狈,以及对自己无以复加的失望。他无比庆幸她不是撒谎之人,所以她没有骗他,亦没有移情别恋,可偏偏促使他信任的,是王钦这句话。何等讽刺。旁人尚且晓得她为人,他却曾质疑,他对自己失望极了。活该沈妆儿近来不待见他。夜风一片片从他面颊刮过,他双眼猩红望着前方湖光,脑筋被箍着,疼得厉害,深吸一气,转身追了过去。也不知是渐渐的看淡了,还是真的不在意朱谦了。沈妆儿扔下这话,心里已掀不起多少涟漪,回到内室她倚在引枕继续翻话本子,上头写得都是些市井故事,诸如家长里短,爱恨情仇,她看得入神。珠帘被撩,她听到响动,微微侧眸,余光瞥见那道身影迈入,坐在她身后。沈妆儿扫兴地将话本子一扔,抱着引枕闭上眼。“王爷不必来说好话,你与其在我这受冷眼,还不如去吩咐王钦,他定替您办成....”这是吃醋了。朱谦并不觉得好受,他褪鞋上床,来到她身后,室内光线朦胧,浅浅地在她背脊流动,那柔软的线条过于优美,偶尔扭动几下,如一条搁浅的美人鱼。朱谦不是没想过直言相问,可他不敢。就如同不会与王钦挑明一般,他亦不会与沈妆儿挑明。或许沈妆儿压根不知这么回事,他若刻意提醒,不是告诉她,那个叫王钦的倾心于她,好叫她注意这么个人么?朱谦不会蠢到给自己添堵。压下满腔的苦涩,朱谦在沈妆儿身后开了口,“先前王钦着实助过我,但从今往后,我与他一刀两断,我再也不会与王家往来。”沈妆儿听了这话是大吃一惊的,她扭着臀儿坐了起来,朦胧的帐纱里,朱谦神情晦暗不堪,仿佛经过一番摧残,眼底再没了以前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傲气。见了鬼的。沈妆儿将面前的衣摆抚平,坐直了身,“王钦得罪王爷了?”朱谦见那双杏眼清幽幽的转,仿佛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口齿回转些许苦涩,颔首,“是...”沈妆儿意态闲适睃着她,不可否认是乐见其成的,倘若这一生,他当真能与王家一刀两断,那么将来王笙膈应她的机会便少一些,既然日子得过,自然希望能过得好一些。她清了清嗓眼,郑重其事看着他,“王爷若要妾身帮忙也可,但我有个条件。”朱谦掌心湿了一片,眸色温和,“王妃请说,但无不从。”沈妆儿这阵子清点账册实则是想替前世未雨绸缪,这一世她肯定不会留在京城,她不仅要躲得远远的,还要将沈家人也带走,至少得避开那段祸乱。她仔细回忆了前世,那两年动乱中,唯一一个独善其身的便是十王朱献。朱献的外祖父乃江南大儒,士林之泰山北斗,无论昌王,六王抑或朱谦都得要拉拢他,朱献甚是聪明,不参与夺嫡,是以那两年,最安稳的便是他的封地南阳。她看中了南阳一庄子,打算购买下来做个邬堡,只是她毕竟是内宅妇人,行事不便。“我瞧上十王爷封地的一片庄子,还请王爷帮我买下来,此庄子不能记在我名下,得做的掩人耳目。”朱谦着实愣住了,心中亦是疑惑,原要细问,可想起自己不信任的毛病,二话不说点头,“我会替王妃办好。”沈妆儿一桩心事落了下来,有此庄子,她与沈家也有个着落,届时隐姓埋名住进去,等朱谦登基再回京,岂不万事大吉?“除了庄子,还得给我安排些人手,不要面熟的,将来我自有用处。”朱谦一一应下。原以为朱谦定要盘问一番,她少不得要费些口舌,不成想他只字未提,倒是让沈妆儿始料未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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