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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光景,沈韫想开诚布公地说一句——其实不妨将今天这一面作为最后一次可好?但她说不出口,只是沉默无言。郑太太走的时候,硬是将礼物塞进沈韫怀里,似她不收下她就大有要当场生气的意思,沈韫拿了回到画室,随手放在角落中,没有一丝一毫要打开的意思。“怎么了?你?”胖仔在收拾画框,看她进来无精打采地靠在墙边,他有点担心地问,自从上次画廊出过那个事情之后,他总觉得她精神不济。“没事。”沈韫心说,自己这脸难道叫人一看就有事?她甩甩头,看着面前那幅画,“你帮我修理好了?”颜料去了一些,裸露出更旧的质感,看上去实在是不能再妙。“恩!”胖仔很开心她的惊讶,但仍旧用有点担忧地口吻问:“还好吧?”“好极了!”沈韫笑着给他一个大拇指,“完美完美。”两人都被这小小的一件事弄得高兴,不过说话间,有一道许久没出现的人影走进来。“这怎么还这么乱啊,八号开业来得及吗?”阿晓的嗓子里像有一个变音器,一会儿柔腻,一会儿尖利。不过沈韫更觉得阿晓身体里藏了一个刘晟,一会儿是她自己,一会儿是刘晟。“差不多……差不多!我这几天就收……收拾好。”胖仔赶紧将画框堆好,局促地等着这个未来老板娘检阅。沈韫坐在那里继续处理那副画,其实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不处理外行人也看不出来,但她强迫症似的在细化。“哟,你的?”阿晓穿着一双平底鞋,丝缎鞋面,此刻鞋尖踢了踢香奈儿的拎袋,挑高的眼尾像猫一眼盯着沈韫。“嗯。”沈韫头也没抬,应了一声,却仍能看到阿晓鼻子出气冷哼一声。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总是这么一副态度?沈韫始终没有想明白,阿晓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第35章 记忆的证明(五)不过,见到阿晓,沈韫才算想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再跟刘晟打过照面。大概是那天胖仔提过刘晟晚上到过画廊之后吧。阿晓也没有多逗留,这两天她在置备新办公室,偶有时间过来也是将新买的家具用品送过来。沈韫没顾得上多想,这边郑浩然来电话,她接是不接?不接。她将手机关机放在工作服的兜里,静下心好好想想,决定要主动找一下刘晟。这天晚上回去,程轶妈妈给沈韫来电话,原是她最近忙着忘了昨天15号该给她转款。“啊呀,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沈韫在厨房煮面条,刚敲了个鸡蛋进去,锅子里的水噗噗噗地响,手机里的声音却很安静。程轶妈妈不等她回答就叨叨开了:“我上次让你见一面你爸你不肯,真的是……我跟你说,我要跟程铮斐离婚了!”沈韫右手握着的筷子当的一声敲在锅边上,也不知是听到了这话,还是被热气蒸得手疼。“他同意了?”“哼哼,不同意也得同意不是?”程轶妈妈发出轻蔑的笑,还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大概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吧,沈韫想,又不好太过,所以还这么奇奇怪怪地收敛着,不过她宁愿她坦坦荡荡的笑。“你们怎么谈的?”试图旁敲侧击,但想想没有必要,沈韫直接问道。“你爸带人去学校了呀,不离婚就给他闹,闹到他离婚么总好了。”程轶妈妈那份得意终究是掩盖不住了,隔着千里之远通过无线电波传入沈韫的耳朵,刺得她耳膜生疼。“噗噗噗噗噗——”稍微一走神,面条就糊出锅,沈韫赶忙将电磁炉关闭,看着一塌糊涂的样子,也无心收拾,只将盖子往上一盖,眼不见为净地走出厨房。“你怎么不说话啊?”程轶妈妈反倒关切起她的反应来,“我跟你说,我准备跟你爸结婚!你得来的!”“什么时候?”窝进沙发,沈韫有气无力地问。阳台的移门没合上,风灌进来,7月半的雷阵雨,来得毫无预兆。沈韫望着那扇门,久久没动,雨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她想起那天在广城程老师的家,她也遭遇过这样一场大雨。“国庆节啊!”程轶妈妈兴致高昂,“哎,你说我穿不穿婚纱,我小姐妹跟我说,让我穿旗袍,女儿,你觉得呢?”沈韫想对着手机大喊——“我不是你女儿啊!”但她却压着声音问,“你们签字离婚了?”“哎呀,明天去嘛!老头子答应的!明天早上去!”程轶妈妈不耐烦说这个,人生第二春,她有很多东西想对人说,但找不到好的听众——试问她能对谁说这污七糟八的过去?明天。沈韫想到程老师的历经世情的容颜,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嗯,好的。”她压着嗓子道,“我在煮面,我先挂了。”状若不经意,却也骗不了自己,她将手机拿开点,却听见里面喊:“女儿,你这个月钱还没给我转啊!”沈韫说了一个“好”,将电话挂上。她想停止这莫名的泪水,却无从阻止,打开支付宝,给程轶妈妈转过去3000元。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被吹得并到一起,金属衣架发出碰撞声,沈韫冲到过去,将窗全部关上,将窗帘拉上,耳朵里是大雨打棚的声音夹杂着自己抑制不住的哭声。第二天,沈韫拿着证件直奔机场,路上给刘晟发微信告假两天,刘晟就回复了“哦”。沈韫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想看看程老师。如果说这一生她有什么感恩的、怀恋的人,那程铮斐一定是浓墨重彩的那一笔。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广城的大晴天让她睁不开眼,程铮斐家的那扇门开着,就像是知道有人会来一样,无声地敞开在那里,迎接即将迈进去的人。哗哗的水声从洗手间传出来,沈韫站在门框边,不敢走进去,往里看去,跟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灰尘漫布,显然是不经清理,桌椅摆放整齐,显然也没有人用。就连窗台边那堆颜料也还是那样堆在那里,常年无人问津的模样。程铮斐从洗手间走出来,穿着条纹短袖衬衫和卡其色的薄长裤,看着门口的女孩子,半晌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没动。许久,程铮斐的喉结上下滚动,只说了一句话:“来干什么?”依旧硬邦邦地的口气。我不知道——沈韫想这么说,但她尴尬地挪开眼睛,“我——我听说……”话音未落,她看到程铮斐整个人非常颓然地拖开一只椅子坐下,“进来吧。”沈韫走进去,她想,程轶至少在这个房子里生活过许多年,并且叫眼前的男人叫爸爸许多年,如果此时此刻是程轶本人站在这里,会如何?她也拉开一张椅子,坐在程铮斐的斜对面,但同时也看清了他脸上的伤痕,侧脸眼眸处整个淤青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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